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夙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一個沒防備就被她掀翻在床。
然後南宮焰順勢翻身坐在她腰上,伸手就揪住她衣襟,聲音軟和而含著些許審問的意味:“說!你為什麽躲著本小姐?”
這看著不像剛睡醒,倒像喝醉酒了。
容夙想著,就抬頭看了看,然後就看到她桌面一堆空了後歪斜放著的酒壺。
以及南宮焰身上那股濃鬱的酒香。
敢情這位大小姐還真是在她屋裡喝完酒再睡的!
容夙驚訝於自己剛進來時的大意,收回目光時看見南宮焰薄衣裡一大片風光,眼神微閃,無奈低歎一聲,回答道:“我沒有躲著你,我只是去做宗門任務而已。”
“做什麽宗門任務要去那麽久?”酒醉後半醒著的南宮焰頭腦清醒、問題犀利。
容夙看向她的眼神就變了變,似乎是有種控訴和告狀的意味,“那還不都怪你?”
她說著,伸手撐著床板坐直身體,看著半趴在她懷裡衣衫單薄、看來時眼神不解但月光裡很清澈的南宮焰,呼吸一緊,然後解釋道:“那位少宗主一直看我不順眼,給我的任務都是最難的。”
她雖然是真傳弟子,但修為才知微境一重,從日月山境出來後修行了一個多月,才修到知微境二重,算是真傳弟子裡面的底層。
但真傳弟子的任務卻是不管你修為高低的。
放在以前,她大概會直接跟南宮焰說,或者乾脆就不做任務。
但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
而她既然連南宮焰都不說,自然不會跟宗主、蘇明雁那些人說。
所以任務再難,她也會完成得漂漂亮亮。
而且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的。
至少幾次生死攸關經歷下來,她現在快要摸到知微境三重的境界。
“哦。”南宮焰就表示能理解,然後頭一歪,看著很困的樣子。
她扯著容夙的被子往床上一倒,就打算繼續睡。
容夙撐著手坐在旁邊看著她,心裡有一瞬間很想把她親醒,然後——
但她最後只是掀開被子把南宮焰撈了起來,打橫抱起後直接往南宮焰住的地方大步流星走去。
南宮焰睡夢中本能感到搖晃,就伸手摟緊容夙的脖子,順便在她懷裡調整了個姿勢,還下意識蹭了蹭。
柔軟的觸感蹭著她的肩膀,微熱的呼吸打在她耳畔。
容夙手一抖,險些沒把人丟出去。
四周經過的南宮衛看到了,忙都低頭站在路邊,等她走遠後才和同伴交流了一個眼神,目光裡都是感慨:小姐和容夙大人真好啊!
沒多久,南宮焰的住處到了。
容夙踢門而進,目不斜視,沒有看南宮焰房裡的擺設如何,直接把人放在床上,蓋上被子,然後直接關門離開。
路還是來時的路,只是此時她懷裡卻少了一個溫暖柔軟的南宮焰。
容夙忍不住抬頭看向天空,天空上此時並沒有月亮了,只能看到黑黑的雲層。
再回到自己的屋裡時,容夙怎麽都靜不下心繼續修行或是複盤得失了。
滿屋酒香,她床上還有屬於南宮焰清冽甘甜的氣息。
容夙最後低歎一聲,拿起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住,目光穿透黑暗看去,似乎就能看到離這屋子不遠處華麗庭院內睡得正香的南宮焰。
……
日出東方。
南宮焰醒來後看著四周熟悉的擺設,歎了一口氣,坐起身體後面容迷茫惆悵,然後才換了身衣服去南明大殿。
新的一天,自然有新的一堆玉簡在路上。
南明大殿裡。
青山看著面前滿臉寫著不想回族的小姐,無奈到極點,“小姐,您出來兩年,真的該回去一趟了。”
兩年。
南宮焰的手一頓,有些難以置信:“有這麽久了?”
她怎麽感覺過了沒多久。
“真的有。”青山表情無奈,聲音越來越嚴肅:“綠水幾次傳信說族內情況複雜,您要是再不回去,南宮煌他們就要鬧翻天了。”
“小姐——”他加重語氣:“您還想坐上少主之位嗎?”
少主之位啊!
南宮焰丟開手裡的玉簡,垂眸沉默一會,終於在青山千盼萬盼的目光裡道:“那便收拾收拾,準備回族吧。”
青山便歡天喜地從原地消失不見。
南宮焰看著面前一堆玉簡,便不想再處理。
她要回族,而且回去後顯然會很忙。
雖然鳳凰血脈還沒有徹底融合,但她都能凝聚出鳳凰火,想來也不會太久。
只是正陽鑒還在她這裡,還沒有還回去,她自然還是要來正陽宗的。
還有容夙——
容夙啊!
她此次回族去要處理很多事情,而且她雖然是南宮族大小姐,但到底還不是少主,還不能很好地護住容夙。
生死結的事情是一定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所以她還不能帶容夙回族。
南宮焰再想到昨夜容夙的反應,心裡就越加惆悵了。
她不知道容夙是怎麽想的。
從容夙先前的反應來看,顯然對她是不同的。
但到底有多不同——她沒有問容夙,或許嚴格來說,是不敢。
她怕問了以後,容夙會將那不同抹去。
容夙心裡藏著很多事,但一件都沒有和她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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