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侶嗎?”
“好像是吧。”
“真的嗎?”
“之前看見後面那個好像偶爾會過來,還看過她們戴同款戒指。”
“剛剛都沒注意,都是美女誒。”
“是吧,我也覺得她們好配。”
……
鬱折枝剛揚起的嘴角又慢慢拉下去。
是說她們的臉和臉般配嗎?
還是人和人?
總不會只是後者。
她希望花落月沒有聽見那些話。
走在前面的花落月沒有說話,走到門前才停下來,轉頭看向鬱折枝。
幾秒鍾的對視之後,鬱折枝有些不耐地問:“幹什麽?”
花落月的視線往下掃了掃,說道:“鬱總,我要拿鑰匙。”
鬱折枝陡然間回過神,意識到自己還拉著對方的手腕,花落月空著的那隻手不太方便從包裡拿鑰匙。
她頓時像是被燙到一般,一下子松了手,恨不得再往後蹦幾步。
花落月一邊掏鑰匙,一邊從余光裡瞥見鬱折枝下意識將手掌往外套上蹭了蹭,像是剛剛摸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是本能的反應,對誰都這樣,還是……只是對她?
花落月垂下眼瞼,沒有深想下去,安靜地打開了家門。
“晚飯炒幾個素菜可以嗎?”花落月將包放下,開了燈之後便一邊脫下外套,一邊走向廚房,“昨天晚上剛買的菜,還剩一點點肉絲。”
鬱折枝說好,對於晚餐她也不會追求多麽豐盛。
在X市這邊的時候,做飯這種事是輪不到鬱折枝動手的,花落月一直都很自覺,而且做事足夠利落,通常等鬱折枝起床,或者低頭處理完工作上的事務之後再抬頭,餐桌上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進了屋關上門,鬱折枝明顯放松了許多。
花落月說晚飯很快就能好,鬱折枝便沒有再進房間。而是坐在了客廳沙發上查看手機裡新發來的消息。
圈裡一個熟人給她發來一張偷拍的照片,問是不是她結婚對象,說是已經有人在私下裡傳了。
果然下午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不是錯覺。
鬱折枝皺了皺眉,跟熟人聊了幾句才稍稍放下心來。
大概是X市這邊有認識她的人正好撞上她去學校找花落月,一時好奇才大著膽子偷拍了幾張照片,又私下裡去跟其他人打聽八卦。
倒也還沒有傳出什麽意味微妙的傳聞,也就是跟鬱折枝熟悉一些的人過來開玩笑討喜糖。
鬱折枝冷著臉回了幾個「哈哈」、「好」、「下次補上」,一邊開始思考把花落月帶出去見人的種種利弊。
最直接的兩個問題,花落月會不會繼續惹事給她丟人,或者乾脆說漏嘴給她捅婁子。
第二個問題,也要看花落月自己願不願意總往A市跑。
每周都要去醫院看望母親,大概率是不太情願的。
倒不如想想怎麽抑製住其他人的八卦之心。
鬱折枝想著忽的頓了頓,抬頭看了眼正在廚房裡忙碌的花落月,後者正站在水池旁邊切菜,身上依然系著那件卡通圍裙,劉海慢慢滑落下來擋住視線,又被她隨手撩到耳後。
做飯也做得這麽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客廳裡的視線。
以前花家沒出事的時候,也是她這樣一個人準備三餐嗎?還是在母親病重之後,才慢慢熟練起來這項技能的?
鬱折枝一邊漫不經心地想著,一邊拉出跟李助理的對話框,敲敲減減了一陣,最後發過去一句疑問。
“花落月媽媽的病,真的不能治了?”
過了一會兒,李助理回過來幾個問號,大概是前後理解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之後,她才更謹慎地回復了一遍。
“醒過來的可能性很低。雖然理論上可以做手術,但是九成以上的概率只會加速死亡。以往類似的案例裡面只有三例,都是被稱作奇跡的……”
後面跟了一大段她先前調查的時候就搜羅來的資料,夾雜著一堆專業術語。
鬱折枝一目十行看到最後。
李助理說:“何況以X市的醫療資源,說直白點就只能等死了。”
鬱折枝問:“那A市呢?”
李助理那頭沉默了一陣,也不知道是驚訝還是真去找人問了,過了幾分鍾才回復:“可能也就是0.001到0.002的概率變化,還是百分比製的。”
雖然X市的醫療資源和水平確實比不上A市,但花落月母親的病症根源卻並不在於醫療水平的差距。
就算找來全世界最先進的醫療設備與最有名的醫生,也不可能叫死人死而複生。
——花母目前的狀態跟死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廚房裡傳來叮叮當當收拾的聲音,花落月對鬱折枝與李助理之間的交談一無所知,很快端出飯菜,一邊叫鬱折枝去洗手。
鬱折枝沒有跟她解釋什麽的意思,隻匆匆給李助理回復了一句:“你去安排一下。”
緊跟著又加了一句:“別跟花落月說是我提的。”
李助理只能發來一個問號。
鬱折枝回復了最後一句:“我不想讓她誤會。”
不想讓她誤會自己好像很關心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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