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之從前認為昏君腦子都有問題,放著江山社稷不要,只要博美人一笑,現在自個兒和昏君差不多了。
白浮雪從床上起來,臉上紅暈可人,推著蕭時之的輪椅去了書房。
白浮雪:“前線斥候來報,再過兩個時辰,恐有北庭大軍反撲,陛下要做好準備。”
白浮雪穿的博士,宮裡的飄渺霓裳,墨綠色的勁裝上裹著一層輕甲,長長的馬尾辮,利索的在身後搖晃,桃花眼不似昨日的水光燦燦,多了幾分面對工作時的沉著冷靜。
光是看著白浮雪就能讓人覺得可靠。
蕭時之點頭:“朕知道了。”
蕭時之把腿上的傷痕給綁緊,覆蓋上一層厚厚的藥膏,起身從輪椅上站起來。
年輕的女皇翻身上馬,和幾個將領低聲談論著細節。
白浮雪憂愁地看了一眼蕭時之離開的方向,“傷口又該裂開了。”
軍醫:“娘娘不必擔心,陛下的傷口已經快愈合了,只是不知為何今早上忽然又開裂了些許。”
軍醫也覺得很奇怪,因為昨天已經結痂了,今天又往外滲血,還好,很輕微。
白浮雪:“……”
昨天兩人玩的太瘋,一直纏綿,到了後半夜才休息。
白浮雪心虛地收回視線,讓軍醫一個人瞎琢磨去。
白浮雪所在的位置絕對安全,不用擔心被北庭大軍襲擊,她獨自一人坐到了書房中,屬於蕭時之的位置上,拿著女皇陛下的朱砂毛筆來批閱奏折。
雖安排了人監國,重要的文書人需要女皇陛下蓋章簽字。
工作了大半個時辰,霜媚披著兜帽站在書房窗前,小心翼翼的敲著敲窗子。
白浮雪頓了頓,把毛筆放下,警惕地將窗子打開,見到霜媚後一愣,“公主殿下來了?”
霜媚神色複雜的看著批閱奏折的白浮雪,心下一陣感慨,這世間有哪位當權者會容許別認觸碰權力的邊緣。
更別說是觸及國家朝政了。
霜媚乾咳了一下,“白姐姐的藥丸吃完了?”
白浮雪把空空如也的小瓷瓶拋給霜媚,“這回多給我點。”
霜媚:“。”
“夢回”的初衷是作為一個刑訊藥物來使用,借此攻擊俘虜心中最隱秘的渴.望,為什麽白浮雪吃了一顆又一顆?
霜媚瞳孔顫抖:“\'夢回\'不能經常吃,會做噩夢。”
白姐姐究竟把這種丹藥當成了什麽?在吃糖嗎?
夢到的難道不是愛而不得,求之不得的渴望與痛苦?
霜jsg媚曾經見過一個吃了兩顆“夢回”的人,在不甘心的回憶中日漸瘋狂,最後一頭撞死在了牆上。
霜媚從袖子裡拿出了幾顆藥盅進去,“我只有這些了。”
白浮雪看到那熟悉的小藥丸會心一笑,“多謝,你幫了本宮大忙了。”
霜媚:“……”
臨走之前,霜媚欲言又止地看著白浮雪,良久之後開口,“白姐姐,我聽聞女皇陛下也得到了這種藥。”
白浮雪點頭,“本宮知道。”
蕭時之吃了這顆藥,才想起來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霜媚眼神更加複雜,“白姐姐難道不傷心,女皇陛下心中始終有別人嗎?”
霜媚分分鍾腦補出一篇大虐文。
皇帝和寵妃心中各自有念念不忘的人,卻不得不因為朝政時局糾纏在一起,假裝恩愛。
女皇陛下究竟把白浮雪當成了什麽?替身?玩偶?控制白家人的手段?
白浮雪呢?每日處在這種扭曲的環境中,真的不會瘋嗎?
白浮雪不知道霜媚的想法,疑惑:“怎麽了?”
難不成吃“夢回”會影響蕭時之的傷口愈合?
霜媚整顆心都碎了,嘴唇張張合合,最後化作一聲歎息,轉身離開。
白浮雪:?
你傷心什麽?
白浮雪把小藥丸收進袖子裡,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面前的文書工作上。
在工作告一段落後,順便去看了一下前線護士的培養情況。
負責後勤的五官跟隨在她身邊,殷勤道:“娘娘請看,屬下特意找來了十七到二十歲的妙齡少女,心細,溫柔,剛好可以照顧受傷士兵的身體和情緒。”
白浮雪瞧著那曬的黝黑的姑娘們帶著頭巾,笨拙地用紗布包裹受傷士兵的腿腳,作為一個現代人看得很著急,但對於古代來說已經是不可多得的資源了。
白浮雪:“每一個器具使用之前必須要用沸水煮透,以免傷口化膿。”
後勤官員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說法,只有一些講究的老醫師才會用火烤針,給病人針灸,他不敢問,只是一味的點頭,“屬下必當嚴格要求姑娘們。”
外頭喊打喊殺聲,隱隱約約傳到了白浮雪的耳朵裡,小姑娘們被嚇的臉色一白,咬著牙,穩住手腕動作。
白浮雪低頭看了一眼,面色稚嫩雙眼沉靜的一位姑娘,手拍拍她的肩膀,“你做得很好,遇到小傷口時,記得用酒擦去傷口上的汙漬。”
小姑娘用力點頭,“大人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白浮雪是誰,不論見到誰都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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