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煙打開家門看到季童時,好像並不意外,季童甚至一眼瞥見,她那雙粉色客用拖鞋都還放在玄關地上,沈含煙並沒收起來。
季童換鞋的時候還很冷靜,她沒想到自己把沈含煙推進客廳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開始扯掉沈含煙的衣服。
她覺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又蠢又可憐。
她嗚嗚哭著把沈含煙的衣服甩開:“為什麽你要看著我乾這樣的蠢事?我恨你!”
沈含煙:“我知道你恨我。”
她大概覺得季童哭得很吵,也把季童的衣服脫了,並且捏起季童的下巴開始吻她。
季童緊緊抱著沈含煙的細腰,和她緊緊貼在一起,感受著沈含煙細膩溫暖皮膚帶來的慰藉。
她剛才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抖,這時好了不少,她把沈含煙抱得越發緊,像是生長在沈含煙身上的一株寄生植物。
她越吻越急,洶湧的眼淚,流進她和沈含煙糾纏在一起的唇齒之間,那麽鹹。
她的頭髮也被打濕了,亂七八糟黏在臉上,她整個人帶著沈含煙往後倒,沈含煙沒掙開她,兩人跟打架一樣倒在一堆大衣裡。
季童喘著氣說:“沈含煙,你到底為什麽不願意要我?連你也嫌棄我嗎?”
“我只是,想有人愛我而已啊。”
第74章
沈含煙的手指已經快碰到季童了,一種跟眼淚一樣黏糊糊的感覺,但最終她一把推開了季童,從一堆亂七八糟的大衣裡站起,喘著氣看著季童。
然後她開始穿衣服,坐到沙發上,等到喘勻了呼吸,看到季童還像一隻沒有羽毛遮蓋的雛鳥一樣,一身粉白的躺在大衣裡,仰面對著天花板。
她問:“你不冷嗎?”
季童吸吸鼻子,這才從地上爬起來開始穿衣服,然後垂頭喪氣坐到沈含煙旁邊的沙發上,頭髮還被滿臉淚痕亂七八糟黏在臉上。
沈含煙看了她一眼,把一包紙巾拋給她。
季童理了理頭髮,抽了張紙巾擦了眼淚,又抽了一張擤鼻涕,沒想到發出好大一聲,沈含煙家裡那麽安靜,她頓時尷尬起來。
但沈含煙好像沒聽到似的說:“我不是嫌棄你。”
哦沈含煙是在解釋剛才為什麽不要她的事。
季童垂著頭:“你只是不愛我。”
沈含煙頓了頓,沒接她這句話。
她在奢望什麽呢?沈含煙或許喜歡她,但沈含煙不愛她,她從來不是沈含煙人生的首選,這不是她一早就已經知道的嗎?
沈含煙另起了個話題:“我們先來說說,你今晚犯了哪兩個錯誤。”
季童聽著沈含煙冷靜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像高三時給她講題那樣。
崩潰的永遠是她,理性的永遠是沈含煙。
沈含煙:“第一,你跟季總相處的時間比我久得多,你應該比我更能看穿他的心理才對。”
季童的頭越垂越低,她知道沈含煙說得對。
沈含煙:“第二,就算你蠢到想去找季總說這件事,你也不應該選今晚這個時機,如果你好好鋪墊,至少能引發季總對你的愧疚,讓局面變得對你有利一點。”
季童笑了一聲。
“好好鋪墊?”她抬頭看著沈含煙:“你對季唯民就是這樣做的嗎?”
沈含煙沒有否認。
季童:“你幹嘛要算計到這地步?你就這麽想要錢嗎?”
沈含煙:“你現在太年輕了,從小的生活也太順了,所以才會覺得錢不重要。”
“我不是覺得錢不重要。”季童挑了下唇角:“沈教授,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小時候,我以為只要我乖一點,季唯民就會愛我比愛那些女人多。”
“後來長大了,我以為只要我討人喜歡一點,你就會愛我比愛你一直渴望的金錢多。”
“你說,是不是很好笑?”季童唇角的弧度越來越深:“要是早知道你們最愛的只有自己,我他媽還裝個屁啊。”
“沈含煙,你最愛錢是嗎?季唯民最想要家庭是嗎?我都不會讓你們得逞。”
沈含煙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想做到,最好不要再犯今晚這麽愚蠢的錯誤。”
季童狠狠擦乾眼淚,向門口走去。
離開前,她轉頭問沈含煙:“你說我蠢,那你知道為什麽我在你面前,永遠顯得這麽蠢嗎?”
沈含煙的聲音遠遠傳來:“為什麽?”
季童笑了下,沒有回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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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童走後,沈含煙繞到吧台邊,想給自己倒一杯紅酒,沒想到手一松,杯子直接掉到吧台又滑倒地上,挺貴的水晶杯摔了個粉碎。
她看著那堆玻璃渣,心想,一定是因為從剛才她手就開始抖了。
從她觸到季童身體的一刻,直到現在都在抖。
四年過去了,季童的身體還如少女,像一隻還未長羽翼的瑟瑟發抖的雛鳥,一身粉白綻放在沈含煙的指尖,幾乎能無限激起她的征服欲和保護欲。
她有點明白季童每次對她所做的了,一邊破壞,一邊呵護,一邊蹂*/躪,一邊愛撫。
幾乎像是埋藏在基因裡的本能,烈火燎原般焚燒盡人的理智。
可她最後還是刹車了,這讓她對今晚的自己有點滿意。
如果沒有那個原因,她還刹得住車麽?她知道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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