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合的較量,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何夕被四仰八叉地KO在床,勝負欲忽而爆棚。
“我不服,三局兩勝。”她拾起“武器”,要求重賽,“剛剛沒準備好,現在我要認真了。”
時雨穩操勝券,不愁她耍賴:“行。”
三十秒後,情景再現。
何夕:“……五局三勝。”
又過三十秒。
“七局……唔唔唔要悶死了!”
床上像有什麽絕對領域,不論什麽運動,時雨總能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再多次都一樣。
“服了嗎?”
她挪開抱枕,像隻笑面虎似的問身下那個氣虛力竭的人,盡顯惡魔本色。
“……我服還不行嗎。”何夕陷在綿軟的白床單裡,毫無鬥志地認輸,“那就……特準你一起睡吧。”
“就沒別的獎品了嗎?”
“別的……有什麽。”
“春宵一刻……”時雨壞笑著,上半身越俯越低,“值千金。”
標準的,預行不軌的姿勢。
“……”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何夕十分識相地躺平,惟命是聽。
時雨偏不速戰速決,磨磨蹭蹭地逗了逗她的手下敗將:“何夕,你好歹反抗一下再繳械啊。你的骨氣呢?”
被害人銜冤控訴:“還、還不是你逼良為娼。”說著象征性地掙了兩下,以表氣節。
“逼良為娼?”她笑,仿若個欺壓良家婦女的潑皮惡棍,輕浮地調戲道,“那要怪就怪何夕小姐,秀色可餐咯。”
這嗜色的美食家,哪次用餐不是大快朵頤。
煎炸著曖昧的空氣裡,忽然傳出點不合時宜的微響。
貼身遊獵中的熱息戀戀不舍地停下,網開一面。
“何夕。”
“……幹嘛?”
“我好像,有點餓了。”
何夕睜眼,只見頭頂上方的那對褐瞳中,正橫流著急不可耐的躁欲。
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福利院那隻整天對她垂涎三尺的犬類。
她心想,自己莫不是……引狼入室了吧。
遲到了,周二滿課實在擠不出空QAQ
第60章 59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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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置了小半年的廚房乍一開張,“乒乒乓乓”的聲勢鬧得樓上樓下都直呼吵擾。
油煙機飛速運轉,何夕與她炒的第三鍋飯苦戰已久。
第一鍋油放多了,糊得像粥;第二鍋油放少了,焦得像炭。這一次嘗試,不成功,便成仁。
“要幫忙嗎?”時雨剛洗了澡,扒在門框邊探頭探腦地問。
“不用。”菜鳥廚師一邊笨拙地分辨糖罐和鹽罐,一邊說,“馬上好了,你先看會兒電視。頂不住餓的話,茶幾上有零食,隨便吃點。”
她在爐灶前瞎忙活,救火似的做著一頓飯。
時雨暗暗地笑了下,關上推拉門。
自己說餓的時候,最高設想只是吃個速凍餃子果腹。但這屋的主人堅決親自下廚,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餐食的規格至少也得達到家常菜的水準。
所以中央台都開始播焦點訪談了,時雨還沒吃上她的晚餐。她等在客廳的小方桌旁,悠閑地捧了本書,讀著充饑。
電視劇響起片頭曲,廚房的拉門開了,露出一塌糊塗的灶台——是那種親媽見了都會氣昏的髒亂差。
何夕把兩份蛋炒飯端上桌子,遞杓子給她:“請用吧。”
時雨嘗了一口,細嚼慢咽,表情有點兒微妙。
“……怎麽樣?不會很難吃吧?”何夕對自己的廚藝沒什麽信心,畢竟她連油鹽醬醋的比例都拿捏不了。
“焦了一點,不過能吃。”時雨邊吃邊誇,“頒給你一個米其林一星,以資鼓勵。”
她是真餓了,三兩下把滿滿一碗炒飯掃蕩了三分之二。
“慢慢吃,這些要不夠,我這份也歸你。”何夕貼心地倒了杯開水來。
薩摩狼吞虎咽間,抬頭問:“你不餓嗎?”
何夕略寵地看著她,回道:“大飽眼福,也是飽。”
她嘴快,說完才覺這話似乎有誘人想入非非的嫌疑。不耐臊的臉皮薄得像張紙,即刻透紅微燙。
“噗,何夕,你自己說得像情話,有什麽好害羞的?”
“……這不是臉紅,是對冷空氣過敏。你好好吃飯,別看我。”
“哦——好吧。”
時雨嚼一杓飯,翻一頁書,一心二用兩不誤。
她順直的長發散在肩頭,俯首時貼著顴骨滑過,擋在眼邊,發尾蹭了些米粒的油。
何夕看她騰不出手了,便往前挪了點身,用指尖輕挑起那幾縷發絲,幫時雨掖到了耳後,還細心地理出了造型。
做完這一串水到渠成的舉動,她像兀然想到了什麽一樣,眸子亮閃閃地,溫然一笑。
大燈調在暖橙光的那一檔,淡黃光線延漫一室之內,映襯著她那不算清白的眼神。
“感覺在做夢。”
何夕稍顯迷蒙地說。
“你竟然和我回了家,還說我做的飯好吃。”
“假如四個月前的何夕見到了現在的我,她一定會眼紅的。”
就這麽簡單溫馨地和時雨對坐著,你來我往地看兩眼,說幾句。
這一幕,鬼知道她肖想了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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