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曼並沒有說話,反倒是一旁托著腮看戲的習婕調侃了起來。
“真能裝,還能是什麽意思?意思就是,全國百強企業萊歐珠寶的俞白曼,俞總裁。M市姬圈出了名的海後,徹徹底底被你吃死了。”
她又說,“那天在酒吧見你故意接近俞白曼,就知道你心懷不軌,果然是奔著錢來得。”
顧思語的臉色在習婕犀利的言辭下變了又變,握筆的指節都泛起了白,心裡很不是滋味。
習婕的諷刺還在繼續,“唉~小小年紀不好學,盡想些歪門邪道。”而且越說越來勁,“小顧,被包.養的感覺怎麽樣?”
“啪”的一聲,顧思語手中的鉛筆被折斷了,木屑刺入皮肉冒出點點猩紅。
“喲,俞白曼你瞧瞧,吃軟飯的還來氣了。”
俞白曼拿起桌上的茶點就丟了過去,“瞎說什麽?什麽包.養?什麽吃軟飯的?你從我這也拿走不少,難不成你也被我包.養了?”
習婕切了聲,乖乖閉上了嘴。
俞白曼訓斥完習婕,又轉頭去哄顧思語。
“她是記恨沈桑嶼對你念念不忘,所以才會故意說這些氣你。”
俞白曼說這話時,眼底盡數都是柔情,仿佛除了眼前人,容不下任何人。
“那你呢?你也是這樣想我的嗎?”顧思語揚起頭質問著她,“你也認為我是你養的金絲雀,是你圈在魚塘裡的魚嗎?”
俞白曼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在和習婕演這場戲之前。
俞白曼對顧思語的反應設想過很多種。
唯獨沒有想到,她會質問。
俞白曼啞然地看著她。
看著她強撐著想哭的衝動。
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第一次被顧思語盯到心虛,俞白曼撇開視線反嗆了回去,“我的想法重要嗎......”
剩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思語搶了過去。
“重要的是我自己怎麽看,是這個回答對嗎?”她明顯有些失望,深吸了口氣繼續說,“算了。”
就在俞白曼尚未反應過來時。
顧思語拿起協議邊上的筆就要簽名。
隨著她的動作,一旁的習婕也端起茶盞潑了過去。
“小心。”
俞白曼把顧思語抱在了懷裡,滾燙的茶水盡數潑在了她的手臂上。
她顧不上火辣辣的疼痛,把顧思語推出懷抱,捧著她的臉仔細看著,“別動,我看看傷哪了?”
顧思語怔怔地看著她,那雙原本淡漠的眼眸中,此時都是關心。
她是愛我的對嗎?
雖然相處的三個月內。
她從不提“愛”和“喜歡”。
但她此刻的眼神卻騙不了人。
所有纏繞在顧思語心口上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了。
俞白曼仔細確認過,並沒有傷及顧思語的臉時,才長舒了口氣。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心有余悸。
假如剛剛她的動作慢一秒鍾。
替身玩偶的臉可就徹底被毀了。
這可是秦珂柔送給她的。
要好好珍惜才行。
她越想越氣眼中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拿著桌邊小包,就朝習婕砸了過去。
正巧包裡的刻刀掉了出來,在習婕臉上劃了一道口子,氣得她捂著臉跳了起來。
“俞白曼!你特麽瘋夠了沒有?”
明明是俞白曼讓她拿茶水把協議潑濕的。
她照辦了。
雖然潑歪了。
但這個瘋女人居然拿包砸她,甚至害她破了相。
面對單靜逸的關心,習婕一把推開,“俞白曼,咱倆的姐妹友情就到這了!老娘不伺候了。”說完就跑。
俞白曼給單靜逸遞了個眼神,後者會意留下車鑰匙後追了出去。
她們前腳走,後腳茶藝師也被俞白曼支了出去,包廂內只剩下俞白曼和顧思語二人。
顧思語起身撿起地上的包,放回俞白曼手邊,“以後不用為了我和朋友撕破臉,不值得。”
俞白曼不說話,只是擼起袖子,接觸到空氣的一刹那,撕心裂肺的痛感幾乎爬滿全身,痛得她都開始甚至懷疑習婕有借機報復的嫌疑。
她把手臂擺到顧思語面前,“現在呢?值了嗎?”
當看到傷口時,顧思語心疼得都快掉眼淚了,“這麽嚴重!”輕輕抓住她的手臂,“我給你吹吹。”
微涼的空氣吹在皮膚上,確實對燙傷起到了鎮痛效果。
俞白曼手臂撐在桌沿邊上,靜靜地打量著顧思語。
打量著她的這份關心。
到底有幾分是真。
幾分是假。
可看了半晌,也不明白。
準確來說,是越來越不明白顧思語的所作所為。
為了男人接近她。
為了男人出賣自己的尊嚴。
到底圖什麽?
顧思語吹了會,就停了下來。
“不行,最好去醫院看看。”說著就要拉著她離開。
可俞白曼掙脫了她的手,“不去,這點傷擦點藥就好了。”說著又把兩根手指探入桌上的水杯中,混在溫熱的茶水中摩挲著杯壁,“你瞧,手指很靈活。”
“本來就沒傷到……”顧思語話說一半才反應過來,“不正經。”
俞白曼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把沾了茶水的手指放在唇邊,舔舐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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