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之沒聽清李德全在說什麽,越靠近那天邊高高掛著的紙鳶,就越想要把放紙鳶的人好好圈在懷裡。
整個后宮裡只有白浮雪有這番閑心思。
蕭時之心中竊喜,“你說白浮雪放風箏是不是就是為了給朕看?”
李德全張口就來:“是呢。”
蕭時之笑容更甚,遠遠看到白浮雪一抹飄逸的衣裙在草地中翻飛,小美人拽著風箏線往前跑,風箏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極為優美的弧線。
待到穩定飛行後,小美人不輕不重地拽著風箏線,露出了極為好看白皙的小臂。
那一節小臂如玉般無瑕,上面帶著叮當作響的鐲子。
在秋風中鐲子碰撞的清脆聲,叫人心思湧動。
小美人眼角微紅,眉眼明亮,沒有看到蕭時之,笑著望向另外一個人,“蘭蘭,來,你來拽著風箏線。”
扶蘭若羞怯:“娘娘,臣妾在宮外從未放過風箏。”
小美人笑著整理著扶蘭若的發絲,“我來教你。”
蕭時之心裡咯噔一聲,站在原地僵硬極了。
瞳孔裂開了。
她在說什麽?
只見她的小美人環抱著扶蘭若,手把手教她拽風箏線。
扶蘭若的後背貼著小美人的前胸,因為個子矮,整個人都被包裹住。
兩個美人笑的開懷,一個明豔動人,一個羞羞噠噠。
李德全立刻把視線匯聚在女皇陛下身上。
蕭時之雙手捏著珠子咯咯作響,嘴角抿成了一條線。
她身上那身特意為了見白浮雪的裝扮,此刻藏在陰影中,竟顯得灰暗極了。
李德全:“陛下,這是蘭若才人,被貴妃娘娘折磨,淑妃娘娘見其可憐,安排其住在珠鏡殿裡。”
蕭時之不可置信:“后宮那麽多所宮殿,難道就擠不出一個像樣的給她住?”
蕭時之站在假山後面,看著自家小美人坐在草地上,笑看著扶蘭若小心翼翼地牽著風箏線。
扶蘭若也是個心思深沉的,還時不時對白浮雪露出“第一次放風箏,好神奇”的表情。
讓白浮雪更加關注她。
蕭時之整個人都裂開了。
像極了打扮的漂漂亮亮,擠出時間去和小女朋友約會,結果看到小女朋友在和別人貼貼。
頭上的雲今日有點綠。
李德全:“娘娘和新來的才人,情如姐妹,總比針鋒相對來的好。”
蕭時之依舊覺得不可置信,難道白浮雪放風箏不是為了吸引她來看嗎?
結果是在和別人玩烽火戲諸侯,她是那個諸侯。
蕭時之越想越氣不過,好看的鳳眸上染了一層水霧,一甩袖子回到紫宸殿書房繼續工作。
“荒唐!不可理喻之人!”
李德全看女皇陛下的臉色不對,不曉得問題出在哪。
連勸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蕭時之用力關上書房的窗,不去看天上飄著的燕子紙鳶。
把樹枝上的大貓貓嚇得直叫喚。
堆積如山的奏折壓在書桌上,蕭時之企圖用工作麻痹那顆受傷的心。
她提筆批閱奏折,默念著:“都是朕對淑妃太好了,竟如此膽大妄為,不知悔改,身為後妃卻不將心思用在皇帝身上。”
簡直過分。
分手吧,日子過不下去了。
……
扶蘭若望著假山方向,若有所思:“剛剛那邊是不是站著什麽人?”
白浮雪:“有嗎?”
幾個宮女跑到假山後,空空如也。
扶蘭若:“可能是妹妹看錯了,時候不早了,妹妹有些累了。”
白浮雪想著扶蘭若還是未成年,應該要睡個午覺,好好歇歇,把風箏拴在了禦花園的一塊石頭上,趕忙和扶蘭若一起回國。
祝秋荷:“奴婢特意準備了補身子的老母雞湯,秋天喝這個最是滋補。”
祝秋荷雙手端著砂鍋放在八仙桌上,白浮雪和扶蘭若面前是白玉碗,橙黃色的清澈雞湯盛入碗中,格外晶瑩剔透。
雞湯特殊的香味飄散在整個宮廷中,連帶著還有幾個家常小炒。
白浮雪淺笑道:“妹妹快來嘗嘗味道如何,妹妹年紀小,該吃些清淡的。”
扶蘭若受寵若驚,長那麽大,就算父親母親也沒像白浮雪這邊照顧她。
扶蘭若雙頰紅紅,“姐姐搭救之恩,妹妹莫齒難忘,日後但凡有用得上妹妹……”
白浮雪jsg用手指點在她唇上,“吃飯呢,說這些做什麽。”
白浮雪:“你年紀小,多吃些雞肉,能長高。”
扶蘭若小聲辯駁,“妹妹不小了。”
白浮雪慈愛:“是,不小了,妹妹有十五歲了。”
扶蘭若:嚶。
吃完飯沒一會兒,白浮雪就把扶蘭若趕去睡覺,不五歲的孩子長不高。
白浮雪獨自靠在庭院中喂魚,昏昏沉沉,打了一個哈欠。
祝秋荷:“娘娘,陛下今日中午沒有過來呢。”
白浮雪:“陛下去別的宮裡了?”
祝秋荷:“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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