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時之回來時,看到的就是白浮雪和一乾小護士們坐在一起,坐著煮紗布,碾碎藥材的粗活。
蕭時之腿上的傷已經不怎麽疼了,身下的黑馬踏著蹄子,打了好幾個響鼻都沒有引起白浮雪的注意。
蕭時之這回身上沒受傷,不過是發絲亂了一些,看上去整個人又精神,又霸氣。
蕭時之在原地等了半刻鍾,始終不見忙碌的白浮雪回頭。
身旁將士:“陛下,受傷的士兵已經送來了,醫女的數量不夠用。”
蕭時之淡淡道:“送來學醫的女子大多都是沒有婚配,又或者家裡養不起被遺棄的,這類女子在當地有很多,給點錢把人帶來,學些簡單的傷口處理方法。”
與其把這些女子浪費在窮鄉僻壤,倒不如讓她們的發揮一份力量。
身旁的幾個將軍領命,各自騎著馬,引導著傷員來此處修養身心。
蕭時之沉聲道:“把戰場打掃乾淨,大戰之後必有大疫,屍體集中焚毀,天氣慢慢熱了,容易滋生老鼠蚊蟲。”
將軍:“末將這就組織百姓去處理。”
蕭時之頷首,身邊最後一個人離開後,蕭時之靜靜的從馬上下來,大腿略微疼痛並不影響她平穩的步伐。
“大人,您長得好漂亮呀,平時都用什麽來保養皮膚呀?”
“大人包紗布的動作好溫柔,手指也好纖細,真想成為大人這般漂亮的女子。”
“大人有婚配了嗎?”
“大人小心,別碰到血水了。”
“大人是哪裡人?”
“大人知道好多知識,真羨慕大人,我從小沒讀過什麽書,被父親母親逼著下地乾農活,家裡唯一的一個弟弟從小上學堂,可惜連個秀才都沒有考上。”
“若沒有大人,我現在連口飯都吃不飽,大人是我們的恩人。”
白浮雪身邊環繞著各種小姑娘,都是來這邊學醫術的,從從前吃不飽飯,變成每天都有饅頭吃,不用被人打,被人罵,她們感激不盡。
草原上的女子明豔動人,和京城裡的貴女們截然不同,喜歡就說出來,不藏著掖著。
看著白浮雪的眼神都在閃著光。
蕭時之心中憋屈,剛要開口說話,一個士兵發出了一聲慘叫,“哎喲!疼死了,疼死了——”
白浮雪把酒精往他胳膊上的傷口上倒,一陣刺骨的疼痛,讓士兵險些昏過去。
蕭時之:“。”
那士兵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疼的腦子都快轉不動了,恍惚之間看到女皇陛下站在不遠處,正用一個看死人的目光看著他。
士兵嚇得瞬間昏死過去。
白浮雪嘀咕一聲:“真有那麽疼?”
“大人,朕的腿也在疼,”蕭時之坐在了給傷病員用的粗糙輪椅上,“麻煩大人幫朕看看。”
蕭時之身上散發著一股股難以言明的血腥味,幾個星星點點的血漬是北庭人濺上去的,一臉煞氣,一看就知道是剛從戰場上下來。
白浮雪頭也沒抬,“排隊哈,等等。”
整個周遭都安靜了,直到白浮雪回憶起這聲音有點熟悉,才慢慢回過頭,只見蕭時之靜靜的看著她。
白浮雪這才放下手裡的工具,“陛下來了,怎麽不通傳一聲?”
白浮雪淺笑著將蕭時之的褲腿割開去看,用紗布包著的傷口位置。
蕭時之略有委屈:“親愛的眼裡沒有朕,隨便一個傷病員,在親愛的心裡都比朕重要。”
蕭時之睫毛顫動,眼中是稀碎破碎的光,“朕忍著傷口疼痛去上陣殺敵,去調試火炮,不過是為了讓親愛的歡心。”
白浮雪掀開紗布一看,“沒有出血啊,很疼嗎?”
蕭時之表情頓了頓,情緒到位,“很疼,恐怕要截肢了,親愛的願意照顧這一輩子嗎?”
白浮雪推著咯吱作響的輪椅,把蕭時之送到了書房裡,邊走邊問,
“陛下沒傷到骨頭,怎麽會需要截肢?”
蕭時之:“可是朕好疼。”
蕭時之回過頭用那雙如同被淋濕了雨的狗狗的眼睛看著白浮雪,“戰場上刀槍無眼,親愛的甚至連一個吻都不願意獻給朕。”
白浮雪摸摸她的狗頭,無奈笑笑,在她臉頰上蜻蜓點水親了一下,“陛下辛苦了,陛下超猛,超優秀。”
蕭時之滿意的親了回去,進入書房後和幾個將領討論了一下後續攻打問題,雖然解決了一部分騎兵,但新城依舊沒有打下來,只能繼續把人困在城裡,時不時騷擾一下。
幾個將軍正在激烈辯論,蕭時之的思緒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去了,淺聲對身旁小美人說,“若是能回到現代,朕肯定不甘心一天隻工作六個小時。”
白浮雪:“最起碼十二個小時起步吧。”
蕭時之乾咳了一聲,“倒也不必那麽辛苦,總是需要留出一些時間陪我家親愛的。”
白浮雪悠悠然翻動,北庭那傳來的狼王情報,“倒也不必,我本就在你的公司入職,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蕭時之和白浮雪咬耳朵,“親愛的,當時慧眼如炬,我不過是參加了一場研討會,就被親愛的看中,拿到入職offer了,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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