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慢慢退出去,緊接著人還未到,一股極為淡雅的花香為湧入了整個書房衝淡了悠遠寧靜的龍涎香。
白浮雪和蕭時之同時看一下進來的容貴妃,只見來人打扮的富貴華麗,頭上光是不搖就有好幾個,沒走一步叮叮當當,搖晃如夏日的驕陽。
長期的等待不僅沒有讓容貴妃變得幽怨,憔悴,反而增添了一抹榮光煥發。
容貴妃跪下行禮,“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容貴妃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女皇陛下身邊的白浮雪,明明已經成了淑妃娘娘,怎麽還那麽清淡,讓人瞧不起。
蕭時之把面前正在看的奏折合上,“貴妃今日有何事?”
蕭時之眉毛輕輕蹙起,白浮雪知道身邊人又開始不耐煩了。
每日處理文書和奏折都快要壓的喘不過氣來了,還要不停的面對妃子之間的小摩擦。
蕭時之身心俱疲,趕緊側頭吸了一口小美人,恢復元氣。
容貴妃落淚,“回稟陛下,皇后娘娘和淑妃姐姐重新規劃了各宮的木炭用量,臣妾宮裡的數量驟減,每日天寒地凍,這日子哪能過得下去?”
容貴妃聽到女皇陛下說平身,卻沒有起來,好看的妝容配上貴妃落淚,變得更加惹人心碎。
蕭時之把目光轉移到白浮雪身上,“此言非虛?”
白浮雪還未開口,貴妃立刻搶來話頭,不聲不響的跪到了距離蕭時之最近的位置,抬起手扯住了女皇陛下的衣擺。
容貴妃含淚淺笑,“臣妾沒有怪罪姐姐的意思,臣妾也覺得減少開支很有必要,臣妾不過是心疼那些受苦受寒的宮女們。”
一張口老綠茶了。
白浮雪聽到這柔柔軟軟,又帶著尖刺的調調,覺得頭疼。
蕭時之把目光落在白浮雪身上,“親愛的?”
白浮雪心想晦氣,“容貴妃平日裡的木炭消耗量是規定數額的好幾倍不止,用的全是分給低位妃子的量,全被下面的女官用來討好您了。”
白浮雪一個眼刀朝蕭時之看去,後者立刻一個機靈坐直了後背。
白浮雪:“本宮把為非作歹,看人下菜碟的女官給處死了,那些分配不均的低位妃子,目前取暖不成問題,至於其他看人下菜碟的問題,本宮正在查。”
白浮雪冷冷看了一眼蕭時之,“陛下認為呢?”
容貴妃沒想到白浮雪人那麽剛,眼角的淚水啪嗒啪嗒滴在地毯上。
“臣妾不知,臣妾被那些偷奸耍滑的下人給蒙蔽了。”
華麗嬌貴的人兒落淚,就連白浮雪都差點忍不住心軟了,可一想到吃不飽飯,還差點凍死的低位妃子白浮雪心腸又硬了。
蕭時之攤開一章奏折遞給容貴妃,“朕打算把沒有臨幸過的妃子全部送出宮,單獨開辟府邸,免得養在宮裡費錢。”
后宮的開支蕭時之老肉疼。
作為一個當慣了領導,把節省刻在骨子裡的人,怎麽能容忍后宮那麽多無效開銷。
這句話容貴妃和白浮雪聽的同時一愣,兩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容貴妃驚詫的在原地,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
遣散后宮?!為了白浮雪?
白浮雪她配嗎?
容貴妃不可置信地看著白浮雪,本以為按照自己的容貌和家世隨便爭寵,女皇陛下就會去她宮裡。
結果女皇陛下張口就是要遣散后宮?
白浮雪驚訝,原來還能這樣?
白浮雪指了指日常開銷的帳本,“還可以順帶把一些冗余的宮女太監給送出宮,也能省出一大筆銀子。”
蕭時之和白浮雪悄悄接那個掌,在對方眼中看到的認同。
Nice。
容貴妃一臉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幹什麽的表情?
明明是來爭寵的,為什麽話題會轉移到算帳上?
蕭時之老摳門了“貴妃宮裡的木炭用jsg料是往年的兩倍有余,今年天氣雖是寒冷,卻也用不著那麽多,應當節省。”
蕭時之補充了一句,“在節省的前提下,也要保證宮女太監的身體基本健康。”
容貴妃扯了扯嘴角,“臣妾明白了。”
蕭時之看了一眼貴妃頭上閃耀奪目亂七八糟的發簪,道:“看來左相府中補貼了不少錢。”
既然是宮外補貼的那就算了。
反正每一局進皇宮的銀子蕭時之都扣了一部分。
貴妃不止沒有在女皇陛下面前落得好處,還被平白無故訓了一頓,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明明陛下還沒當上皇帝之前是最寵愛她的。
憑什麽要和一個先帝妃子,分享同一個陛下?
蕭時之不耐煩地揮揮手,“今日事情到此為止,貴妃退下吧。”
白浮雪邊翻越奏折邊說,“等等,陛下有好一陣日子都沒有去別的妹妹那裡,陛下應當雨露均沾。”
蕭時之和容貴妃像看了鬼一樣看的白浮雪。
容貴妃:你他媽都讀成兩年了,現在提出要雨露均沾?
你虛偽!
惡心!下賤!
蕭時之淡定平穩的表情中藏著心慌,你不要朕了嗎?
明明昨晚上還夢到和朕翻雲覆雨,不知天地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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