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夙,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綠水加重了聲音。
“小姐若不是為了救你浪費那麽多時間,怎麽會比不過煌公子?”
她說著,壓低了聲音最後道:“但小姐沒有後悔。所以容夙,你憑什麽這麽對小姐呢?”
溫溫柔柔的綠衣女子一甩袖子,直接踏水離去,隻丟下一句質問的話:“來自正陽宗的弟子,沒有背景沒有家族,難道也沒有心麽?”
說到最後,還是質問多過不滿。
容夙看著她的背影,就想:南宮焰雖然喜歡人的眼光不怎麽樣,但選屬下的眼光卻是極好的。
她苦笑一聲,閉眸就開始修行。
她本以為她聽了綠水那番話後應該是無法修行的,結果卻沒有,她修行得很認真,似乎都不知道天地為何物。
大概是因為那番話帶給她的,只有“及時止損”四個字吧。
她已經害南宮焰丟了先前的優勢,難道還要害得她無緣少主之位、無法實現目標,最後再丟了性命,才知道後悔麽?
所以容夙想,無心就無心吧。
*
上煌宮。
南宮煌從外面走來時滿面春風,心情頗好。
他後面的近衛也放松心情,恭維的話就源源不斷說了出去,大致上是什麽“這回終於壓大小姐一頭”、“少主之位一定是公子的”。
南宮煌越聽笑容越多。
然後一個近衛就道:“公子,現在要去見地牢裡那南疆族人嗎?”
南疆族人。
南宮煌就有些不屑。
畢竟先前他是處處不如南宮焰,才如此著急。
結果九幽山海境一行,南宮焰竟然會浪費時間派人去救一個小小的正陽宗弟子,還為她對上段族副族主,實在愚蠢。
他說著,忽然想到什麽,從儲物戒裡拿出幾頁紙,看著上面用朱筆畫出的橫線上那句話,再想到南宮焰所謂愚蠢的做法,心裡一動,道:“那就去見見吧。”
南疆族。
聽說南疆一族修的道古怪神秘,頗有些“言出法隨”的意味,倒是能夠問上一問。
上煌宮的地牢裡。
被上煌宮南宮衛抓來的這南疆族人是個年輕男子,看上去倒是頗為不簡單,哪怕身處地牢也有一股從容,只是眉宇間卻有些陰沉。
南宮煌結合對南疆一族的認知和南荒古神廟的內亂,便知道此人不是南宮衛抓來的,而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所謂叛逃二字,多半是指人品了。
這名南疆族人的人品應該不怎麽樣。
南宮煌就有些鄙夷。
他雖然人品也沒多好,但上位者總是喜歡忠誠的屬下的。
他就直奔主題,道:“你想投靠本公子?”
“是的,煌公子。”那面容還算過得去的年輕男子道:“我名巫諧,本是南疆一族此屆少族主,只是古神廟聖女幾年前回歸,以一己之力挑起南疆族大亂,我不得已才逃出來。”
他說著,聲音頗為憤怒。
南宮煌對外族的內亂不在意,隻道:“你知道那青衣老者的來歷?”
“是。”巫諧低頭,眸子裡有怨恨的意味:“他名巫順,本該是我南疆一族的護族族老,卻罔顧族規擅自離族,還自稱是遵循聖女之命……”
後面還有別的什麽,南宮煌卻完全不在意,他只在意南宮焰抓此人的原因。
那時候她似乎人還在正陽宗,青山卻控制天眼錄查到什麽,然後抓回來一個南疆族人。
他想不明白,便繼續問道:“你先前曾信誓旦旦同本公子的近衛說,能助本公子坐上少主之位?”
“不錯。”巫諧昂了昂頭,滿是自得,看南宮煌很感興趣的樣子就繼續問道:“煌公子現在的競爭對手,只有南宮族大小姐南宮焰一人,對麽?”
“是。”南宮煌後面跟著的近衛看了看自家公子神情,回答道。
“我有一法,能讓煌公子穩穩坐上少主之位。”巫諧聲音自信點無比。
南宮煌眸微縮,聲音多出一絲鄭重:“那你要什麽?”
他能跟南宮焰勢均力敵,自然是不蠢的。如果巫諧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堂堂南疆一族少主,怎麽會真的要投靠他呢?
“煌公子果然出眾。”巫諧讚了一聲,直接道:“我希望你坐上少主之位後,能以南宮族少主的身份與我南疆一族結盟,助我鎮壓南荒古神廟內亂。”
結盟啊!
南宮煌眸光微閃,直接道:“這個是小事一樁,本公子答應你。”
他說完,看那巫諧喜形於色,心裡不屑,面上卻笑道:“那巫少主,現在能說你的辦法了吧?”
巫諧因他巫少主的稱呼得意洋洋,壓低聲音將那辦法說給南宮煌聽。
南宮煌聽完後不由嗤笑一聲:“天真!”
他迎著巫諧不悅的眼神壓了壓心裡不屑,繼續道:“巫少主有所不知,我們世族嫡系子弟和你們巫族不同,開始修行後,名字就刻在族廟的命魂燈上,有族廟神力相護。”
“你說的這種辦法根本對南宮焰無用。而且你若是對南宮焰施展,還會受到族廟神力反噬,重則當場死亡,最輕也會修為盡失。”
“所以此法無用了?”巫諧低聲呢喃。
他看著面前青年雖然溫和但藏不住不屑鄙夷的高傲眼神,心裡就生出幾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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