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曼降下車窗:“給她。”
“都給?”
顧思語搶先回了句:“不用,1146就夠了。”
“你值嗎?”俞白曼說,“1300。”
顧思語漲紅著臉站在那裡,也不知是因為太陽的暴曬還是因為被她的話嗆的。
不過看她氣鼓鼓的模樣,臉上寫滿不爽,俞白曼潛意識裡將其歸於後者。
單靜逸點好錢遞給了顧思語。
“有零錢嗎?”顧思語接過。
單靜逸搖頭:“不用找了,俞總她不喜歡零錢。”
“哢噠”車門開啟,俞白曼穿著高跟鞋下了車,低著頭操作著手機:“誰說我不喜歡。”
手機已經遞在了顧思語面前:“這是收款碼,找給我。”
顧思語攥錢的手緊了又緊,氣得不行。
明明在店裡還說,隻用現金的,這才多久就變卦了。
但說話還是細聲柔語,“我VX裡錢不夠,回店裡找給你。
又把100元放在手機屏幕上:“多了。”
空氣燥熱帶著濕氣,吹來的微風亦是如此。
吹得俞白曼心底冒起了火。
100塊的事,過不去了。
俞白曼把錢抖落,“幼稚。”轉身上了車,“ 都愣住幹嘛?等著被曬成肉干嗎?”
半小時後,車子行駛到快餐店門口,俞白曼和顧思語前後腳下了車。
等俞白曼手握54塊錢,再次回到車裡時,身旁坐的人已經換成了喋喋不休的習婕。
“俞白曼,你見色忘義,你知道那餐廳裡的味有多難聞嗎?”
俞白曼不理。
“咱不都說好了嗎,給了錢就走,讓她追上來。你怎麽臨時變卦,還把人帶走了。”
習婕沉浸在抒發委屈的情緒中,絲毫沒有注意到俞白曼的臉色越發難看。
“停車。”
幾分鍾後,光腳的習婕,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座駕,再次被俞白曼開走。
而她攥著俞白曼丟出車窗的54塊,站在烈日之下,咬牙切齒:“等老娘有錢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
接下來日子,俞白曼幾乎在公司,俞家,俞雅寧公司,酒吧之間來回流轉,日子過得很是充實。
充實到習婕都以為俞白曼徹底遺忘了顧思語,轉而開始尋找新目標。
畢竟在M市的姬圈中,流傳著俞白曼的女友,最長不過5日的說法。
不止是她,就連俞白曼自己都覺得,對一個涉世未深小朋友的興趣已經到了頭,縱使她長得再像。
縱使,無數次輕撫唇瓣回味。
直到幾日前,單靜逸把顧思語查了個底朝天。
俞白曼發現,對方不僅撒謊騙她,甚至是直女裝姬。
而這一切的目的,僅僅是為了一個不學無術,高考落榜後淪為吃喝嫖賭的社會混混幫他還債。
俞白曼不知道如何形容顧思語,是用情至深,還是蠢的可怕。
不過,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顧思語的所作所為,已經成功激起了她的報復心。
恰逢,顧思語最近又在四處借錢,俞白曼便從中作梗,以至於讓顧思語一分錢都借不到。
如此一來,無計可施的顧思語,只能乖乖送上門,任由她玩弄。
*
悶熱的天,在臨近深夜時,終於迎來了一場大雨,給燥熱的城市送來一絲涼意。
Lose Demon酒吧,舒緩的音樂響起,空氣中彌漫著酒氣。
俞白曼坐在光線昏暗的酒吧卡座中,搖晃著手中酒杯,望著舞台上的歌手思忖著,小騙子什麽時候送上門。
忽然酒氣中夾雜著似有似無的雨氣飄了過來,俞白曼慢慢回過頭,只見一渾身濕透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廉價的白色T恤緊緊貼在身上,隱約可見深色運動背心,修長筆直的雙腿上掛著水珠。
俞白曼偏過視線。
“你誰啊?”俞白曼身旁的女人說道:“讓開點。”
顧思語忽略了她,看向俞白曼,“能借我點錢嗎?”
顧思語的直白,讓俞白曼有些錯愕。
在她的印象中,顧思語說話雖然總是唯唯諾諾,但分寸感卻把握的很好,還帶著大學生的特征。
賊有禮貌。
可現在……
俞白曼上下打量了眼顧思語。
冒著大雨來酒吧找她,剛一見面別說禮貌,都失了平日裡的溫婉分寸。
狗渣男對她就這麽重要嗎?
俞白曼瞥了眼後,把身旁女人推開,拍了拍尚有余溫的座位:“坐。”
隨著沙發的再次下陷,帶著雨氣的氣息鑽入鼻腔,其中還有她思念了很久的氣息。
卡座的沙發很大很寬,顧思語卻不敢坐實,更不敢靠得太近。
俞白曼叫來了服務員,要了杯溫水和乾毛巾,又不顧習婕眼神裡的反對,拿起她丟在沙發上的高檔外套,披在了顧思語濕漉漉的身上,遮住了外泄的春光。
做好這一切,服務員也送來了溫水和毛巾。
俞白曼一手端水杯,一手拿毛巾遞在顧思語面前。
“為什麽借錢?我想聽聽理由。”
顧思語緊咬唇瓣,神情看起來很糾結。
俞白曼湊近了看,才發現她的眼底帶著血絲,周遭皮膚有些腫脹。
顯然在來之前哭過。
俞白曼握杯的手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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