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字真切,句句悲戚。卻隻字不提原因是什麽。
顧思語做了選擇,做了和那個人一樣的選擇。
說不上為什麽,她的選擇讓俞白曼莫名有些痛,有些惡心。
就像一道陳舊的傷疤,被再次揭開。
血淋淋的。
她忍著心底的厭惡,把人重新納入懷中,面頰貼合在她的發頂輕輕摩挲著,手掌貼合她的脊椎上下移動著。
懷裡人卻哭得越發厲害了,雙手死死拽著她的外套哽咽著。
“姐姐,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可是我真的很舍不得你,你的出現就像是一束陽光照進了我陰暗的生活裡,你教會我很多很多……”
舍不得還要逃跑?
更何況,這種話俞白曼聽過太多了。
早就聽膩了。
索性打斷了她的話,“所以,你想說,你已經愛上我了嗎?”
“……”顧思語沉默了一會,良久才用極小的聲音回了句,“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確定?
還是壓根只是逢場作戲?
俞白曼掩藏好情緒推開了她,閉了閉眼睛強忍著惡心,深吸了口氣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句話。“沒關系,我可以等。”
俞白曼語氣溫柔得如同揉碎的月光,纏繞著絲絲心碎。
“過去的事,我不會追究。但你能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嗎?”
顧思語揚起頭眼神中閃爍著欣喜點著頭,“我保證,我真的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永遠都不會再騙你 ,永遠不會再傷害你。”
聽著她的保證,俞白曼只是笑著。
信任就像一張白紙,從發現顧思語有所隱瞞的那刻起,早就髒了。
俞白曼細細撥開顧思語額前的碎發,露出那張小巧的臉,指尖順著輪廓描畫著。
挑起下頜,“小語,希望你記住自己所說的話。”說完便吻了上去。
**
自打從S市回去後。
俞白曼就像是變了個人,戒煙,戒酒。幾乎把顧思語寵上了天,清空了所有魚塘不說,還時常帶著顧思語進出各大奢侈品店。
甚至為了幫她成為設計師奠定人脈,無論出席什麽場合,身邊總帶著顧思語。
在M市姬圈看來,她們是恩愛的情侶。
在外人看來,她們是密不可分的師徒。
但暗地裡,俞白曼卻讓單靜逸專門找了一家私家偵探,調查李智陽和顧思語。
起初私家偵探帶來的消息,無非是顧思語如何背著她,和李智陽見面。又如何把她贈送的東西典賣抵押換成錢,拿給李智陽還債。
俞白曼把這些都默默記在心裡,讓私家偵探著手收集證據,以備送他們進監獄時用。
可就在前幾天,私家偵探來送證據裡其中夾雜著一張照片,吸引了俞白曼所有的注意力。
照片中李智陽正對著鏡頭,他的身旁坐著劉志澤。
二人有染,俞白曼不驚訝。畢竟拍賣的事她早有所懷疑。
而讓俞白曼真正在意的是,他們對面坐姿優雅的女人背影。
那個掰彎她,又棄她嫁為人婦。
那個用柔情似水的外表欺騙她,“拿”走她的作品,她的名氣,包括她狂熱追求者的秦珂柔。
也正因為她的出現,讓俞白曼意識到和顧思語相遇,絕非偶然。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俞白曼在家裝了攝像頭,特地讓顧思語搬來一起住。
開始顧思語表現的一切正常,她們的生活就和普通情侶一樣。
但就在昨天,俞白曼從公司拿回尚未完成的設計草稿時,原本安穩了一周的顧思語終於行動了。
同時也暴露了秦珂柔真正的目的—設計圖。
說好的“永遠不會騙她。”顧思語卻在短短三個月內,不僅把當初承諾的話,忘得一乾二淨,甚至甘願淪為別人的棋子,被人利用,再一次騙了她。
想到這時,俞白曼搭在腰間的手收緊了,纏綿的吻也變了味,順著顧思語修長的脖頸一路向下,朝著肩膀狠狠地咬了下。
口腔內混著血腥的體香,引得俞白曼唾液腺加速分泌。
“疼!”顧思語一把推開她,“姐姐,你怎麽了?又是咬我,又說些奇怪的話。”
勉強站穩後,俞白曼還不忘舔舐著唇邊的血漬回味,漫不經心地說,“畢竟姐姐年紀大了,所以要時不時給你敲敲警鍾。”
“姐姐老嗎?老嗎?我怎麽沒看出來。”顧思語笑嘻嘻地說,“就算再過10年,20年我都不覺得你老。”
“你的嘴呀,是越來越能哄人了。”
“哪有?我分明說的都是實話。”
俞白曼假意淺笑,指尖掃過顧思語的脖頸,這裡本該戴著那條碎鑽北極星項鏈的。
如今空了。
俞白曼毫無預兆地換了話題,“送你的開學禮物呢?怎麽不見了?是不喜歡嗎?”
抬頭的同時目光移到鏡中。
鏡中顧思語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抓了抓褲邊,“不是,我挺喜歡的。只是我不小心弄丟了,所以沒戴。”
“丟了?”俞白曼故意拖長了尾音。
在她的目光緊鎖下,顧思語整張臉都漲紅著微弱地“嗯”了聲。
“可惜了,畢竟是我倆一起設計的,不過嘛……”俞白曼慢慢從口袋中取出所謂丟失的項鏈,語氣突然轉了調,“我幫你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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