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蘿欲哭無淚,“這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可是藐視君上的大罪!”
白浮雪:“……”
白浮雪穿戴好後,已經比后宮眾人約定好的時間晚了一些,她坐在步攆上晃晃悠悠去往了禦花園中的攬月樓。
夏日萬裡無雲,禦花園裡的樹木倒是茂盛,遮蔽了絕大多數太陽光。
“臣妾見過姐姐,”林昭儀淺笑著彎了彎身子,祝賀道:“恭喜姐姐獲得盛寵。”
白浮雪趕緊讓她起來,道:“多謝妹妹那日在冷宮時的幫扶。”
白浮雪從步攆上下來,和林昭儀走在一起,遠遠就瞧見了容貴妃的儀仗。
容貴妃面色不虞道:
“二位可真是不得了,姍姍來遲,說說笑笑,真當是不把本宮和皇后娘娘放在眼裡。”
……
蕭時之坐在紫宸殿裡批閱奏折,窗外是止不住的蟬鳴。
天氣好得絲毫都看不出昨夜的大暴雨。
蕭時之剛見完狼子野心的肅皇叔,疲憊得很。
一黑衣男子輕巧地似落在她身前,“奴才見過陛下。”
說著雙手遞給女皇陛下一疊紙。
蕭時之疲憊的眉眼瞬間展開了,道:“白妃今日如何了?”
暗衛嘴唇動動,欲言又止。
怎麽說呢。
開不了口啊。
李德全彎腰把紙張遞給陛下,忍不住開口道:
“陛下注意龍體,娘娘們在禦花園辦賞花會,您大可去散散心。”
蕭時之手邊是尋找水稻種子,和連弩的設計圖,以及一些釀酒工藝簡單改進方法。
她忙得快要猝死過去了。
蕭時之道:“讀。”
李德全念著紙上的簡單行程,目光倏然收縮,恐懼地跪在地上。
李德全恐懼道:“奴才不敢讀。”
蕭時之心想白浮雪能幹什麽,頂多就是鹹魚一點。
她沉聲道:“念出來。”
李德全道:“白妃娘娘說,說……‘陛下辛苦一點不是應該的麽,作為皇帝,難道連這點苦都吃不了?’”
話音剛落,整個紫宸殿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李德全心裡頓時就涼了半截。
哪個皇帝能夠忍受嬪妃這般輕蔑。
這簡直是要誅九族的大罪!
白家是怎麽教育女兒的!
蕭時之瞳孔地震,拿起紙張細細查看。
她的心臟噗噗直跳,這他媽,她日日夜夜提防著皇叔對白浮雪下手,才讓暗衛盯著……
蕭時之站在窗前,心裡前所未有的安靜。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李德全小心試探:“陛下,白妃娘娘或許是無意的,這裡面一定有隱情。”
蕭時之疲憊地揮揮手,連眼睛都變得滄桑了。
蕭時之心裡默念:我不辛苦,我命苦。
坐在龍案前,繼續批閱奏折。
就像剛剛什麽也沒發生。
待到午休時間。蕭時之的工作這才告一段落。
走去了禦花園裡散散心。
白浮雪說得確實沒錯,和那個人相比,蕭時之現在的工作確實算不上太忙。
先皇交給蕭時之的局面尚可,除了皇叔虎視眈眈,別的倒也能說得過去。
蕭時之遠遠地就瞧見了貌美的後妃們聚在一起賞花。
只有白浮雪一人形單影隻。
蕭時之不遠不近地望著,白浮雪那孤零零地身影,想要打死她的衝動消減了不少。
……
一眾妃子笑著攀比,眼睛裡看似是柔和,其實全都是算計。
就白浮雪呆萌地坐在池塘邊上打哈欠,耳邊全是同行的說話聲。
“妾身這衣裳呀,用的都是去年皇上賞賜的蜀錦料子,早就過時了呀。”
“姐姐這話真是的,去年的蜀錦料子,大部分全在您宮裡面。”
“本宮才是真的落寞,陛下已經大半年沒來了,不過好在下人還算孝敬,好東西都還不缺,姐妹瞧瞧這掐絲金手鐲……”
“妹妹倒是沒有姐姐們的福分,只有一直貓兒作伴,真是半點都沒有意思。”
說是只有貓咪,可那貓兒卻是西邊進貢來的。
小獅子似的貓咪躲在宮人懷裡,脖子上被栓了一條鏈子,死死地勒在皮肉裡。
貓咪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但是毛發多,看上去倒是不顯得可憐。
白浮雪懶懶道:“本宮比妹妹jsg們好一點,昨夜陛下才來珠鏡殿過夜。”
白浮雪道:“每日皇上來都要鬧鬧騰騰的,本宮還樂得清閑一些。”
白浮雪這話一說,直接把仇恨拉滿。
不遠處的蕭時之:“……”
又開始欲擒故縱了。
朝廷上一日不得清閑,白家時時刻刻都處在水深火熱當中,你又剛剛恢復位份,怎麽可能不樂意我來?
一整個賞花會,眾人的臉色都很不好。
偏偏白浮雪還是女皇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只能冷嘲熱諷,假意恭維幾句。
可白浮雪就像是一條鹹魚,靠在欄杆上,注意力全在水池裡遊動的魚兒身上。
賞花會結束後,白浮雪的目光隨著那一抹白色的大貓貓,轉移到假山後面。
梁充容咬牙切齒地對身邊的宮女說,“帶上這個死畜生有什麽用!還不是被白浮雪那個賤人搶了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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