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毛巾擦拭著顧思語的臉頰。
由於克制的關系,她的手都在顫抖。
顧思語怎麽可以用這張臉,為了別的人哭。怎麽可以用這張臉,對狗男人喜笑顏開。
力道伴著她心中叫囂的聲音,越來越重。
痛得顧思語不由得朝後躲,可剛偏過頭,伴著溫水潑灑在腿面上,透明玻璃杯掉落在地,碎了一地。
她的腦袋就被俞白曼桎梏到動彈不得。
同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同情地看向她。
顧思語隻覺心臟都快跳出了口,在經過那晚的荒唐事後,她總結出了經驗。
面對俞白曼時,絕不能反抗。
幾分鍾後,顧思語奶白的臉頰被俞白曼擦得泛起了紅。
俞白曼終於停了下來,長舒了口氣,“乾淨了。”甚至朝著顧思語露出了,她從未見過的笑容。
“記住,以後可別再弄髒了。”
顧思語用手蹭了蹭有些發燙的臉默默點頭,眼睛卻在俞白曼那張冷豔臉上安營扎寨。
她很怕俞白曼,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有魅力。渾然天成的氣質,配合立體的五官。
和同學們說得一樣,又美又颯的人間扳手。
正因如此,那晚才會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放縱了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白色的毛巾被俞白曼丟在大理石的桌面上,打斷了顧思語的思緒。
俞白曼冰涼的眼神打在顧思語的身上,“不說理由可以,借錢也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作者有話說:
俞白曼思忖著,什麽條件合適呢?
親一下?
第5章
Lose Demon不同於夜店,這裡沒有眼花繚亂的燈效,更沒有嘈雜的音樂。
在女歌手慵懶嗓音的演繹下,節奏舒緩的情歌,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台下觀眾與之共情,在這種溫情又感傷的環境中。
習婕瞟了眼俞白曼,頓覺氣氛不對。
拽著同桌幾人,火速挪到了隔壁的隔壁,速度堪比逃命,生怕晚走一步,俞白曼就會拿她出氣。
她們一走,原本有些擁擠的卡座,一下子變得寬敞很多。
俞白曼端著紅酒杯,輕輕搖晃著。她很清楚剛才所說,顧思語聽得一清二楚。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方毫無表態不說,就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俞白曼也不催促,歪著頭倚著靠背靜靜等著。
顧思語低著頭,濕答答的長發溜到胸前,白裡泛紅略帶稚嫩的側臉上,紅潤又顯蒼白的薄唇緊抿著。
就這樣在燈光襯托中,讓俞白曼有了宛如隔世的錯覺,沉睡已久的記憶悄悄蘇醒,她的眼神也隨之變得渙散。
風雨飄搖的夜晚,不時響起雷鳴,閃電劃破夜空,打在黑暗的屋內,煞白一片。
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指尖夾著香煙背坐在窗戶邊上,搖搖欲墜。
她神情沒有尋死者該有的哀傷。
“阿曼,我們結束吧。”
“如果,我不同意呢?”
話音都未消散。
女人就笑著說了句,“那我就結束自己。”整個身子往後仰去……
俞白曼在她下墜的那刻,抓住了她的手腕。
而她卻笑著用燃燒的煙蒂,按在了俞白曼的虎口。
對於俞白曼而言,那是段滾燙的記憶。
如同虎口的“朱砂痣”。
俞白曼看向顧思語。
同樣的氣氛,同樣的雨夜,同樣為了男人準備犧牲自己。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要做出選擇的人,換成了“她。”
俞白曼收回目光,唇角含笑飲下紅酒。
顧思語咬咬牙開了口:“只要你肯借我錢,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俞白曼將帶著葡萄果香的酸澀含在口腔中,細品過後慢慢吞掉。
她放下紅酒杯,神色冷漠。
“你考慮好了?無論什麽條件,都可以嗎?”
冷漠得如同初冬雨水的語氣,激得顧思語心臟微顫,更是有些懊惱。
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就這樣被俞白曼掀翻在地。
還記得初入學時,每逢假期,校門口總是豪車聚集,他們接走的都是些長相秀麗,打扮時髦的學姐。
久而久之顧思語也明白了其中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小爺爺就教導她,讀書人要有骨氣,為人要正直,特別是從事教育工作,三觀要正更不能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尊嚴。
在這種教育的熏陶下,顧思語自命清高,打心眼裡瞧不起她們。
沒想到如今的她,也會為了錢淪落至此。
俞白曼雙手緊緊抓著膝頭,腦中始終回響著李智陽的聲音。
“最後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無數個最後一次,可顧思語卻始終狠不下心。
顧思語眉心揪緊,死死咬著唇瓣。糾結的情緒擁擠在胃部,攪得生疼。
她這種難以抉擇的狀態,俞白曼很喜歡。
她端起水杯來到顧思語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別想歪了。”俞白曼把手中的水杯遞了出去:“我的條件是,要你做我的生活助理。”
顧思語有些詫異地仰起頭:“生活助理?”詫異之余,腦袋撞上了水杯。
杯中水被漾得灑了出來,濺了二人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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