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忙以神識查看容夙的修為,看到她只有知微境一重後,竟都很默契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只有知微境一重,不能參加名額爭鬥,不然他們進日月山境的競爭對手又多了一個。
“在宗門藏書閣前,憑借修為如此欺侮同門,你放肆!”遠處有一道含怒的聲音響起。
接著兩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身著錦衣的青年踏空而來,落在容夙面前,直接以踏霄境的修為壓迫過來。
容夙便覺有一股勢在壓著她的背脊,要她低頭彎腰,要她跪地求饒。
四周響起弟子們的驚呼聲、議論聲。
從他們的聲音裡,容夙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正陽宗十大真傳弟子之二,關俊良和關俊才。他們是雙胞胎兄弟,都修劍道,而且能使雙劍,還是那位少宗主的有力支持者。
容夙再想到他們還是內門四劍堂的大堂主和二堂主,便知道那幾人主動來挑釁的原因了。
那幾人應該是得了面前這兩個青年的暗示,或者是因為那位看她不爽的少宗主,才來挑釁她的。
奈何時間算得不太對,堅持不到這兩人來撐腰,就被她先一步出手解決了。
容夙抬眼看向對面的兩人。
果然長相一模一樣,尖嘴猴腮、目含高傲,醜得也十分相似。
這也能當十大真傳弟子?
容夙便有些遺憾,遺憾正陽宗十大真傳弟子的地位居然真的不看長相,而只看修為實力的。
她心裡這麽想,面上便也帶出了一些。
對面的青年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莫名感到不舒服,表情越加憤怒:“容夙,你出手欺侮同門,不但不知悔改,還面不改色,你是在挑釁宗規嗎?”
這應該是關俊良。
容夙想著他的名字,接著聽到後面的話,心裡便確定這些人真就是來挑釁她的了。
她抬手先擦乾淨剛才濺到左手上的鮮血,才回答道:“正陽宗宗規規定,內門弟子無故挑釁真傳弟子,真傳弟子有權教他做人。”
原話當然要廣泛嚴謹一點,但容夙說的也都不假。
修行界弱肉強食,正陽宗也差不多。
高境界修士對低境界修士天然有壓製,內門弟子地位不及真傳弟子。若是不知死活、以言語侮辱真傳弟子,真傳弟子在合理范圍內出手教訓,沒有什麽問題。
“你——”關俊良面容陰沉,同時見容夙似乎不為那股壓迫所動,不由加大修為輸出。
他是踏霄境修士,以勢壓迫一個知微境修士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做,因此他做得很熟練。
四周弟子裡也有踏霄境的,自然不會看不出來,但沒有一個出手的。
畢竟關俊良和關俊才位列十大真傳,背後還有少宗主在。他們隻想顧好自己的修行道,不想得罪二關。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容夙壓根不為所動,像沒有感受到那股壓迫一樣。
她依然站得板正,甚至還打量著關俊才腰間懸著的兩柄劍,慢悠悠道:“聽說那幾人和二位關真傳有些關系?只是他們不太會說話,或許哪一天就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給兩位真傳惹麻煩。”
“正好,我今日有空,就幫你們教訓了,兩位真傳不用太感謝,畢竟大家都是同門。”
她說著,撣了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看著對面關俊良修為輸出到臉有些發白,面無表情,心裡還有點想笑。
踏霄境修士的壓迫啊!確實是很強。
如果她不曾經歷過沉魂淵八階噬魂甲獸的威壓,或許現在還真就跪地起不來了。
但她會去沉魂淵,本來也是那位少宗主的手段。
所以現在再來搞這些,對去過沉魂淵、面對過具化玄武血脈妖獸殺意、夢魘死境裡漫步自如的容夙來說,簡直輕如鴻毛。
她說著,抬腳就打算進藏書閣去。
有宗規在,加上她現在是真傳弟子了,別說關俊良和關俊才,就是那位少宗主來了,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地面上痛到躺倒的那幾人就嗚咽著,眼神含恨,目中生淚。
站在關俊良後面的關俊才就忍不住了,他直接拔/出手裡的劍,打算直接對容夙出手。
容夙聽聲辨位,身體移了移,抬頭卻看到那劍沒有刺來,被他兄長關俊良攔住了。想來他也是知道在宗門藏書閣無故對同門,還是地位差不多的同門出手不好。
而且,她剛才只是實話實說,也不算挑釁。
容夙抿唇,聲音輕輕:“如果沒別的事,請兩位真傳讓開,你們擋到路了。”
關俊良面容陰沉如水,他看容夙一眼,很想一劍刺死她,畢竟她只有知微境一重,再不凡也不是他對手。
但她現在成為真傳弟子了,有正陽宗宗規在,他們要對她出手就受到了限制。
但要他就這樣離開,他也不甘心。
他於是看容夙一眼,再看看四周的弟子,做恍然大悟狀:“容師妹才剛成為真傳弟子,就來真傳藏書閣了,還真是勤奮。”
“只是這樣的勤奮若是用在南宮大小姐身上,或許會好一些。”他采取了和那幾人一樣的方法,言語輸出。
容夙就握緊了刀。
她不能對此人出手,打不打得過的先不說,但有宗規、地位差別的限制,她不能不顧及。
她眼神漆黑,抬腳打算繞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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