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拉著臉“嘖”了聲,踢了腳時雨的凳子讓她收著點:“別笑了,我問正事。”
時雨揉揉肚子,眼角掛著笑淚:“什麽正事?”
“你一個多月不更新,棄坑了嗎?這不道德。”
“噢……原來你關注了一個多月。”
“……這不是重點,請你正面回答。”
“其實呢,我也沒有寫不下去,只是在糾結這本書的結局。”時雨從何夕碗裡舀了杓銀耳,聊回正軌,“你有什麽高見嗎,大讀者?”
這踢皮球的功夫是和她老師學的嗎?一個德性。
何夕雖腹誹著,仍然說了說她的拙見:“要我肯定更願意看大團圓結局唄,誰不喜歡呢?”
“但是按你的劇情走向,最終強行he的話……”她緊接著來了個轉折,“絕對是個敗筆。”
時雨附會地點頭道:“所以你的建議是?”
“你自己定。”何夕以牙還牙踢出一記任意球射門。
時雨:“行吧,那我繼續拖著。”
何夕:“……拖更還理直氣壯,無語。”
一頓下午茶,從天亮喝到天黑,伴隨巷陌中點起的星零燈火圓滿落幕。
“江姨,今天謝謝你。”
“不用謝不用謝,下次再來啊!”
街巷深而靜謐,沒有什麽明顯的標志物,漫步其中,像在迷宮裡探險。
時雨把帽子反過來戴,看著還挺潮流。
“何夕,我們倆這麽默契,能不能做搭檔?”她問,“像福爾摩斯和華生,簡直天作之合。”
何夕認為她異想天開,不加思索道:“不可能。”
“你不需要助手嗎?”
“不。”
“那以後再遇到今天這種委托,怎麽辦?”
“我自己想辦法。”
事實上,何夕還挺怕這類棘手的事的。但出於私心,她不想讓這場拙劣的角色扮演遊戲再度節外生枝,所以一口回絕了時雨。
當孤狼,沒什麽不好的。
樓宇下燈光幽暗,蒙在她生冷的側臉上,結了一層化不卻的寒霜。
第31章 30不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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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再見才發現再也見不到,我不能就這樣失去你的微笑……”
文具店老板八成是個傑迷,放的五首BGM裡有三首是周傑倫的。
《說了再見》固然好聽,可一大早就被苦情歌熏耳朵,再堅強的打工人也會emo。
“……”何夕站在賣美術用品的貨架前,精挑細選,猶豫不決。
兩款彩鉛,價格差不多,包裝的顏值倒各有千秋。
就這個神經質的小細節,把她難到找上外援軍師。
何夕省略了開場語,甩手便是兩張照片,問題緊隨其後:“這兩個哪個好看?”
對方像個系統設置的自動回復,無縫銜接:“第二個。”
何夕:“哦。”然後她徑直拿著圖一的彩色鉛筆去付了錢。
“你上班要遲到了,何夕。”AI小管家溫馨提示。
“遲到也不關你事。”何夕提上裝彩鉛的袋子,悠閑地邁出文具店,“皇上不急太監急。”
人工智能衍生出了自我意識,發了句細思極恐的笑言:“那……我就名正言順地謀權篡位嘍?”
何夕警覺:她什麽意思?
時雨沒讓她久等,一張辦公桌背景照揭曉謎底。
認出桌上的手辦陳設後,一萬匹脫韁的羊駝,從何夕的全世界路過。
“……我嘞個去。”
她衝冠一怒為臉面,向銀舟飛奔而去。
“時雨,吃芒果不,拿點去吧。”
“喝可樂嘛時雨,我分你一罐啊。”
……
氣鼓鼓登上樓梯最末一階,何夕看見那個臭名昭著的撒旦使者正大搖大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以“何夕搭檔”的身份享受著眾星拱月一般的待遇,不僅騙吃騙喝,還對她的寶貝模型們動手動腳。
何夕昨夜才說過的話,時雨全當成了耳旁風。
“時……”何夕氣得血壓飆升,正蓄勢發難,卻被全場唯一的知情人給架到了樓梯間的牆角摁住。
董思然一副綁票的氣勢,問:“你老實交代,這怎麽回事?”
何夕一臉懵:“什麽怎麽回事?”
“你不是說她是你委托人嗎,為什麽又變搭檔了?”董思然眉心緊鎖,目光如炬。
這一刻何夕竇娥附體,有冤難申:“她自封的名號,和我沒關系啊。”
“那她來公司幹什麽,投訴你?”
“我還想知道呢!”何夕試圖擺脫董思然的桎梏,奈何力氣太小,逃脫失敗,“你別攔著我,我要去趕人了!”
董思然神情凝固,不為所動。她雙手撐著牆,把身前這隻張牙舞爪的貓堵死在方圓幾寸。
“你聽見沒,我叫你讓開……”
“你們關系這麽好的嗎。”
何夕一愣:“什麽?”
董思然垂落目線,言辭漸冷:“委托人跑來你上班的地方送驚喜,你覺得這正常嗎?何夕,你難道忘了工作守則的規定?我們不能和委托人……”
“你誤會了,她說想和我做朋友,所以我才逢場作戲的。”何夕有苦難言,枉費口舌地解釋著,“況且這不就是規定的內容嗎?”
她想,像董思然這樣的模范生,鐵定巴不得將代理人守則背個滾瓜爛熟,手冊都給翻脫頁,怎能遺漏隱藏條款?這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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