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發呆的蔡心悅都被他撞到了一邊。
花落月連忙扶住她,不由地皺皺眉,抬頭叫來店長。
店長帶著服務生將這個喝大了顧客送回到座位上。
“沒事吧?”花落月看了看蔡心悅。
“沒、沒事啊。”蔡心悅被那一撞才撞回了神,摸了摸鼻子,不太敢看花落月的眼睛,匆忙收拾起面前的本子和草稿紙,一邊說道,“哎呀,反正都搞得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但其他幾個同學還想再坐一會兒。
她們原本是學校的學姐介紹過來給新店捧場的,來了之後發現這裡的小食味道還不錯,算是個意外驚喜。
有兩個同學還想叫老板再來幾串烤串和小菜。
蔡心悅就說:“打包不就好了嘛。你們不是說還想帶回去給室友嘗嘗的?”
同學一想覺得有道理,看見老板回來,就叫住他問能不能打包。
老板搓著手,滿臉堆笑地連連點頭:“能能能,當然能。你們想要吃什麽,就當我請你們。”
他說著話,目光直往花落月身上瞟。
醉翁之意不在酒,瞎子都看得出來老板這麽大方是她們沾了花落月的光。
幾個女生之間關系倒是不差,乾不出賣隊友的事,也有著最基本的警惕心,見狀面面相覷,反倒猶豫了起來,沒有接老板的話。
老板也就直接跟花落月說:“要不要考慮來我這裡當駐唱?我給你開工資!肯定比在外面風吹日曬發傳單或者照顧小孩子劃算,我知道你們要上課,我這裡時間也靈活,不用天天來,一周三次就行,隨便你什麽時候方便……”
剛剛那三首歌的功夫,就吸引來了四五個客人,等到花落月下來,他們還拉著老板問能不能點歌。
老板覺得花落月是個潛力股,長得漂亮還有實力,坐在台上隨便唱兩首都能變成酒吧的活招牌。
萬一日後她真的出道變成了明星,他這小酒吧也就能順勢借著東風火一把了。
而且他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知道這個年紀的大學生對金錢沒什麽概念,還有家長的生活費支援,他不用出價太高,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條件又那麽寬松,很少有學生能抵抗住這樣的誘惑。
老板信心滿滿,想到剛開業就碰上這麽個好苗子,又有些興奮和期待。
旁邊幾個沒什麽閱歷的女同學聽著老板報出的工資,都不由地有些心動,雖然沒有說什麽,但也沒有人跳出來反對。
但還沒有等花落月給答覆,後面就有人果斷地拒絕,說:“不行!”
花落月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鬱折枝站在了身後。
老板抬頭看向鬱折枝,一開始還因為有人砸場子而有些惱怒,但一看見她的臉,神情立刻又緩和了不少——這可是個大美女。
但他的語氣仍然稍顯生硬:“請問你是哪位?我跟學妹談事情,好像跟你沒關系吧。”
鬱折枝往前走了兩步。
原先站在花落月旁邊的同學下意識往另一邊退開,叫她毫無阻礙地走過去。
鬱折枝伸手搭上花落月的肩,言簡意賅地對老板說:“她的監護人。”
“……”老板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嘴。
有學生見過鬱折枝,跟著叫了一聲:“姐姐好……”
老板看看鬱折枝,又看看花落月,聽說是「姐姐」,便還想再掙扎一下:“就算是監護人,也要問問妹妹的意見吧。你應該也是這個年紀上過來的,大學生有點自己的愛好又不犯法,還能賺點外快,不也是減輕家裡的負擔嗎,大不了咱們把條款列下來簽個合同——”
鬱折枝氣定神閑地聽他嘰裡呱啦說了一堆,最後還是簡潔的兩個字:“不行……”
至於理由,當著老板的面說肯定不好聽,會叫他難堪下不來台,鬱折枝也懶得找婉轉些的借口,直接了當地堵死他所有的掙扎。
花落月絕不會在外面駁了鬱折枝的面子。
見本人也跟著搖頭,老板只能遺憾地選擇放棄。
學生們圍觀著他們的交鋒,都不怎麽敢說話,鬱折枝三兩句解決完老板,又轉頭看向這些學生,問:“你們準備回去了嗎?”
她的語氣還算溫和,卻叫幾個人都緊張得只會點頭。
年輕的學生還弄不懂這種長期環境培養出來的上位者氣勢,隻隱隱感覺到一些無形的壓迫感,明明對方也沒有發怒,卻叫她們不敢隨意造次,什麽打趣的話都咽回去。
鬱折枝叫她們完事兒了早點回學校,不要在外面逗留到太晚,她們也都乖乖點頭,一一照做。
只有花落月被她「借」過去。
蔡心悅看著花落月欲言又止,但看到鬱折枝就站在她們不遠處,那些疑問的話就全都咽回去。
“等你忙完我再去找你聊。”蔡心悅說著,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花落月,“真的不要緊嗎?”
花落月不解:“什麽不要緊?”
蔡心悅飛快地掃了鬱折枝一眼,說:“你姐姐,是在生氣嗎?”
花落月也轉過頭看了看鬱折枝,對方明顯興致不高,但要說對她發火,應該也不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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