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之站在庭院前愁眉不展,眼看著宮女們端出來一盆盆血水,又拿進去燒紅的蠟燭,剪刀,帶血的紗布之類的東西。
蕭時之崩到極致的神經都快要斷了。
她雖不知道白浮雪是作何考量,可她知道在生孩子時,一個女性肯定是非常無助且脆弱。
需要陪伴,需要擦汗,需要鼓勵的親吻。
蕭時之站在產室門口,聞到空氣中濃鬱的血腥。
蕭時之不顧阻攔推開門,那裡面的女官和醫女都停下了手裡的活計,不知道是行禮好還是不行禮好。
蕭時之:“你們繼續。”
蕭時之側坐在床榻邊,床上的小美人臉色蒼白,冷汗大滴大滴的流下,一聞到蕭時之的氣息就本能的靠上去。
白浮雪嘶啞:“蕭蕭,我好疼。”
疼得都沒力氣說話了。
雪雪這輩子哪那麽委屈過。
蕭時之用手帕擦去白浮雪額頭上的汗珠,抓住她的手,後者也用力握住借力。
蕭時之溫和又疼惜:“親愛的,這是咱們唯一一個孩子,以後再也不會那麽疼了。”
白浮雪疼的眼前發黑,意識模糊,點點頭將額頭靠在蕭時之身上。
疼痛一直持續到孩子的啼哭想撤整個宮殿。
女官和醫女將孩子洗乾淨,軟軟小小的一隻包在繈褓中,給女皇陛下和淑妃娘娘看。
皺巴巴紅彤彤的,閉著眼睛。
蕭時之無奈:“這孩子有點醜。”
白浮雪強撐著力氣看了一眼,也看看蕭時之,“是有點醜。”
醫女立刻解釋,“再養個幾天就會變得又白又嫩,陛下和娘娘請勿擔憂。”
陛下和娘娘怎麽回事?
沒有看新生兒的期待與歡喜,怎麽反而顯小公主醜?
醫女不知接生過多少孩子,特別是權貴和妃子生下孩子後,肯定是盼望著母憑女貴,對孩子是滿滿的期許,和對未來光鮮生活的期盼。
蕭時之親吻著愛人的眉眼,“辛苦雪雪了。”
孩子是這段纏綿感情的附屬品,小美人才這段感情的主體。
蕭時之用手指碰了碰小公主的臉,小公主笑了笑,看上去怪傻的。
蕭時之:“讓奶娘去喂奶。”
醫女:“是,還請陛下為小公主賜名。”
蕭時之一邊替白浮雪擦洗身子,一邊說,“學優登仕,攝職從政,存以甘棠,去而益詠。”
“就是甘棠二字。”
大體意思是希望這小姑娘好好讀書,好好執政,被百姓愛戴。
可以說是從名字就注定了小公主的卷王身份。
白浮雪撲哧笑出聲,幾個在場的女官一聽陛下用的典故,心裡很是驚訝,同時又覺得是理所當然。
畢竟是淑妃娘娘生下的孩子,如何被寄予厚望都不為過。
蕭時之撩開被子,給小妻子擦拭身體。
白浮雪按住被子難為情的扭過頭,“不好看,別弄……”
哪有妻子願意讓丈夫看到自己並不好看的一面。
白浮雪原本蒼白的臉被蕭時之一弄,又緩緩升起了紅色,和少女相比,多了幾分成熟風韻。
眼眸流轉,讓人垂憐。
蕭時之親吻著白浮雪的大腿,“親愛的,什麽樣子真沒有看過?”
白浮雪體力不支,笑罵了一聲昏睡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厚厚的積在瓦片上。
小公主睡在白浮雪的枕頭邊上,松蘿小生只是這幾個奶娘和新來的宮女,分工伺候娘娘的起居生活。
連續好幾天,蕭時之除了日常上朝之外,每天都陪伴在珠鏡殿裡。
李德全:“陛下,娘娘誕下公主,可要賞賜?”
蕭時之把手上的文書平攤放在桌面上,“庫房裡還有好東西嗎?”
李德全一時也為難起來,“陛下,珠鏡殿可要比您的私庫還要華麗多”
已經賞無可賞了,都快把整個珍寶庫都搬到珠鏡殿裡來了。
蕭時之:“不如給淑妃晉升為皇貴妃?”
李德全:“奴才這就通知禮部去辦。”
若不是蕭時之要留著一個皇后去給後宮上下打理,必然會昭告天下,娶白浮雪為正妻。
李德全:“陛下,娘娘醒了。”
蕭時之毫不留戀地丟下公務文件,快步走到寢宮。
她端起溫著粥水的小瓷碗,把白浮雪伏起來用枕頭靠在她身後。
白浮雪懷抱著孩子,小朋友的眉眼逐漸展開,眼睛水汪汪的和白浮雪的桃花眼如出一轍。
蕭時之用杓子攪動粥水,用嘴唇試好溫度後才遞到白浮雪唇邊。
蕭時之溫柔淺笑:“親愛的,早上好。”
白浮雪伸出又紅又軟的舌尖含住杓子,“早。”
加了菜葉子的粥,水色香味俱全,裡面放了剁成小塊的蝦仁,米飯鹹香可口,一口又一口一碗粥已經見了底。
“哇,哇,哇。”繈褓中的小公主伸著手,笑的樂呵。
白浮雪哄著小朋友,“陛下還沒給棠棠取個小名呢。”
蕭時之手指輕輕戳著小朋友又白又嫩的臉頰,一時間有些為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