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熟悉的語言,羅莎才僵硬地搖了搖頭。
最近的碎片落到了她的腳後跟,好在沒有炸到她身上。
姚先生慌忙擠進人群,蹲到羅莎的身邊去摸她的臉,擔憂地詢問她。
確認她沒事之後,他才轉過頭,面色不善地看向扔杯子的那個人。
徐小姐把杯子扔出去之後也覺得後悔,但情緒上來了,她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一抬頭撞見姚先生滿是怒意的臉色,這會兒才有些後怕。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後面的人群不知何時已經退開,徐小姐意識到不對勁,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鬱折枝站在不遠處,眼神前所未有的冷,對上一眼就叫人不自覺地打顫。
“徐小姐……”鬱折枝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上一次好像已經提醒過你——你是失憶了嗎?”
她的語氣還算輕柔,言辭也並不如何激烈。
但那冷冰冰的視線掃過來,卻叫人不敢直視。
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是真的生氣了。
第35章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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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早有人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給鬱折枝聽。
誰都知道這是被當眾打臉,不生氣那就是聖人了。
但鬱折枝往那兒一站,看得無關的人都發怵。
她勾了下嘴角,笑意都冷冰冰的,四下一片死寂。
花落月無意間抬頭,撞上她的視線,也被嚇了一跳。
這是她第一回 看見鬱折枝生氣的模樣。
徐小姐也有些害怕,但又不願在鬱折枝面前示弱,蒼白著臉爭辯:“我、我也就是跟她們打個招呼怎麽了?那個杯子、杯子也不是我故意的,還不是任嘉瑜要跟我動手,我、我一時緊張才不小心扔出去的……”
被她叫到名字的任嘉瑜立馬反駁:“你胡說什麽?!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故意朝著花小姐扔的,一邊扔還一邊罵她呢,難不成我們這麽多人都聾了瞎了嗎?”
旁邊人也跟著點頭附和:“對啊,本來就吵兩句嘴,她突然發瘋一樣轉頭罵花小姐和……她旁邊的朋友,嘉瑜還想攔住她呢。”
還有離花落月幾人近一些的,心有余悸地拍著心口,扭過頭來就罵:“徐凝霜你有病就趕緊去精神病院治病!在這兒發什麽瘋!我都替鍾小姐覺得晦氣!”
鬱折枝隔著人群朝姚先生投去詢問的一瞥。
姚先生稍微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沒什麽事,就是有點嚇到了。”
他看著徐小姐的眼神仍舊冷得嚇人,但人沒事,加上現在是婚宴場上,他也就暫時忍耐下來,並無意去鬧大。
給鬱折枝傳達的也是這個意思。
“看在周老爺子的面子上——”鬱折枝拿起手機撥通了某個電話,一邊瞥了徐小姐一眼,“我就不叫警察來了。”
要是警察來了,鍾嚴兩家面子上也不好看。
說話間,鬱折枝的電話已經接通。
“給我叫一下五院的車,私家車那種就行,不要太張揚,免得刺激到她。”鬱折枝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對,現在。姓徐,我等下會通知她的家屬的。費用我來報銷。”
周圍的人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來。
五院是A市乃至全國最有名的精神病患者收容中心——
不僅治療精神病,還有專門的社會收容部門。
如果在街上遇到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漢,市民是可以直接撥打五院的電話求助的,五院會在第一時間派車來接。
當然,花錢叫車來帶人去診斷治療也是可以的。
這是要給徐小姐扣上精神病的帽子。
別說臉面丟了個乾淨,要真往那地方走一遭,往後別人看到她都會下意識回避一些。
徐小姐聞言都呆了一下,隨即暴怒:“你敢?!”
鬱折枝已經掛了電話,朝她勾了勾唇角,反問:“我有什麽不敢的?難不成再把你放出去傷人嗎?那豈不是太沒有公德心了。”
“鬱折枝你這個賤人!”
徐小姐尖叫著撲上去,揮舞著指甲想要劃花鬱折枝的臉。
剛剛跑過來的保安連忙講她拉開。
徐小姐凶狠地撓了保安一臉血痕,氣瘋了一般,對鬱折枝叫罵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鬱折枝抬起手機,錄像。
旁邊的人有些搞不清情況,鬱折枝特意轉過頭一本正經地解釋:“這樣也方便醫生替她診斷病情。”
合著是真把徐小姐當精神病患者看待了。
其他人看著驚疑不定,原先以為鬱折枝是有意要下徐小姐的臉,才出言損她,但這會兒再看徐小姐發瘋似的模樣,一時間又有些動搖。
以往隻覺得徐小姐有些自私任性,但再仔細想想,誰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這樣的場合裡挑事?
有人又回頭看看撞碎了杯子的牆壁上的痕跡,還心有余悸。
這要是砸實了,要了人的命也不是沒可能的。
到時候這兒可就不是辦喜事了,該改換靈堂了。
退一步說,這樣的好日子見了血也是晦氣得很。
又有人低聲說起徐小姐對表弟病態的佔有欲,更多的人神色動搖。
這位徐大小姐莫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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