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席紅婧的原話。
“假設非戰鬥體系偏向特征的你,具備開啟界域的實力,那你的界域必然是你能力偏向特征的加強化。”
“從因和果為其他人斷罪,在這個因和果之間,也必然有一段‘時間’。它可以短暫到一瞬間讓你得到答案,也可以在理論上被無限度的延長。”
“而假如一定需要你對上異靈,那你最大的作用就是去嘗試困住他。”
成楚柃還記得席紅婧當時沉重的語氣:“不需要很長時間,只要能做到一刹那的控制,我,以及其他靈師,也都會竭盡所能的去殺死異靈……”席紅婧當時說到這裡時又強調了一句:“盡管這在當下看起來像是一個隻具備空想,且不具備任何理論實踐的假設。”
“不過我認為它還是有可以實現的,至少我認為,它應該實現。”
當時還在醫院裡的席紅婧,還打通了簡紫芮師父的電話,寄希望於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結果。
簡道長算了一卦後表示:“雖大有所阻,但尚可成功。”
不過簡道長也不忘強調:“這指的僅僅只是與成楚柃相關的能力成長。”
“至於和異靈的戰鬥……”
“我私以為那是沒人能看清的未來。”
盡管那個未來看不清楚,但在當下,成楚柃卻很清楚,那個假定界域·審判庭,最終一定會實現。
懷帶著這種心情,成楚柃注視著被緩緩拉開的機艙門。狂風呼嘯,吹亂了她那本來就不算長的發絲,她看著半空中距離飛機約有百米位置的異靈,深呼了一口氣後說道:“靠近一點。”
駕駛員臉色難看至極:“……不能再近了。如果在這種高度被擊落,那不管是我還是您,我們都活不下去。”
成楚柃卻笑了一下,她一手扶著艙門的框架,一邊扭頭對駕駛員說道:“你選擇成為這架飛機駕駛員的時候,就已經和我一樣,都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了吧。”
“之前都沒有猶豫,現在也顯然不是什麽能猶豫的時候。”
徘徊在這架直升機周圍的,還有另外二架。
上方正是二位S級,他們等待的就是那一刹那的控制。
直升機最後還是靠近了異靈。
成楚柃也沒說什麽傷感的話,只是摘下的那個總是卡在她臉上的墨鏡,以一種不管不顧的態度將其從空中丟下後,她半弓著腰,調動了全身的靈魂力量。
論開啟界域是一種什麽感受?
S級靈師給的說法是:“就像是肉眼可見的所有身體部位都被割出了傷口,然後一起向外流血。會有一種要被抽乾的恐怖感,不過相應的,全面放出的力量也會形成以往做不到的強大攻擊。”
不管是靈師學院還是其他門派下的靈師知識教授,即便有短時爆發力的戰鬥技巧,但也絕對達不到S級靈師所描述的那種程度。
成楚柃所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像是那描述中所說一樣,“所有部位都有傷口”。
一把看起來不過手掌大小的水果刀,被成楚柃握在了手中,她面不改色的將其豎向在手臂上劃出了一個十多公分的傷口。
駕駛員嗅著鼻尖的血腥氣,卻只能咬緊牙關,一言不發的看著成楚柃將同樣的行為,複刻在另一隻手和雙腿上。
血液的味道越發濃鬱,隨之向外泄露的大量靈魂力量,也讓成楚柃感受到了那種描述的滋味。
不得不說,有一種和死亡比鄰而居的狂妄感。似乎在刀尖上跳舞,也仿佛在懸崖邊遊走。
盡管下一秒就會死去,但她也一定能做到那仿佛奇跡一般的力量表達!
飛機距離異靈更近了,在距離不過二二十米的位置處,成楚柃對上了異靈的視線。
以過多的詞藻去描述那雙眼睛沒有意義,成楚柃能從中窺探到的,只有渾身鮮血的自己的身影。
成楚柃半弓著腰,她看向異靈,發絲被狂風吹得亂七八糟,而她卻做出口型說道:“不被人期待的未來,又怎麽可能會是正確的未來。”
大量的力量匯聚,原本被黑色籠罩的天地,似乎也被那突如其來的藍色光芒點亮。
那象征慷慨。
盡管隻此一次。
異靈卻冷漠回應道:“人是否期待那個未來到來,和我又有什麽關系?”
“A級靈師可不見得能在這樣的戰場中,做出插手之舉。”
可在此時此刻,成楚柃卻想起了之前發生的另一件事。
依然是和席紅婧的對話。
那人的說法是:“和異靈對上不難,難的是如何精準將界域對準異靈,並且在自身死亡之前,真正讓界域發揮作用。”
“一個沒有人性的異靈,殺人就如同踩死螻蟻,但一隻表現怪異的螻蟻,多少也能引起異靈的一些興趣。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讓他把注意力引到你身上,而在這期間的最好說法就是,去嘗試提一下……”
“賀家的結局。”
給出這種做法的原因在於,異靈曾經提到過賀景同的過去,也就是賀景同的六歲。
大量心理學家去推測、猜想、模擬過異靈的心態,大致結論都是,誰也無法準確估量異靈想要的是什麽,但能確定,異靈就是會有些在意原體,也就是賀景同。
“你知道嗎?”成楚柃身上的血液大量流失,她也能明確感受到那種發冷的寒涼滋味,“賀家,已經被異靈賀榆年和異靈賀晚靳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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