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已經斷糧好幾天了,嘴唇囁嚅,只能說出幾個北庭人和中原人都聽不懂的哀求詞語。
北庭人揪住那少女的頭髮,用粗糙的手把少女臉頰上的塵土給抹去,“長得確實有幾分姿色,也不知道之前有過幾個男人。”
“不知道是這個小婊.子好看,還是皇帝身邊的寵妃好看?”
一個男人笑著口吐汙言穢語,那年歲不大的少女哭著求饒,更加讓這幾個男人有施虐欲。
“既然看不到皇帝的寵妃,就先用這死丫頭解解饞。”
說著那男人就在少女父母的面前,要扯開她的衣服。
“啊——”
隨著衣服撕裂聲,少女掙扎幅度更大,北庭人揚起巴掌正要往她臉上抽下。
站在高坡上的蕭時之拿起長弓,拉緊弓弦——
蕭時之眯起一隻眼睛,手指松開弓弦,離弦之劍直戳入北庭人的眉心。
風沙揚起蕭時之額前的碎發,箭矢閃爍銀色光芒。
少女一個掙扎,回頭一看,剛剛還如惡鬼般凶惡的男人已經倒地不起。
眼珠子瞪得老大,到死都沒有想到,那根箭是從哪來的。
另外幾個北庭人被這一動靜給嚇懵了,立刻抽出彎刀聚攏在一起。
幾根長箭自天空落下,刺穿了他們的喉嚨。
鮮血灑的滿地都是,其中有幾滴濺到了少女的臉頰上。
蕭時之眸子裡一片冰冷,“把他們的人頭堆到城外,讓所有路過的人好好看看。”
將軍:“是”
蕭時之手臂沉穩,看不出有一絲一毫受過傷的痕跡,她把弓箭扔給身後人,騎馬走下沙坡。
白浮雪在馬車裡只聽到了破空聲,還沒意識到外面發生了什麽事。
少女衣服緊緊裹住,恐懼地看著面前的高頭大馬,“你們是誰?”
少女用很不熟練的中原官話開口。
“我家什麽都沒有,我可以跟你們走,求你們放過我父親母親。”
兩個老人骨瘦如柴,遠遠一看還以為是連著一張皮的骷髏。
白浮雪撩開馬車簾子,“去拿點水,肉干和乾糧給他們。”
侍衛:“屬下這就去辦。”
得了糧食的三個人惶恐坐在一起,控制不住的去看那幾個慘死的北庭人的屍體。
少女惶恐不安:“多謝大人的搭救之恩,小女一無所長,願做牛做馬回報大人。”
蕭時之騎在馬上,少女無法窺見其容顏,使得馬上人變得更加高不可攀。
蕭時之淡淡開口:“不用回報,此地為戰亂之處,爾等速速撤離便可。”
霜媚不知何時鑽到了白浮雪的馬車裡,小聲說:“上位者哪能拒絕救少女與凶惡之中,現在皇帝陛下怕是慈愛泛濫,想把那少女收入后宮。”
霜媚挽住白浮雪的胳膊,“皇帝就是這樣,見一個愛一個,只要皇帝陛下有了新歡,姐姐就能解脫了。”
白浮雪無奈把霜媚推開,“陛下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外面風沙很大,白浮雪聽不清蕭時之和那可憐少女說了什麽,只見蕭時之把她攙扶起來。
白浮雪瞳孔收縮,臉上笑笑不在意,眼睛都快把那女子給戳個洞了。
蕭時之蹙眉:“你有親戚被綁到了北庭王庭?”
少女:“回恩人的話,小女子的哥哥被北庭人抓壯丁,說是去種植一種極為神聖的東西,”
蕭時之淡淡道:“阿芙蓉。”
少女猛然瞪大眼睛,“對!好像就是這個東西。”
少女辨別蕭時之的聲音恍然,“恩人也是女子?”
蕭時之下馬,稍顯冷淡的面容,在陽光下更顯得高不可攀,又絢爛奪目,少女身後的父母低聲說了幾句,大致意思是“你該跟著恩人走,去報答她。”
少女緊緊抓住衣服殘破的布料,單純的臉上閃過羞澀和緊張,“恩人,小女子可以伺候在您左右嗎?”
年邁的父母松了口氣,女兒有了歸宿,他們也該合眼了。
蕭時之:“把關於阿芙蓉的一切告訴朕即可。”
少女聽不太懂蕭時之說的話只能聽懂“阿芙蓉”三個字,懵懂的點點頭。
白浮雪在馬車裡看的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霜媚在旁邊扇陰風點鬼火,“你看,那女子長得有兩三分像你,卻比白姐姐更加柔柔弱弱,惹人憐愛。”
白浮雪看到那白浮雪把髒兮兮的手往蕭時之的袖子上拽實差點,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
整個馬車裡都充斥著低氣壓。
白浮雪冷冷開口:“本宮知道了,不需要你多嘴。”
霜媚見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利落的退出了馬車。
“白姐姐千萬別沉浸在皇帝陛下虛無縹緲的諾言上,這個人能囚.禁白姐姐,日後必當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
白浮雪太陽穴狠狠跳了一下。
掀開簾子,白浮雪看到那女子都快要靠在蕭時之身上了,瞧那小臉,委屈的都紅了。
整個部隊在不遠處安營扎寨,天氣尚有寒氣,白浮雪裹著羊絨披風從馬車上下來,遠遠的就看到蕭時之在和那姑娘在篝火前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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