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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高空向下俯瞰,西北海域仿若填滿了漆黑的淤泥,渾濁,深不見底。
尉遲修擔任總指揮官,由他和宋驚梟、褚贏、陸畢承守著關鍵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隊又分成兩組,包圍海域的四面八方。
“轟——轟——轟——”
軍艦巨燈長明,依次朝著深海投射能量炮,連天的炮聲立馬驚動藏於海中的蟲族,尖銳的嘶叫聲、呼啦啦的水聲隨之響起,須臾,便有無數頭、角、觸須等奇形怪狀的東西露出水面、爬至岸邊,密集恐懼症患者看到要當場暈死的程度。
軍人都經過嚴苛的訓練,面對再惡心的對手也能泰然處之。
宋驚梟卻沒那麽強悍的忍吐力,趕緊讓機甲把蟲族調成馬賽克模式。
待到蟲族密集地爬上岸,指揮官們便果斷下達命令:“殺!”
當是時,空中、陸地作戰隊、狙擊小隊等一齊配合,一道朝著蟲族發出攻擊。
漫天能量光束,於黑夜中盛放。
炮彈聲、水聲、嘶叫聲,混雜成一篇不朽的樂章。
宋驚梟和褚贏是唯二能夠使用精神攻擊力量的人,他們所在方位的隊伍,殺蟲速度遠超其他,但海底的蟲族仿似無窮無盡,剛清理完這一波,下一波又很快出現。
而尉遲修和陸畢承有著豐富的海戰蟲族的經驗,清楚“流水線”操作是常態,只需殺個十來波,等大型蟲族幾乎滅完後,再投放一顆足以炸毀整片海的超級能量彈、將蟲族“斷子絕孫”即可。
至於為何不先放這顆彈,自是因為蟲族鋪滿整片海,一顆下去只能消滅上層的蟲族。
……
而就在西北海域殺的如火如荼時,另一邊議院裡,發生了巨變。
嚴百川與“褚元綏”座談不久,便發覺對方焦躁不安起來,不但頻繁喝水掩飾情緒,臉頰肌肉也在頻頻抽搐,像是有什麽要掙脫這副皮囊一般。
“褚議員,你身體不舒服麽?”嚴百川微笑看著他:“需要我幫您叫醫生嗎?”
“褚元綏”擺手:“不必。”
九點一刻。
“褚元綏”端起的茶盞霍地從手中滑落,他驟然站起身,神情大變:“嚴百川,你一直在故意拖延時間!好讓人去圍剿西北海域對不對!”
說著,他像是感應到旁人感應不到的東西,忽然頭疼欲裂,弓起腰抱住腦袋:“我要殺了你!”
“不妨試試。”
嚴百川話落,會議室大門便從外打開,真正的褚元綏步履沉穩地走進來,其身後還跟著幾十位議員。
“你居然沒死?!”
“褚元綏”手撐著桌面,目光惡狠狠地盯著光風霽月的褚元綏,褚元綏輕笑道:“多虧你手下留情才是,褚元柏。”
“手下留情?”褚元柏眯起眼,瞥向門外守著的若乾保鏢,放聲笑起來:“那我今天就徹底送你上路!”
褚元綏溫和地道:“你沒機會了。”
“你該不會以為,憑這麽點人,就能拿我怎麽樣吧?”褚元柏又狂聲大笑,眼神怨毒地看過周圍所有人:“既然你們都來了,就一起下地獄吧!”
誰知,各議員竟絲毫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他們居然真一模一樣,不怪冒充褚議員這麽久,我們都沒發現。 ”
“我就說,褚議員不可能臨陣倒戈,ABO平權一直是他的心願。”
“幸好褚議員活著回來,不然我們遲早也會被他暗殺之後冒充……”
……
“敢無視我!”褚元柏怒不可遏道:“全部該死!”
下一瞬,門外的保鏢盡數而入,或用槍指著褚元柏,或在機甲中用能量光束瞄準他。
“褚元柏,看在你是褚白茶親生父親的份上,我勸你束手就擒,還能留個全屍。”嚴百川淡淡道:“別一錯再錯。”
“我也可以看在你從前關照白茶的份上,放你一馬。”褚元柏張開手,緩緩轉動關節,陰狠道:“但其余人,一個都別想活。”
話音剛落,一道能量光束便射在褚元柏的小臂上,血肉與骨頭瞬間融化成粉末。
可褚元柏竟是沒有痛覺似的,一聲不吭,還勾起嘴角笑著說:“就讓你先去死吧。”
眾人隻以為他是在口頭逞強,卻不想,褚元柏的身體竟猝然發生變化,消失的小臂轉眼恢復如初,不僅如此,他像是一枚軟塌塌的氣球被注入空氣,不斷膨脹變大,身體各個部位也急遽變得面目全非!他撐破了屋頂的天花板、樓層的地板、頂樓天台,直至佔據整個政府大樓。
儼然是一頭超巨型的蟲族!
而議員們各個呆若木雞,驚魂還未定,便有淒厲的慘叫聲刺激著他們的耳膜和心臟。
——方才朝著褚元柏小臂射擊的保鏢,生生被捏成一張人皮薄片,血液四處迸濺,染紅了還未坍塌的地面。
“他他他他怎……怎,怎麽會是蟲族?”有人磕磕絆絆地問。
“是完美實驗體!”嚴百川拉上褚元綏往安全出口跑:“大家注意隱蔽!天黑褚元柏看不到角落,走樓梯,不要走能量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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