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雪恍恍惚惚,目光觸及到那銅盆當中的熱水,忽然就想起了昨晚蕭時之把她抱入了一個過於燙的浴盆中。
但卻不至於把皮膚灼傷,一夜過去了,白浮雪的皮膚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溫度。
以及上藥的冰涼觸感。
祝秋荷:“娘娘怎的總是走神?可是昨晚沒休息好?”
白浮雪撫摸著自個憔悴的容顏,“沒有,本宮好的很。”
在現代社會中被老板壓榨,在后宮裡被皇帝壓榨。
這輩子都在被人壓榨。
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壓榨。
銅鏡中的白浮雪頂著滿頭珠翠,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坐上了柔軟的步輦。
松蘿:“忘了同娘娘說了,陛下早上差人送了好些個金銀珠翠來,還有個一人多高的紅珊瑚呢,這可不多見。”
白浮雪冷漠:“退回去。”
草。
是嫖資嗎。
白浮雪自暴自棄地想著,欺負一個破布娃娃並不需要嫖資。
松蘿:“娘娘!把陛下的賞賜退回去,可是大不敬,如今有新人入宮陛下這是在給娘娘臉面。”
祝秋荷:“是啊,是啊,娘娘的恩寵可是獨一份。”
衣服摩擦間,白浮雪更加感到不適,脖頸耳朵紅成了一片。
太欺負人了。
白浮雪在攙扶下進了長安殿,皇后娘娘端坐在最高位上,白浮雪和貴妃一左一右坐著,下頭坐著打牌三人組,和幾個品級更低的妃子。
皇后溫言道:“白妹妹,陛下整日歇在你宮裡,也得提醒陛下,切莫荒蕪了朝政,后宮到底只是陛下的放松之所,切記,不可本末倒置了。”
地上烏泱泱跪著新來的秀女,聽著皇后娘那樣和白淑妃講道理。
說到皇帝白浮雪就來氣。
白浮雪陰沉道:“皇后娘娘說的極是,敢問皇后娘娘知道陛下日常的作息麽。”
白浮雪雖然一直都在嫌棄蕭時之不夠卷,在別人面前可要死死維護住蕭時之卷王的地位。
像極了雞娃的父母。
皇后臉上閃過一抹迷茫,上次和陛下在一塊已經忘了是什麽時候了,現在陛下連她的補湯都不願意jsg喝,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白浮雪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容貴妃,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俞瓊嵐身上。
白浮雪淡漠開口:“陛下寅時就起了,天還沒亮,先和幾個大臣開個小會,閱讀昨日的報告,緊接著就是上早朝,早朝結束了,接著會見大臣工作,一直到五個時辰之後才能用午膳。”
十個小時,早飯能吃幾口都不曉得。
白浮雪:“繼續工作四個時辰後才能勉強用晚膳,皇后娘娘自己數數陛下一日能睡幾個時辰?”
皇后也未曾想過女皇陛下竟如此勤勉於工作,一時間連斥責白浮雪的借口都沒有了。
對面的貴妃道:“妹妹真當是陛下的解語花,也不曉得好好勸陛下保重龍體身體才是一切的根基。”
白浮雪扯動嘴角說:“好話壞話都被你給說盡了,真當是了不得。”
說完不等對面容貴妃開口,白浮雪就把視線落在了跪在地上的新秀女身上,“陛下公務繁忙,難得有時間來后宮,既然入了宮了,大家都是姐妹,那可不必藏著一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俞瓊嵐昨日吃了滾燙火辣的火鍋,此刻嗓子啞了,半點話都說不出來,嘴唇更是被燙腫了。
俞瓊嵐微微抬起眼,和白浮雪的視線剛好對上。
平日裡大家都傳送的再溫柔不過的淑妃娘娘,此刻眼神冷淡極了,像在看一具屍體。
皇后被落了臉面,整個早會期間硬扯著母儀天下的笑容,匆匆開完。
白浮雪人著身體難以言明的難受從長安殿內出來,只見一個小才人,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小姑娘只有十五歲,在古代這年紀已經不小了。
站在桂花樹下,更顯得眉眼明亮,心思單純,想要上前搭訕,又不敢隻蒙眼,含羞澀地拽著手中的帕子。
白浮雪淺笑:“是扶蘭若?”
在原書中,是個極可愛天真的小女孩。
小姑娘先是一驚,趕緊行禮:“臣妾見過淑妃娘娘,給淑妃娘娘請安。”
扶蘭若被白浮雪拉起來,睫毛撲閃撲閃的,軟乎極了。
“娘娘,臣妾的父親同娘娘的父親是世交,白老將軍和夫人整日思慮過重,在宮外擔心娘娘呢。”
身旁的松蘿小聲說,“下個月是娘娘的生辰,將來老將軍和夫人正是憂愁此事。”
去年得以在中秋夜宴上見了一面,今年中秋節,卻是在從江南趕往京城的路上過的。
扶蘭若見白浮雪親切,雙手牽著她的胳膊。
“臣妾在閨房中就聽聞娘娘名動京城,寵冠后宮,今日一見,娘娘果真如傳言般是天上來的仙女。”
白浮雪被誇的不好意思,耳朵尖更紅了。
她凡爾賽道:“也不算很好看。”
……
蕭時之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折,看得眼前直發花。
李德全:“陛下,白老將軍在外面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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