鑿齒驀然發出一聲痛吼,遠處的窮奇聽到吼聲,心中一驚,鑿齒的防禦力他非常了解,能傷到鑿齒已然說明來人十分厲害,他隻以為是陸時鳴或者緝妖司的人已經來了,當下想也不想,丟下同伴,跳入傳送陣啟動的靈光中。
他逃得這樣快,其他妖怪自然有樣學樣,紛紛驚恐地往傳送陣中擠,轉眼間跑了大半。
江陽見狀,又裝模作樣地炸了兩個火球,並未窮追不舍,雖說讓荒神眾這夥人就這樣逃了實在是很可惜,但他們又沒有援兵,一但被發現是在詐,那別說是抓住荒神眾,他們兩個怕是自身難保了。
他轉頭去看嚴世輝的情況,便見到那一聲痛吼後,鑿齒反手抓住嚴世輝的腳踝,將其砸扔出去,嚴世輝撞上了爛尾樓的牆壁,但他在撞擊前及時調整姿勢卸力,因而傷得不重,很快便重新站起。
甩掉嚴世輝後,鑿齒又想將自己肩膀上那兩把匕首拔出來,可那匕首顯然不是凡品,不光鋒銳到能刺破鑿齒的皮膚,在他反手去抓時,還驀然爆發出幾道雷電強光。
鑿齒又是一聲痛吼,他似乎已是怒極,人類的瞳孔中帶上了點妖類的血色,他的身形同時開始變化,猶如吹氣一般暴漲。
人形時他便是個兩米多高的壯漢,而隨著他變換回原形,竟是又翻一倍,成了個四米多高,迫使人不得不仰望的巨人,他一身大象一樣的厚皮,鼻部拉長,生出犀牛一樣的獨角,牙齒外凸,兩顆碩大的獠牙翻出嘴唇,形貌醜陋又可怖。
鑿齒變幻回原形後,仰頭怒吼一聲,他同時肩背繃緊,竟是不靠任何接觸,單憑身體肌肉繃緊的力量,將那兩把匕首推了出去。
匕首掉落後,猶如解開了束縛一般,他的妖力愈發逼人,鑿齒緊盯著嚴世輝,猩紅的目光中是可怖的殺意,但窮奇之前給他的警告還在耳旁,到底顧忌著不知何時就會到達的陸時鳴,因而鑿齒並未選擇在此時去將這人類捏碎,隻調頭離開。
但嚴世輝竟是又一次衝上,他伸手一招,抓住飛回的匕首,再次朝鑿齒刺去!
鑿齒感覺到身後的勁風,徹底被激怒,雙目如血般猩紅,調轉身體,抬起巨大的手掌,如拍死一隻麻雀那樣向嚴世輝拍去。
他的身形巨大,力量也相當可怖,但速度就不可避免地變得遲緩,因而嚴世輝得以靈活地避過,他尋找鑿齒的破綻,試圖如先前一樣,將匕首刺入對方的後背。
但鑿齒已然領教過那匕首的厲害,並不以自己的厚皮硬碰,他一邊躲避一邊攻擊,兩人陷入纏鬥。
江陽在遠處旁觀這一幕,心道這是在幹嘛?他們不是在演戲嗎?裝裝樣子得了,嚴世輝怎麽打得那麽認真啊?還真想留下鑿齒嗎?可他們根本沒有援兵啊!
雖說心裡對嚴世輝的舉動不解,但見此情景,江陽也立刻想去幫忙,他找準機會,射出一道鳳火,想偷襲鑿齒。
然而,鳳火剛剛飛出了寸許遠,竟在江陽沒有召回的情況下,又自己飛了回來,並且徑直進了饕餮的嘴巴。
饕餮嘴巴嚼動著,同時小狗一樣的眼睛偷偷往上,猶如做了壞事後的心虛一般。
“不準吃!”江陽嚴厲地警告了一句,饕餮的耳朵也往後倒了倒,像是在懼怕某種即將到來的懲罰。
但江陽沒有給他任何懲罰,而僅僅是那麽一句看似嚴厲的警告,這讓饕餮歪了歪頭,他尚未發育出人類那樣複雜的智慧,卻有獸類的本能,當一方強勢而可怕,同時以嚴酷的刑罰規訓他時,他會乖巧聽話,像隻無害的小狗,而當對方軟弱和無能,不再對他有威脅時,他則會得寸進尺,一步步試探,猶如嗜血的野獸試探獵物。
江陽又一次放出鳳火,鳳火也又一次在半空中飛回,饕餮嚼著鳳火,同時眼睛盯著江陽,不再像先前那樣偷偷摸摸帶點心虛,他直直地看著,猶如一種觀察。
江陽跟他對視,他並不明白饕餮的邏輯和想法,但他每每遇到致命的危險時,心中總會有種玄妙的預警,就像陸時鳴跟他說的心兆,在誤入此地,被窮奇發現時,他尚未有這樣危險的感覺,但他此刻,心中無端一緊,目光中同時露出些許對那尚未露面的危機的恐懼。
饕餮抓住了這抹恐懼,就如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他舔著舌頭,咧開嘴,猶如在對江陽笑一般。
第72章 援兵
江陽心中警鈴大作,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把懷裡的饕餮丟了出去。
而在他有所動作的同時,饕餮也張開嘴,咬向他的手腕。
江陽本能地射出一道鳳火攻擊,卻在射出後心道不好,果然,饕餮眼睛一亮,直接棄了他的手腕,落地後張大嘴巴,將鳳火吸進嘴裡。
他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或許是吞吃的食物到了一定數量,吞下這縷鳳火後,他的身形突然開始變大,並不像鑿齒那樣誇張,他只是從三四個月奶狗的大小變成了四五個月,依然很小。
而想要繼續變大,成長成真正的聲震古荒的凶獸,他需要更多的食物。
凡俗的食物再多也比不上那一縷鳳火,他仰頭看著江陽,舔了舔唇。
江陽神色一變,想轉身逃開,可饕餮同時一吸氣,猶如巨鯨吞海一般,他喚起巨大的吸力,周遭數米內的一切都在吸力下向著他嘴中飛去,甚至於江陽體內的靈力。
江陽勉強扒住一塊斷牆在這巨大的吸力中站穩,他隨即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正在不斷流失,他努力想控制,可就像當初在碎片空間時他無力阻止饕餮蛋吸收自己的鳳火一樣,他此刻也無法阻止饕餮吞噬他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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