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五尺之高。
血珠飛到了戴蓉蓉的臉上,讓後者嚇的一個尖叫。
蕭時之眉眼舒展,仿佛眼前的不是人血噴湧而是,一場漂亮的噴泉表演。
安靜下來了。
兩個女將軍抱拳半跪行禮,“陛下,淑妃娘娘讓末將取北庭使者的首級。”
戴蓉蓉瞳孔地震。
淑妃讓你們取你們就取?
她是鄉野中人,卻也知道如何能在陛下面前動刀子,淑妃娘娘膽子也太大了?!
陛下就不擔心養虎為患?!
女皇陛下眉眼淡然,“賞。”
將軍:“謝陛下。”
戴蓉蓉不可置信,嚇得膽子都要破了。
那圓滾滾的頭被兩位將軍用個布兜子給帶出去,連帶著好幾個使者的頭也都被囫圇塞進去。
血腥味蔓延了整個帳篷,讓蕭時之無心面前的手把羊肉。
蕭時之側頭看了一眼戴蓉蓉,“你還有事?”
戴蓉蓉除了主動來端茶倒水,上菜之外,蕭時之看不出來,她還有別的事情要稟報。
原以為是想起來那更多關於阿芙蓉的消息,結果隻字未提。
戴蓉蓉嚇得兩股戰戰:“奴家這就出去。”
是夜,
蕭時之站在城樓之上,遠方是馬蹄之聲。
夜風吹在年輕的女皇的臉頰上,她手持長弓,箭矢上是熊熊烈火,城牆腳下是蓄勢待發的雄壯士兵。
蕭時之眯起眼拉弓,喃喃自語道:“到底什麽才能博美人一笑呢?”
松手放箭,一道流火點燃地面上的黑油,形成一面不可跨越的火牆。
蕭時之半坐在城牆之上,火光照亮她頭上的金冠,漂亮的鳳眸裡映照著火焰和乾戈。
她又放了一箭流火,黑油蔓延在草原上,形成黑夜中的華麗畫卷。
“親愛的,都說美人禍國,你倒是樂一樂啊。”
第99章
白浮雪站在城牆之下,看到蕭時之拉弓射箭。
當火焰靠近眉眼處,蕭時之眼睛中迸發出的光彩,讓她心中一跳。
就連遠處北庭人的廝殺和慘叫聲都變得模糊。
“北庭人來了,快點躲起來!”
“上回那群強盜,把咱家所有的牛羊都給綁走了,要不是把咱家姑娘藏得好,鐵定要被擄走!”
“別帶包裹了,趕緊走!”
白浮雪身邊是一擁而散的百姓,一個個臉上都是倉皇無措又恐懼的表情。
“娘娘,要攔住他們嗎?”
“不必,北庭人進不來。”
白浮雪身下的馬踢著蹄子,她把目光落在了黑洞洞的火炮口上。
白浮雪冷淡:“點火。”
城牆上的人手持弓箭看著她,白浮雪抬起頭,朝城牆上遠遠看了一眼。
頭戴金冠的蕭時之笑了,用口型說:“親愛的,朕剛剛帥不帥?”
白浮雪無聲回應:“也就一般吧。”
白浮雪用打火石點燃繩索,一陣刺鼻的火藥味充斥著所有人的鼻腔。
“娘娘,真的要用這種東西嗎?”jsg女將軍很不確定,“真的有效?”
白浮雪所在的位置距離燃燒的火牆很近,火焰燃燒著地上的黑油,讓北庭人躊躇不前。
有幾個膽子大的狠狠抽動馬屁,股,戰馬鳴叫,雙蹄騰空越過火牆——
火苗吞噬的麻繩根部,整個黑色鑄鐵的大家夥陷入了一片寂靜,沒有半點動靜。
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這門大炮上,心臟聲和遠處的兵戈廝殺之聲一同作響。
北庭人大聲嘲笑,“大夏朝在幹什麽?!孵蛋呢?”
“不會早早就被嚇破了,膽子準備舉白旗投降吧!”
“那黑色的鐵疙瘩是什麽?長得怪醜的,笑死我了。”
“懦夫!大夏朝全是一群懦夫!”
跨越火牆的北庭人笑的猖狂,馬蹄踩踏著黑油,散發著一股股刺鼻的味道,好像從地獄走來的惡鬼。
就在大笑猖狂之時,一聲猛烈的巨響,蓋過戰場上的一切響動,一束火焰帶著流星轟鳴在大地上——
北庭人頓時眼前一黑,隻感受到身體火辣辣的,堅韌的獸皮盔甲在爆炸面前如同單薄的一張紙,馬匹頓時失去了生機,側躺在地上。
北庭人手持彎刀,重重摔倒,迎接臉部的是濃稠的黑油,緊接著是吞天的火焰——
天上炮彈如流星墜地,帶著火紅的流光,那是上天在發怒。
一個又一個——
把本就有起伏的小山丘,徹底移為了平地。
“神發怒了……”一個北庭人呆滯地看著上空,耳邊是足以震破耳膜的爆炸聲,“請神息怒,請神息怒。”
白浮雪站在炮火後面,看到這一幕眼中讚歎。
爆炸就是藝術。
女將軍怎舌:“這玩意那麽厲害?”
白浮雪:“還可以繼續改進,把詳細數據記錄下來。”
女將軍後面站著兵部的工匠,正在用碳筆飛速在紙上勾畫。
工匠讚歎:“若是沒有陛下給的思路,暑假這輩子都不會想到有炮火這種東西。”
白浮雪勾起唇角:“是你們驚才絕豔。”
白浮雪和蕭時之只能給出一個大體的思路和粗糙的配方,所有的細節都需要工匠來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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