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同步推進,正在眾人忙得腳不沾地時,突然的,火幕中一直如背景音一般存在的歌聲停住了。
幻術的影響同時也消失了,但這並不意味著會是一個好消息,魏長林眉頭微微蹙起,看向火幕中心的四人。
“歌聲停了。”江陽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下意識地停下步伐,想跟同伴們分析一下情況,但除他以外,並沒有人停下,他們也根本沒聽見江陽說的這句話。
江陽於是追過去拍拍這三人的肩膀,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後,在雪地上寫字。
看到江陽寫的字後,嚴世輝眉頭一蹙,他試探性地摘下一點塞耳的布團,沒感覺到之前那樣心神被蠱惑的感覺,他將布團完全取下。
王皓和郎勇也跟著取下來,四人圍在一起開會。
“歌聲停了,有幾種可能。”江陽在雪地上寫字,現在雖然大家都能聽見了,但他感覺把各種可能性直接列出來更方便整理思路。
他先寫了個“一”,同時分析說:“歌聲是為了召集學生,突然停下,也許是他們需要的人已經夠了。”
他神情凝重,因為這是最壞的情況。
“那他們就該立即啟動獻祭法術。”嚴世輝說,“這種邪法威力一定非常大,我們離歌聲的位置已經不遠了,如果啟動了,我們應該有感覺。”
“那也許他們是還有什麽條件沒有達成,也許是他們那邊出了什麽變故,例如……我們被發現了?”江陽寫下第二種可能。
“有這個可能,我們從幻術中掙脫出來,幻術的施放者,是有可能察覺的。”嚴世輝說。
“但也有可能是別的東西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例如外邊的人來救我們了。”郎勇說。
“也許沒你們想的那麽複雜,歌聲停下只是因為海妖的靈力耗盡了。”王皓說。
這也是個可能,釋放這種大型幻術一定是需要消耗不少靈力的,但是洛景的話……江陽想到上次的照面,聚靈陣被他毀去一半後,圖騰法陣啟動所需的靈力便也缺失了一半,而這一半最後是由洛景補上的,既是因為他本身就很強,也是因為他掛在脖頸上的那顆龍珠,那顆龍珠中似乎蘊含著浩瀚如海的龐大靈力,江陽感覺王皓說的可能性存在,但概率不大。
他還是把這一條寫了上去,然後四人商量一陣,決定繼續前進,摸去雪原中心看看情況,同時也要更加小心,因為荒神眾可能已經意識到有人掙脫了幻術,正在派人搜捕他們。
江陽把寫出來的字跡塗抹掉,又拿出那被他揣在口袋裡的狐狸公仔,這算是一種法寶,因此是可以帶進考場的,不過江陽考試時沒用上,現在倒是用上了。
狐狸公仔的隱身范圍不大,只有周邊三米左右,於是王皓和郎勇重新變回人形,四人緊挨著走在一起。
這效果其實不是很好,因為視覺上雖然看不見他們了,但雪地上的腳印卻是無法掩蓋的,不過總歸聊勝於無,而且雪下得這樣大,他們只要不是直接撞上敵人,留下的痕跡很快會被大雪遮蓋掉,並不容易被發現。
又走了一段路後,他們又遇見了一名中幻術的學生,四人跟過去,本該是照慣例由嚴世輝動手,但他們走到那學生身邊後,嚴世輝不知道是走神還是怎麽,並沒有動手。
在江陽正準備詢問時,嚴世輝突然說:“你們看那裡。”
眾人跟著看過去,看到了風雪中影影綽綽的影子,像是人,但離得遠有些看不清,於是他們走近幾步,視野漸漸變得清晰,在看清前方的景象時,眾人不由得呼吸一頓。
那是一個方圓數裡的巨大冰坑,冰坑中並不荒蕪,除了白色的積雪,裡面還躺了許多形貌各異的人。
他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冰冷的雪地上,生死不明,而在冰坑四周,是搖搖晃晃,正往前前進的學生,那就是他們方才看見的影子,不止一個,四面八方都是,他們一個接一個,滿臉癡迷地跳入冰坑中,就像是在赴一場虔誠的祭祀,而這巨大的冰坑,便是舉行祭祀的祭場。
“我們到地方了。”江陽輕聲說。
那些中幻術的學生在跳入冰坑中後便不再前進,癱倒在地上,顯然,這裡就是一切的終點。
“海妖在哪兒?”嚴世輝立刻警戒。
王皓和郎勇四處張望找尋。
“他不在這裡。”江陽說。
他其實沒有太過仔細尋找,但只是大略一看,他便很篤定,洛景不在。
不過,海妖不在,冰坑中卻有別人在,在看清冰坑中心那巨大的影子時,嚴世輝瞳孔一縮。
“是鑿齒。”季瑜沉聲說。
江陽他們所見的畫面同步出現在了火幕之中,在嚴世輝發現鑿齒的同時,通過火幕旁觀的眾人也注意到了對方。
嚴紀明看見鑿齒後,眉頭一皺,又立即去看嚴世輝的動作,嚴世輝的呼吸明顯比之前急促了一些,但他的理智仍在,並沒有貿貿然地衝出去。
江陽伸手搭上嚴世輝的肩膀,與嚴世輝對視一眼後,嚴世輝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的氣息平複下來。
“只有鑿齒在。”嚴世輝的聲音還算冷靜,“海妖去哪兒了?”
“還有其他妖怪。”江陽分析,“荒神眾不可能隻來了兩個人,其他妖怪去哪兒了?”
“布置陣法?”郎勇想到上次在東海一中的碎片空間中看到的那一幕,啟動陣法需要做大量的準備工作,也需要相當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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