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裴濟放下茶杯緩緩說道,既然葡萄酒名聲已經傳到別的州府了,那攏州境內就沒必要再搞饑餓營銷了,他們的注意力,應該放在其他州府上了。
聞言,管樂笙適時的建議道:“少君,不如我們派人去附近的潞州和雲州各開一間分店?”
既然都要擴大高粱酒作坊的規模了,開設分店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嗯···行,我會再跟夫君要幾個人,到時候由你統一安排。”
裴濟稍作沉思後就答應了下來,他們要進軍其他州府,的確應該有自己的鋪子,否則就只能找其他的酒商合作,葡萄酒還好,酒商拿過去後賣再高的價格他都不心疼,反正真正的富戶有的是錢,但高粱酒一旦漲價,百姓怕是就喝不上了。
“是。”
管樂笙沒有推辭,當即就答應了下來,隨後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半個時辰後管樂笙才告辭離去。
蕭家,書房。
“盡快送出去。”
蕭枳將一封書信遞給親衛,兩天前,抵擋不住隨州軍的猛攻,起義軍已經舍棄了佔領的城池,退到了另一座城池,目前雙方暫時處於休戰中,但起義軍的劣勢依然明顯,他們能做的就是盡量幫他們守住剩下的兩座城池,盡可能的拖延戰敗的時間。
“是。”
接過印有封漆的書信,親衛躬身退了出去。
“雲逸,欽差抵達府城的事兒我們···”
“枳哥哥!”
等在一旁的沈元赫正要跟他繼續商議府城的事兒,裴濟的聲音突然響起:“我打攪你們了嗎?”
“沒有。”
抬首看著他,蕭枳唇角微勾,任何時候,他都不可能打攪他們。
“你們在說什麽呢?”
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來,裴濟隨口問道。
“還能說什麽,府城那一攤子事兒唄。”
往後靠著椅背,沈元赫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弄出來的欽差早已帶著”聖旨”抵達府城了,為了光明正大的辦府衙那一窩子狗官,我們悄悄讓人將這件事宣揚了出去,可惜,常年被壓迫的百姓根本不相信欽差能為他們做主,幾乎沒有人狀告那些當官的,我們正在商議,是否把已經掌握足夠證據那些狗官一個個捅出去,讓欽差當眾處置了那些人,也讓百姓親眼看看,他是真的能給他們做主的,如同當初的青田縣一般,只要有一個人站出來狀告那些狗官,後面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受害者出聲了。”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讓人假裝受害者,可假的始終是假的,根本經不起查,如果讓府衙那邊察覺到什麽,他們反而會浪費如此大好的形勢。
“沒那個必要啊。”
裴濟有些疑惑的看看他們,迎著他們不解的目光進一步說道:“你們忘了先前匈人闖關,那些狗官緊閉城門,完全不顧百姓死活的事兒?既然府衙那邊不太好下手,那就先拿個個縣衙開刀唄,直接由軍方出面找欽差扯皮,到時候府衙那些人想捂都捂不住,誰要是敢出面保縣衙的人就讓欽差查誰,軍方還可以大大方方的協助,說不定我們能順勢從下到上完全的瓦解他們呢?”
而且,有軍方的強力支持,就算知府想從中作梗,也得先掂量掂量,欽差的自由度越大,他們能做的事兒就越多,拿下整個攏州的政權也是遲早的事兒,當然,他如此建議,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地裡的糧食最遲六月便會成熟,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其他的府城,才有可能發動百姓全面種植第二季糧食,徹底解決百姓吃不飽的問題。
“啪!”
“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沈元赫一拍腦門兒,暗罵自己居然把那麽重要的事情忘了,完事兒連忙道:“雲逸,子悠說得不錯,我們軍方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出面,遮遮掩掩的反而惹人疑竇,先前我們就是顧慮太多,反而全都鑽了死胡同,簡直是蠢到家了。”
嚴格說起來,這也怪不得他們,畢竟他們每天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跟府衙扯皮的事兒早已過去,他們忽略了也是正常的,而裴濟作為旁觀者,反倒看得更清楚。
“嗯。”
蕭枳也忍不住失笑,別說沈元赫他們,連他都忽略了,幸好媳婦兒及時提醒,否則他們肯定沒辦法在第二季糧食種植之前拿下各個縣衙。
“我這就給大哥他們寫信。”
說著,沈元赫拿過信紙,提筆便刷刷刷的寫了起來,夫夫倆相視一笑,蕭枳放低聲音問道:“找我有事兒?”
一般子悠很少會打攪他,只有在沒人的時候才會到書房裡陪他一起處理政務,更多的時候,他們都是各忙各的。
“嗯,我想在潞州和雲州各開一間分店···”
點點頭,裴濟緩緩將為何要開分店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所以,你得再調派兩個擅長做買賣的人給我。”
“好。”
蕭枳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這方面的人才,他手裡還真不少,基本都是國公府的底蘊。
“地裡的冬小麥要五月中下旬才能收獲,早知道去年就不種它了,今年我要搞大棚種植,以後一年四季都種甜菜。”
說到冬小麥,裴濟就有些挫敗,他不該嫌麻煩的,去年就該搞大棚種植。
“大棚種植?”
挑眉,蕭枳不無疑惑,好像挺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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