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的魔道和一般魔修不同,不怕日光,也不是很怕至剛至烈的東西,因為那些東西對她來說都是涼的、刺骨的。
哪怕是日光照著,她也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現在卻在容夙掌心那團火感受到了。
玉灩春的手指就捏緊了些,看著上方認真以焰火把魔花花毒逼到右肩膀傷口處的容夙,想著她那團火不知道是什麽。
似乎是伴隨她的刀法出現的,而不是什麽寶物。
那她要得到那團火,只能修刀法。
但她沒墮魔以前修的不是刀道,要修出容夙那團火應該很困難。
不多時,容夙按照玉灩春說的用焰火將她全身花毒都逼到右肩傷口那裡了。
她的唇和臉不再是黑的。
接下來就是把那團花毒弄出來。
容夙皺著眉想了一會,微微低頭。
就在玉灩春以為容夙會用嘴幫她吸出來時,容夙拿過自己的黑刀一刀挑去,她肩膀上那道傷口就被黑刀挑出一道大口子。
再然後,容夙伸手提著她的後頸把她翻了個面,右肩朝下,花毒伴著那些黑血在容夙焰火的壓迫順著那道口子滴進地面。
做完這一切後,容夙眸光微動,最後往玉灩春體內打進一絲焰火後,松手把玉灩春放到地面上,自己靠在樹上休息。
她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輕松。
夜曇境是魔境,限制她使用靈力。
雖然焰火悟出來後要多少有多少,但使用時卻是會消耗靈力的。
再加上她挨了魔修那麽多招,不算重傷,但也差不多了。
容夙就摸出一顆回春丹含在嘴裡,靠著大樹有些昏昏欲睡。
半晌後,玉灩春從地面上坐起來,看到的就是累到極致的容夙。
她的眼神有些複雜,許久後才低笑一聲,壓住心裡一瞬間洶湧的情緒,也往嘴裡塞了一顆丹藥開始調息。
容夙不知道自己昏昏欲睡了多久,總之她再醒來是被玉灩春踢醒了。
那女人沒了花毒影響後重新變得招搖明豔,換了一襲紅衣後風采不減,現在就凌空立在她面前,再抬腳踢了踢她拿著黑刀的手。
容夙無語。
她把黑刀抱進懷裡,靠著樹坐直,正要開口,就聽到玉灩春微涼的聲音:“你助我煉化魔花,出夜曇境後,我壓製修為和你同境,到時你若能贏我,我的命就是你的。”
壓製修為,同境界一戰?
容夙微驚,抬頭看向上方臉色微白但一顰一笑都道盡媚骨的女人,低聲答應了。
如果修為同境,她未必不能勝玉灩春。
即便不能,玉灩春輸了是沒性命,她輸了只是無緣少宗主之位,怎麽都不虧。
玉灩春看她答應,眸光微深,和她再交換一個眼神後,都開始立天地誓約。
不久,天地誓約完成的標志掠向上空。
容夙垂眸,開始說正事:“魔夜曇控制了幾百多個修士,我們兩個是打不過的,你怎麽接近它、煉化它?”
“魔夜曇花怕你那團火,那麽那些被它控制住的魔修也會怕。”玉灩春聲音肯定。
事到如今,她和容夙只能賭命了。
賭贏了,大家都能活著離開夜曇境。
如果賭輸了,就只能死在一起。
容夙看向自己的黑刀,和玉灩春商量完大致計策後,想到什麽後問她道:“那如果場面混亂,我們散開了怎麽辦?”
玉灩春看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先前為我除花毒時,不是用那團火在我體內留了印記?”
容夙一驚。
她先前是用焰火結合正陽印記的施展手段在玉灩春體內留了一道印記,卻沒想到玉灩春當時臉都黑透了,還能察覺到。
這女人果然深不可測。
她就拿起黑刀,若無其事地轉移開話題:“那現在開始行動?”
*
夜曇境深處。
魔花命魔修們搜了很久都搜不到容夙和玉灩春後,憤怒地回到湖泊湖心處扎根,打算化成人形。
它追殺容夙和玉灩春只是出於魔花趨利避害的本能,覺得那兩人會破壞它的化形,而不是需要她們的力量。
現在湖泊前排排站了幾百多個修士,再加上整座夜曇境的低階魔夜曇花,已經足夠它化形了。
它就打算化形。
容夙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她從一顆大樹上掠出,黑刀一揮,夏刀熾烈灼熱,焰火橫掃而出。
她腰間掛了一隻玉白葫蘆,不但能讓她無視魔境對正道修士的限制,還能擁有十倍靈力,是臨出手前她從玉灩春手裡借到的。
容夙當時給出的理由也很直接:她怕死。
玉帶和商玉都用過了,容夙怕她擋不住魔修反被殺死,到時候玉灩春在煉化魔花根本無法救她,所以好說歹說才借到這隻玉白葫蘆。
此時容夙施展著夏刀看那些魔修本能地因為焰火後退,面上表情微微複雜,心裡的想法是:南宮焰似乎又救了她一次。
她的焰火是因為南宮焰修出來的。
玉灩春救她是因為焰火,因為焰火能克制魔花和魔修。
所以當然是因為南宮焰。
有了玉灩春的玉白葫蘆,容夙短時間能源源不斷施展夏刀、以焰火攔住那些魔修。
魔花見魔修遲遲解決不了容夙,搖搖花葉就打算對容夙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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