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月說:“沒關系……”
蔡心悅又問:“那你周日還來嗎?”
花落月點了點頭:“如果沒有什麽其他的意外的話。”
鬱折枝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們揮手道別。
旁邊偶爾有其他的學生路過,認識的也會主動跟她們打聲招呼,比起前面幾次在學校裡看見花落月的時候,現在花落月沒那麽孤僻了,看起來要開朗許多。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花落月和那個叫蔡心悅的女生關系顯然也沒有現在這麽好。
直到花落月走近,兩人一同朝校門外走去的時候,鬱折枝忽的說道:“你還記得協議的內容吧。”
花落月點點頭,說:“記得……”
鬱折枝繼續說:“你跟誰玩得好、走得近,甚至喜歡誰或者不喜歡誰都不要緊。但在協議存續期間,我不希望有什麽不該有的傳聞或者照片傳出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我知道……”花落月說道,“在學校期間,只要沒有第二個袁瀟瀟在這樣跳出來,我保證不會再有第三次。”
鬱折枝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最好是真話。”
“但那束花。”花落月繼續說道,“是我原本打算帶去醫院看望媽媽的。”
鬱折枝停在路口的斑馬線前,轉頭看她:“然後醫院也沒進,就匆匆忙忙跑過來替你的好朋友頂鍋?”
花落月不假思索地接道:“人確實是我打的。”
鬱折枝反問:“如果她沒動手,你會動手嗎?”
“也許不會。”花落月誠實地回答,“但這件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而且我已經有了一個坐牢的父親,再多一項記過的記錄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但蔡心悅除了自己的小愛好以外,向來沒什麽出格的記錄。
當然最好的結果還是通過溝通解決問題。
鬱折枝有些氣樂了:“還是仗著我不會不管你?”
花落月頓了頓,最後說:“也許吧……”
鬱折枝嘲諷道:“最好你那位好朋友能對得起你的良苦用心。”
花落月問她:“你不喜歡她?”
鬱折枝避而不答,只是反問她:“如果我說不喜歡,你會跟她絕交嗎?”
花落月認真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說:“我會盡量不讓她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你還真認真想絕交的事啊。”鬱折枝一時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該說她「聽話」還是「薄情」或者「愚蠢」呢。
她有些搞不懂花落月了。
沒簽合同前膽怯畏縮,不那麽畏手畏腳之後,有時像塊沒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木頭,但偏偏又這麽能惹事。
挖苦的話好像也聽不出真意來。
花落月沒有生氣,也沒有不解,認認真真、一板一眼地回答她的問題,像是聽話的小學生。
“我只是希望你在這裡的時候能開心。”花落月說道。
把她當做替身也好,將這裡當做臨時歇腳的旅館或住所也好,只要鬱折枝覺得開心,她都沒什麽所謂。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鬧出這樣多的爭端矛盾來,叫鬱折枝覺得麻煩。
跟朋友絕交的事對她來說太過了,但也不是沒有折中的辦法。
這麽認認真真地思考過,並不是習慣於聽從別人的指示,只是因為那是鬱折枝的「願望」。
鬱折枝毫不懷疑,如果她隨口說出另一樣花落月能做到的事,後者或許馬上就會去執行。
這樣的「聽話」,反倒讓鬱折枝有些不適。
“你不會是……”鬱折枝後面的話還是沒說下去,那些話當著花落月的面說出來就太難聽了,她皺了皺眉,轉而說道,“你在我面前不必這麽謹小慎微,協議裡可沒說我要找個傭人。”
花落月看了她一眼,反而還笑了:“不是為了討好你。”
她頓了頓,發現這句話有些歧義。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確實是想要討好鬱折枝的。
“我只是沒有什麽其他能夠報答你的方式。”花落月說道,“再連這些小事都不去注意的話,我拿錢也會覺得很不好意思的。”
就你這惹事兒的勁頭像是會不好意思的樣子?
鬱折枝忍了又忍,還是沒把這話說出口。
“不用……”鬱折枝說著又想起請帖,“就是偶爾有時候需要你跟我參加一些活動,到時候跟著我,少說少看少打聽就行。”
她上下打量了花落月一眼,挑剔的神情稍稍緩和一些:“平時也要注意一些穿衣打扮,別再搞得像是我虐待你了一樣。”
“對了,剛剛那個老師我已經跟她好好聊過了,以後你再遇到類似的情況,可以直接去找她。”鬱折枝難得對一個人表現出幾分讚賞,“她人還不錯。”
至少沒有看上去那麽古板。
花落月沒有追問,如果後面袁瀟瀟不再跳出來找她的麻煩,她接下去的學校生活應該會相當安穩。
出了學校,本來應該直接回家,或者鬱折枝主動提出先回公司。
花落月心底想著只能隔天再抽空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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