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夙便耐心地等南宮焰反應過來。
南宮焰半天沒等到容夙有別的動作,剛剛平緩一些的心又開始劇烈跳動。
她在想:容夙怎麽不說話也沒有反應了?她似乎是在看著她?但容夙看她做什麽?別看她啊,想做什麽就繼續做。
南宮焰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容夙的眸光就從南宮焰的眼睛移到她的嘴唇上,殷紅而微微濕潤,看上去軟軟的,很甜的樣子。
她不禁也舔了舔嘴唇,聽到了心裡幾乎壓製不住的心聲:很想親。
就跟當時在日月山境的小山洞裡一樣。
於是南宮焰抬眸時,就看到容夙正目光灼灼看著她的唇,似乎是想做些什麽卻又遲疑不決的模樣。
她的眼神就閃了閃。
容夙察覺到南宮焰的動作,目光從她的唇移回她的眼睛,四目相對,容夙眼裡那一縷熱意幾乎融化了南宮焰。
接著南宮焰就看到容夙抿了抿唇,聲音含著些嘶啞,說道:“現在乾淨了。”
“什麽?”她不解。
容夙深深看她一眼,松開捧住她臉的手,聲音嘶啞地重複了一遍:“你的臉,現在很乾淨。”
說著,她往南宮焰的唇看了看,最後補充了一句:“我親乾淨的。”
說完後,容夙火速放開南宮焰,抬腳就往南明大殿的方向跑,隻丟下一句“要去修煉了”,速度幾乎稱得上是落荒而逃。
南宮焰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拍拍自己的臉,壓製住心裡洶湧澎湃的情緒,小小聲嘟囔了一聲:“什麽啊?你還敢往別的地方上親嗎?”
她在吐槽容夙膽小,甚至仗著容夙聽不到,繼續嘟囔道:“容夙膽小鬼,沒本事!”
遠處容夙的腳步一頓。
南宮焰的心不由一提,心想容夙不會聽到了吧?
她回想自己剛才嘟囔的那幾句,幾乎是默認容夙可以對她為所欲為,面上紅暈“唰”得一下浮現出來。
但她接著想想容夙的修為,以及兩人此刻的距離,還有她聲音很小聲,便知道容夙是聽不到的,才稍稍放心。
只是心裡卻莫名多出一股失落。
但容夙確實聽到了。
她修的道不一般,自然在很多方面也跟別的修士不同,所以哪怕隔了這麽遠一段距離,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自然知道剛才親了南宮焰的唇也不會如何。
南宮焰不會生氣。
甚至南宮焰剛才的反應就是一種暗示。
但是——
她握了握拳,繼續跑著,跑出一段距離後,確定南宮焰看不到她後,才站定,仰頭去看天上陽光,面上緩緩多出一抹苦澀。
她確實是膽小,也確實沒有本事。
至少現在還沒有。
*
容夙最近在躲著她。
這是南宮焰處理完族內的玉簡,發現自己很久沒看到容夙,上門去見她,但幾次都撲了個空後得出來的結果。
但容夙為什麽要躲著她呢?
她皺著眉想了很久,最後只能想到樹影裡發生的事情。
但容夙聽不到後面的話,只是親了一下她的臉頰,也不至於躲著她吧?
南宮焰心裡不悅,連青山幾次三番要她回族的事情都不管,直接就守在容夙的屋前,守了幾天,容夙也沒回來。
她於是也不回南明殿,直接進了容夙的屋裡,熟門熟路地掀開被子就開始睡覺。
修士一般都是不用睡覺的。
但南宮焰前不久才用正陽鑒繼續融合鳳凰血脈,把修為提高到了知微境九重,一時半會也無法再提升修為,加上處理族內那麽多玉簡,確實是累到不行。
因此她倒頭就睡,睡得還很香。
於是等容夙完成宗門任務回到自己的屋子,盤膝坐在床上打算複盤任務裡的得失時,她後面就多出來一個聲音:“你回來了?”
那聲音清冽但帶著一股幽怨,加上此時正是深夜,容夙的心沒來由一陣顫抖。
她明明什麽都不怕,也早就不怕鬼了。
容夙就面無表情回頭,正要拔刀,就看到南宮焰頭髮披散從她的被子裡坐起來,還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裡衣。
此時月光剛穿過雲層照進來,她幾乎看到了一切,半露不露、風情朦朧。
容夙:“……”大意了。
她以前在外門時,進屋都有檢查四周和屋內的習慣的,因為她怕有人藏在屋裡要殺她。
這種事她在外門沒少經歷,畢竟誰能殺掉她,誰就會是新的外門第一。
但這裡是南明峰。
有那麽多南宮衛和程老、南九在,加上對南宮焰的信任,她就沒注意那麽多。
進門時甚至沒有點燈,因為現在的她已經很習慣黑暗了。
結果——
誰能想到堂堂世族大小姐大半夜不睡覺不修行藏在她屋裡?
也不對,南宮焰有睡覺,只不過是在她屋裡睡的。
容夙想著,就很無奈,捏著被子把南宮焰嚴嚴實實裹住,聲音低低:“南宮小姐,你怎麽會在我屋裡?”
她邊問著,邊想著很早以前在囚牢裡那個保持距離的約定,一時心緒波動很大。
南宮焰睡眼惺忪,顯然睡意還在,臉上還帶著紅意,此時看到眼前人是容夙,眼神亮了亮,還記得心裡的目的,就從被子裡掙扎出來,一把撲到容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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