南宮焰就從容夙懷裡離開,端了那隻玉晶杯抬頭看天,想著少主任務和真血池,眸光深深。
容夙就坐在座位上看著南宮焰,眼神溫柔含情。
南宮焰站了多久,她就靜靜看多久。
她不敢過去,也不知道過去該說什麽、做什麽。
容夙甚至怕南宮焰再多問她一遍,她會控制不住自己,於是那些還不能昭示於眾的情緒此時都融在她眼睛裡,以注視的方式宣泄出去。
許久後,南宮焰看夠了,她回頭向容夙走來。
容夙還沒有看夠,但她已經先一步憑借身體本能低頭,再抬頭時眸光一如既往的深沉。
“容夙,南宮族的少主任務還有最後一道。”
南宮焰坐在她旁邊對她說道:“完成這道任務,本小姐就能坐上南宮族少主之位了。”
“你要和本小姐一起去完成麽?”她問容夙。
容夙垂眸,聲音輕輕:“我還要完成正陽宗的任務。”
完成那任務,她也能成為正陽宗少宗主。
當然,她和南宮焰是完全不一樣的。
南宮焰成為南宮族少主後會青雲直上,她將不再受到限制,她會朝著目標前進,做她想做的事情。
而她成為正陽宗少宗主後——
容夙指尖壓進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痛意。
南宮焰聽出是拒絕後,點點頭,說道:“那本小姐再見到你時,你就是容少宗主了。”
她笑一聲,抬腳向洞府外面走去。
容夙坐在原地怔了一會,再跟去時已經看不到南宮焰,南宮衛也上了雲舟準備離開。
她抬腳踏出洞府。
洞府外只有紫田一個人。
她看容夙一眼,伸手把洞府收起,對容夙道:“容夙大人,南宮族最後一道任務難度很大,您真的不陪著小姐嗎?”
容夙沉默。
紫田就知道她的答案是什麽了。
她對容夙點點頭,踏空就準備離去。
容夙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手掌一翻,還是忍不住在紫田身上留了一道追蹤印記。
紫田是南宮焰的近衛,一般南宮焰在哪她就在哪。
雲舟上,紫田熟門熟路地坐在舟尾,隻對南宮焰道:“小姐,成了。”
和青山商量著任務細節的南宮焰唇角微揚,心情顯而易見地變好。
地面上。
容夙看著那些雲舟遠去,沒有立即沿著焰火印記去找玉灩春,而是盤膝坐在原來洞府所在的地方。
她打算先修煉一會。
夜曇境裡生死攸關,逃亡了十幾天,她險些把命丟了。但既然沒丟,那麽感悟自然也不小。
容夙此時就感覺自己離踏霄境四重很近。
她修行了幾日,把修為修到踏霄境三重巔峰後,想到玉灩春那個同境界對決的天地誓約,沒有衝破境界,而是穩固住修為。
穩固完修為後,她從地面上站起,拍掉新衣服上的泥土後,以焰火感應玉灩春的位置,南面,幾十裡。
她就往南面的方向掠去。
玉灩春此時的情況卻不太好。
夜曇境自毀,她把那朵巨大的高階魔夜曇封在體內,後來又封了許多低階魔夜曇,一時間煉化不了。
她原先的打算是先煉化完那些低階魔夜曇花再說的。
結果那朵被她煉化了一半的高階魔夜曇卻還殘留了一半魔智。
它無法化形,毀掉夜曇境拉幾百修士和夜來城所有人共死的報復也被玉灩春和容夙阻止,不甘到極致,就用盡一切手段想要讓玉灩春受反噬而死。
魔夜曇是魔花,只差一步就能化形,手段自然是不簡單的,只是大部分都對玉灩春無用,但有一小部分卻能影響到玉灩春。
那是幻境,或許也稱為夢魘。
魔夜曇能致幻,於是玉灩春許多次被拖進年少的噩夢深淵裡。
魔夜曇見這一招對她有用,就加大了力度,還想趁著她心神沉淪時搶她的身體,魔花暴動的反噬很難受。
玉灩春無法,繞著夜來城走了一圈,最後還是發現在夜曇湖湖心最容易煉化魔夜曇。
這裡是魔夜曇的降生之地,哪怕現在夜曇境關閉了,但湖心對暴動的魔夜曇天然有一種壓製。
只是湖水洶湧,掀起浪來把玉灩春整個人打濕掀翻,她坐在那裡狼狽不堪又失魂落魄,哪裡還有先前故意給容夙添堵的靈動招搖?
而且,她現在要面對的也不止是湖水洶湧和魔夜曇暴動,還有湖泊上站著那幾個半步登天境的魔修。
“你們看,那不是玉灩春麽?”
一個魔修吹了聲口哨,調戲的意味十足:“果然是個妖精,就算被湖水掀翻還是這麽美!”
“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麽?還是想想怎麽取她的元陰之力,以及我們怎麽分吧。”別的魔修開口打斷。
“你確定取了她的元陰之力真能修到登天境修為?不會是假的吧?玉灩春那女人不簡單,她現在煉化魔花無法出手,別是要借我們的力量達成目的吧?”也有魔修懷疑。
畢竟玉灩春同時修神魂道和合歡道。
修行界一直傳聞這女人采陰采陽、男女不忌,別他們睡完玉灩春拿不到元陰之力,反被她采了陰氣和陽氣。
“這是我用魔蛛蛛絲在夜曇境內偷聽到的,她親口對正陽宗那弟子說的,難道還會有假?”被質疑的那魔修聲音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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