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雪這才放心下,把池中魚喂完後,打了個哈欠,躺到貴妃榻上,繼續鹹魚。
祝秋荷看自家娘娘又躺在那了,急的直跺腳,
“娘娘,奴婢聽說陛下今日心情不好,把好幾個大臣都罵了一頓。”
祝秋荷見自家娘娘不說話,定睛一看才瞧見白浮雪已經睡著了。
說睡就睡。
毫不含糊。
正常操作,難道不是提著一桶親手烹製的湯,去紫宸殿為陛下解開心結,充當解語花?
別的妃子搶破腦袋都得不到進紫宸殿的資格,您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這就是宮鬥嗎?這就是人皆八百個心眼子的后宮嗎?
祝秋荷:您上輩子是沒睡過覺嗎?
松蘿拿著冊子過來,只見祝秋荷一個人站在貴妃榻邊上,手足無措。
松蘿把祝秋荷帶走,小聲說:“再過半個月就是娘娘的生辰了,陛下那邊想要好好操辦。”
祝秋荷側頭看了一眼,睡的不知事的白浮雪,“娘娘的意思?”
松蘿:“……娘娘到目前為止都沒提過。”
祝秋荷:?
等等,所以這一切只有陛下一個人在著急嗎?
皇帝不急,太……這話不能說。
松蘿輕輕歎了一口氣,“娘娘心思單純,在后宮這大染缸中屬實難得,真不愧獨得陛下寵愛。”
祝秋荷:“言之有理……”
心是夠大的。
……
蕭時之忙碌了一天,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鍾才把最後一個奏折給批完。
李德全把奏折搬走:“陛下,晚上可還在娘娘那邊用?”
蕭時之陰沉沒開口,光是想到中午的事就很氣。
她辛辛苦苦忙著工作是為了什麽?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能有更安穩的居住環境。
為了能夠多多庇護白浮雪,為了能讓白浮雪在后宮裡不受欺負。
為了能夠……無所顧慮地愛她。
結果呢?蕭時之累的都快猝死了,發現白浮雪在和別的姑娘抱抱放風箏。
李德全:“陛下若不願去娘娘,那不如奴才傳膳?”
說完,桌上擺滿了尚食局,準備好的晚膳。
蕭時之一看就沒胃口,宮中的一切食物都按照組織,做的格外寡的,肉質並不細嫩,非常柴。
好端端的食材被煮的和,白灼雞胸肉的口感差不多。
連湯圓都不吃。
蕭時之看的糟心的很,沙啞道:“撤下去,朕去淑妃宮裡。”
蕭時之的胃口被白浮雪給養刁了,實在吃不慣寡淡無味的菜。
裡面就算加了味精的平替,也改善不了本就糟糕的口味。
李德全笑著跟上去,只見蕭時之行走於夜色之中。
前頭就是禦花園草地,是去白浮雪宮殿的必經之所。
黑暗中,一個漂亮的燕子紙鳶落在地上,線綁著一塊大石。
紙鳶上染了一些露水,不改顏色豔麗,惟妙惟肖。
蕭時之眯起眼睛,“這不是白浮雪中午放的那一隻?”
李德全趕忙讓身後的小太監把紙鳶遞到蕭時之手中。
她仔細端詳,越看越覺得相似。
蕭時之喃喃自語:“白浮雪把這風箏放在這裡做什麽?”
李德全小嘴抹了蜜,“陛下,娘娘知曉你每日都會路過此地,把風箏放在這怕是想給您看呢!”
蕭時之自是不相信,“白浮雪中午又沒發現朕,憑什麽會認為朕會注意到這隻風箏?”
李德全是老狗腿子了,“陛下不能這樣想,娘娘是希望您能陪娘娘放風箏呢。”
“若是陛下能注意到這隻風箏,在娘娘面前提起了娘娘,就能順勢和你撒個嬌,讓您多陪陪她。”
蕭時之暗自驚訝,白浮雪竟是這樣的想法!
白日裡和扶蘭若一起放風箏只是無奈之舉,只是找不著人玩而已。
小才人只是個代替品。
蕭時之從袖子裡拋出一錠金子,李德全歡快地接住。
“陛下快些,娘娘指定在等著您呢!”
蕭時之瞬間心花怒放,她工作太忙了,中午回紫宸殿,沒心思換衣服,身上還穿著那墨綠色的長袍,頭上金簪和墨綠綢緞相互輝映,清冷入骨。
剛走到宮殿門口,又聞到了濃鬱的椰子香味。
按理說秋日裡的京城不該有椰子。
蕭時之淺笑著走進庭院,只見八仙桌上點起了一口銅鍋,裡面晃蕩著透明的椰汁,裡面有切成塊狀的白色椰肉。
盤子裡放著已經焯過一遍水的雞肉,切成小塊,皮肉緊致。
白浮雪在忙活,見她來了展眉道:
“今日吃椰子雞,陛下快坐吧。”
如火明月映照之下,蕭時之更顯得身材筆挺,儀容美麗,烏黑的發絲在燭火映照下再發著點點金芒。
墨綠色的織錦,沉著卻不沉悶,在蕭瑟的秋日裡添了一抹亮色。
白浮雪手指輕輕勾著蕭時之腰上的宮絛,笑道:
“陛下今日好漂亮,是特意穿給臣妾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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