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到處都找不到謝南觀。
時薄琛雙眼赤紅,踩過碎片發出“哢嚓”聲,玻璃刺穿他上萬的手工皮鞋的鞋底,毫不留情地扎進他的肉裡。
走過的每一處,都留下一片殷紅的血跡。
他卻感覺不到一點痛,他隻覺得好著急好著急,迫切地希望看到謝南觀突然從臥室或者最喜歡的陽台走出來,笑著和他說,他在玩捉迷藏呢。
可他等了好久,也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謝南觀。
謝南觀不見了。
謝南觀被他弄丟了。
他站在一片狼藉之間,又焦急地搜尋謝南觀留下的痕跡。
終於,他在布藝的白色沙發上看到了那一片早已乾涸的深紅色血跡。
時薄琛走到沙發面前,眼底一片殷紅,不發一言。
是謝南觀的血。
謝南觀最怕疼了,被他操疼了都會哭著求饒。留了這麽多血,一定疼得哭了很久。
他單膝跪下,朝著那片血跡俯身下去。
終於,虔誠地吻了吻。
“為什麽,不等我回來......”
“南觀,我的南觀......”
我一定要把你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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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快的時間,謝南觀買好了兩張去往A市的單程火車票。
從宴會廳離開後,他直接打車回了C小區,和謝楠瑤一起把必要的證件收拾好後,直奔火車站。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謝楠瑤壓根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已經和哥哥謝南觀一起坐在了火車上。
車廂很狹窄,大多乘客都懷裡抱著包,頭一點點地在瞌睡。
謝楠瑤也抱著小小的背包,局部地坐在座位。
他們隻帶了換洗的衣服和證件,一個背包裝得綽綽有余。除此之外,全部東西都留在了那個租房裡。
就像當初包裹輕輕來到C市,現在也包裹輕輕沒有任何眷戀地離開C市。
謝楠瑤惴惴不安地坐著,又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去看謝南觀。
謝南觀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平靜得宛若死水。
謝楠瑤緊了緊手裡的東西,小聲喊他:“哥......”
謝南觀循聲側過臉,蒼白的臉上露出和往常一樣溫和的笑容:“怎麽了?”
“哥......”謝楠瑤的聲音在人潮中幾乎聽不見,“時......他是不是傷害你了?”
哥哥消失的那一天,時薄琛就打電話過來告訴她,說哥哥被公司派遣去了外地,因為工作的性質被收了手機,讓他來轉告她。
她信以為真,因為哥哥的工作屬於娛樂圈內,保護機密也是再正常不過,之前就有好幾次哥哥突然消失,她急得差點要報警,結果哥哥又突然聯系她說是因為突然被收了手機沒來得及聯系。
可今天哥哥回來的時候,腳底一片紅,染紅了白色的襪子,而且手裡還拿著兩張火車票,說是要離開C市,到A市重新找住的地方。
她沒多問,幫哥哥處理完傷口後就迅速收拾好了東西,匆匆跟著一起來了火車站。
雖然一路上哥哥什麽也沒說,但她隱約察覺到,哥哥腳上的傷和突然的搬家,都和時薄琛有關。
謝南觀那雙深色的眸子裡滿是疲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道歉:“抱歉楠瑤,讓你突然跟著我一起離開這裡。”
他不放心讓謝楠瑤一個人留在C市,擔心時薄琛會突然發瘋去傷害楠瑤。
時薄琛知道他們在C市的住處,一旦找不到他,肯定會先去C小區。他不能讓楠瑤一個人留在那裡,去面對一個會囚禁人的瘋子。
“沒事的哥,”謝楠瑤笑了笑,笑容單純又美好,“哥哥在哪,我就在哪。只要有你在,其他都不重要。”
說完,又故作輕松地站起來,指了指車裡的飲水機:“哥,一路上都沒有喝水走得又急,我幫你打點水喝,你休息一下。”
謝南觀點點頭:“小心點。”
看著謝楠瑤離去的身影,謝南觀的心隱隱抽痛。
他知道,謝楠瑤很擔心他,也在故作樂觀。
從一座城市搬到另一座城市,談何容易。當初他們兄妹二人在C市穩定下來,都花了不少的時間。
一切都要在一夜之間重新開始,換作是誰都沒法一下子就接受。可是楠瑤什麽也沒問,他說走就走。
想到什麽都為他著想的妹妹,謝南觀原先滿是冷意的目光漸漸溫和下來。
突然,口袋裡傳來手機的鈴聲。
謝南觀的目光一下就僵住。
手機是他在那間房子裡找到的,被時薄琛鎖在了抽屜裡,他用椅子把抽屜砸開才拿了回來。
很少有人會打電話給他,蘇辰鐸他們和他聯系,一般只會用社交軟件。而如果是工作,同事也不會打電話給他,只會在工作大群裡和他說。
只有時薄琛會直接打電話給他。
他沒有立刻去看,猶豫了許久,任憑手機鈴聲響個不停,有不少在閉目養神的人大概是被吵醒了,半闔著眼睛表情不悅。
謝南觀站起身,拿出手機,果不其然看到了手機屏幕上的“薄琛”。
看到這兩個字,都讓他生理性反胃。
他直接掛斷電話,把這個號碼拉進黑名單。沒過多久,又有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來。
謝南觀直接掛斷,對面再打,他直接掛斷,拉進了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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