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陷入了危機,嚴世輝那邊的情況也未好上多少,目前的他對上鑿齒還是太吃力了,即便有法寶相助,可那兩把金蛇匕首也只是能給鑿齒造成傷害,卻並不能一擊致命,刺中了也只是給鑿齒添一處小傷,但鑿齒卻是隨意一次揮掌都可以對他造成巨大傷害。
嚴世輝身法靈活,數次躲過鑿齒的攻擊,但人的體力是有限的,纏鬥了這麽久後,他不可避免地疲憊,也就不可避免地露出破綻。
鑿齒抓住了他的破綻,他一掌拍中嚴世輝的胸口,巨大的衝力下,嚴世輝無法再控制身體卸力了,他直直地撞上了牆壁,“砰”一身巨響後,口中吐出一口血來。
鑿齒看了眼努力想重新站起卻不支倒地的嚴世輝,又看了眼靈力幾乎已經要被饕餮吸乾的江陽,他突然咧嘴笑了笑,猶如洞察了什麽。
“你們沒有援兵。”鑿齒喉嚨裡發出粗啞難聽的笑聲,他猩紅的帶著可怖殺意的目光鎖緊了嚴世輝,邁步朝對方走去,每走一步,都帶起大地的震動,破敗的爛尾樓往下簌簌掉著牆灰。
嚴世輝又咳出一口血,哪怕已經傷成這樣,可他全無退縮之意,雙手握緊匕首,眼神中的凶狠竟是不輸於鑿齒。
可光是凶狠並沒有用,鑿齒不屑地抬起手,就要將這個人類拍成肉泥。
但,在他巨掌揮落的瞬間,猶如察覺到了什麽,猩紅的獸眸突然一眯,下一刻,天空驀然射下無數道劍光,劍無實體,可那每一道靈力組成的劍光中卻蘊含著鋒銳到鑿齒也不敢硬抗的劍氣,他不由退步躲避。
而在他退後的同時,地面驟然亮起法陣的金光,符文組成鎖鏈,轉瞬間攀上他的身體,一名樣貌英俊冷淡的男生從爛尾樓後走出,他左手結印,右手做了個虛握的動作,符文鎖鏈隨之收緊,將鑿齒綁縛在原地。
另一邊,萬千道靈力劍光逼退了鑿齒,劍的本體則直插入江陽和饕餮之間,饕餮的吞噬力量被劍氣斬斷,本體也被劍氣蕩開,“嗚哇”一聲向後滾去。
江陽愣了一下,看向眼前隨劍一起落地的男生。
齊雲挽了個劍花,對著他帥氣地一挑眉:“呦,學弟,要幫忙嗎?”
“學、學長?”江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既是因為這絕境中突然而至的救援,也是因為救援的人竟然是齊雲。
“你竟然那麽厲害?”江陽親眼見到了那萬千道劍光,卻猶有幾分不敢置信。
“不然呢?難不成你以為學長只是個變態福瑞控嗎?”齊雲說。
江陽沉默。
“你沉默幹什麽?快否認啊!”齊雲怒道。
“別玩了,大魚要跑了!”另一名江陽不認識的男生低喝道,他虛握的右手在微微顫抖,猶如被一股巨力相抵,下一刻,仿佛到了某種極限,他的右手猛地一張,向後疾退幾步,符文鎖鏈同時破碎,鑿齒脫困而出。
“來了!”齊雲這一句話音落下,劍光也同時掠至鑿齒身前。
鑿齒兩掌合擊,手臂的肌肉鼓起,硬是將劍光攔下,隨後猛地甩出。
另一名男生的攻擊卻又至,他雙手畫圓,身前顯出一面虛幻的金色羅盤,他手掌虛推,將羅盤推到巽位後,平地驟然起了一陣狂風,風卷起破舊樓房內的沙塵和石塊,向鑿齒砸去。
鑿齒隨手將幾十斤重的巨大石塊撥開,這攻擊對他無關痛癢,但這風同時遮住了他的視線,他四處張望,下一刻,猛地抬頭,就見空中直射下來一道劍光,劍光在半空分化,一化十,十化百,轉瞬間化做數千萬柄。
風沙同時暴漲,將他圍困在中間,鑿齒這回無處可躲,他驀然爆發出一聲怒喝,全身妖力暴漲,黑色的靈力覆蓋於他的全身,便仿佛一副堅不可摧的鎧甲,他兩腿虛蹲,手臂撐起,本該鋒銳無比的劍光劃過其身時,隻留下了輕微的白色劃痕。
“真硬啊。”齊雲“嘖”了一聲,跟另一名男生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顯然是配合默契的搭檔,無需多說,隻這一個眼神,男生便點點頭,與齊雲又一次合力衝上。
嚴世輝見此情景,捂著悶痛的胸口,咳著血沫,硬是憑著一股莫大的毅力從地上站起,手裡握著那兩把金蛇匕首,想上前助戰。
“你傷太重,亂來恐會傷及根基。”那男生似乎是認識嚴世輝,在交戰的間隙分神說了一句。
“是啊,師弟,你就別勉強了,老實歇著,這裡交給我們!”齊雲也說,他從一處高台上躍起,揮劍斬向鑿齒後背上那兩道先前被匕首刺出的傷口。
這兩處被劃開的皮膚相較於身體其他部位防禦力稍弱,且被擊中時,也越發痛,鑿齒又是一聲怒吼,妖力爆發,將齊雲震開。
嚴世輝似乎本來也是強弩之末,此刻被這妖力余波波及,便膝蓋一軟,要栽倒在地,江陽及時跑過來將其扶住,同時對齊雲他們喊說:“我看著他,你們加油!”
他倒是也想幫忙,可饕餮已經把他的靈力吸空了,他現在連個火花都搓不出來。
“謝了,學弟!”齊雲再次衝上,他和另一名男生已然認準了鑿齒背上的傷口,不斷向其發起攻擊。
鑿齒數次攔截,卻也不堪兩人的輪番襲擾,他喘著粗氣,雙目猩紅如血,盛著難掩的狂怒。
其實除了些微刺痛,兩人的攻擊倒也沒有對他造成特別大的實質傷害,甚至慢慢拖下去,耗到這兩人靈力耗竭,他便可以將他們全部輕松地捏成泥團,但鑿齒知道這些人類也不是真的想憑自己打敗他,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等待真正的大規模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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