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夙就吻住她的唇,直接以行動回答。
再然後,夢就醒了。
容夙躺在那裡半晌無法回神,雲舟掠過的雲層軟綿綿的,不及她在夢裡的輕飄飄。
她緩了好久,再看向舟尾時,那裡空蕩蕩的,玉灩春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天地廣闊無垠,她還是只有自己。
容夙握握拳,把黑刀抱進懷裡,想到夢裡的一幕幕,臉微紅。
她在雲舟上翻來覆去好久,還是坐了起來,對著半空聲音沉沉:“玉灩春。”
她能感覺到玉灩春是在四周的,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對焰火不死心還是因為——她睡著了。
玉灩春沒有出現。
容夙就繼續道:“出來,我和你做個交易。”
紅影一閃,玉灩春出現在舟尾,懶洋洋問道:“什麽交易?”
容夙面無表情,只是手指攥緊了些,這次不是心情不好,而是難為情:“聽說你是修合歡道的?”
玉灩春就一怔,接著唇一揚,面上表情變得意味深長:“怎麽,你想通了?想借雙修突破到登天境了?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給我很多很多焰火。”
她的聲音含著笑意,一聽就知道只是打趣。
容夙自然知道她是故意說來消融掉先前那番對話的影響的,她就回答道:“我可以給你焰火。”
這話聽著,是真要和她雙修?
玉灩春心裡一凜,已經做好準備把容夙綁起來丟到那位南宮族大小姐面前了。接著她就聽到容夙低而含糊不清的聲音:“你拿雙修圖譜來換。”
什麽圖譜?雙修圖譜?
玉灩春怔了怔,看著容夙眼神飄忽的樣子,發現真是她想的那樣後,忍不住有些想笑。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容夙,才在她臉微紅的窘迫裡漫不經心道:“我沒有。”
容夙驚訝:“你不是修合歡道的?”
“合歡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玉灩春大聲反駁道:“采陰采陽不假,但不是你以為的那種。”
“不過你要雙修圖譜,是和南宮族大小姐——”
她滿臉八卦,心想:難道容夙不行?看起來還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結果原來什麽都不會啊!
容夙:“……”
她捏捏拳頭:“那焰火的事情……”
“咳,我是沒有,但那東西也不是什麽稀世珍寶啊。”玉灩春忙打斷她:“我去給你買來。”
她踏空而去,不一會捧著一堆圖譜往容夙懷裡砸,聲音還很自豪:“都是女子和女子的。你看完這些後,南宮族那位大小姐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說完,她眼巴巴看著容夙。
容夙扶額,凝出一大團焰火打進玉灩春體內,把她趕走後,看著舟上一堆散落的圖譜,眉心微跳。
她懷疑她是腦子抽了,才會做出這個弱智的交易。
夢境和現實交織,她只是醒來後想到當初冰原大比後,在南明峰南明大殿裡完事後南宮焰說的那句話,才有了剛才的對話。
而且有雙修圖譜又如何呢?
她是不能再和南宮焰雙修的。
容夙想歸想,把那些東西收進儲物戒指最深處,在撿到最後一本後,還是看了幾眼。
又是幾日,雲舟輕飄飄進了青州,雲霧上踏空而行的修士也多了起來,上三州跟莫州那幾個排名靠後的州顯然差別是很大的。
容夙還是躺在雲舟上看天空,同時在心裡想著姚昊蒼出關的時間、對生死擂台的了解……
想著想著,她就聽到了南宮焰的名字。
是來來往往踏空而行的修士正在交談。
容夙就收斂心神認真聽著。
“南宮族大小姐和煌公子爭了許多年,這回終於要決一死戰了。”
“是啊,金銀山任務結束後,我們青州第一族就有少主了。只是不知道那少主是原先的大小姐還是煌公子?”
“本來世族少主選拔的任務就很難。也不知道南宮族是怎麽想的,一個大小姐,一個煌公子,都是天才,卻一定要這兩人賭上性命,最後只能有一個人活著登上少主之位。”
“這你就不懂了。世族管這叫養蠱,少主一定要立最出色的那個,至於別的,都只是墊腳石而已,死了就死了。”
他們說著說著就走遠了。
容夙卻瞬間從雲舟上坐起。
她在消化剛才聽到的東西。
似乎南宮族最後一道任務是南宮焰和南宮煌的比賽,而且只能有一個人活著勝出。
難怪紫田當時會說任務難度很大。
容夙先前隻以為是南宮焰和南宮煌各自完成任務,最後以表現來選出少主。
現在才知道沒有那麽簡單。
也對,世族行事最是出乎意料。
而且剛才那幾個修士說的也很有道理,少主選拔殘酷無比,很多人一起參加,卻只有一個人能活著。
死的人或許也是天才,但活著的那個不但天賦卓絕,手段還很高明,才能成為世族最合格的少主。
那麽南宮焰能贏麽?
容夙知道是能的。
南宮焰有鳳凰血脈,手段也很厲害。她有忠心到能獻上性命的紫田,有能操控天眼錄的青山,有深不可測的綠水,她十五歲就能成為南宮族大小姐。
南宮焰是一定能勝出的。
但萬一呢?
容夙就想到她剛才做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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