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這輩子能放棄楚淮予嗎?”
崇徒南想也不想:“不能。”
“那你還糾結個屁啊,去愛啊,楚淮予就算恢復記憶又怎麽了,就算他最後發現你的身份又怎麽樣,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他像以前那樣不理你,他總不能殺了你吧?”
說到這裡,蔣梵忽然想起了楚淮予武力值:“咳,那個,他應該不會殺你吧?”
崇徒南怔怔的:“不會。”
“那不就得了!我爸說過,人生除了生死全是小事,死你都不擔心,你還怕勇敢地跟他在一起嗎?”
崇徒南深深地凝視著蔣梵,對方的話就像一幕掀起的海浪拍散了縈繞的迷霧,推開層雲,看到的是即將豁明的天穹。
蔣梵說的沒錯,他的人生裡從來就只有一條路,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要苦心孤詣地堵著岔路口,不讓楚淮予看見。
他以前一直猶豫掙扎,所以總是想藏起來,只在忍不住的時候才露出一星半點。
可隱瞞也是一種變相欺騙,不能因為他害怕被拋棄,就讓楚淮予一直被動地站在不明真相裡。
要做出選擇的人,是楚淮予。
而他會不會被選擇,也是楚淮予的抉擇。
他沒有資格掩蓋選項,否則這才是最大的自私。
崇徒南倏地從沙發站了起來,嚇的蔣梵一顫。
“你幹嘛?”
“去找學長。”
“誒誒誒,你先等等。”蔣梵拉住他的胳膊:“就你們兩家有世仇這件事,你還是晚點再告訴他吧,至少你得確定他足夠愛你,你才能當天平上的砝碼啊。”
崇徒南看了他幾秒,忽然道:“蔣梵,謝謝你。”
蔣梵打了個激靈,搓了搓手臂:“艸你肉麻死了,趕緊去找楚淮予吧,再晚一會兒你就得去片場了。”
崇徒南出門來到走廊,結果一抬頭髮現楚淮予門前站著兩個人。
楚忘生聞聲扭頭,看到是他後,嘴巴張了下又闔住了。
“叔叔阿姨好。”崇徒南主動開口道。
盧酊對他微微一笑:“小崇,念念他不在房間嗎?”
前幾天夫婦倆去巴黎參加品牌活動,其他通告盧酊早就推掉了,但因為這次是品牌成立的百年大秀,她這個亞洲總代言人不出現,肯定會損害品牌形象。
“學長他昨天睡的晚,現在還在休息。”
崇徒南也是睡醒才發現他昨晚又渡了靈力給楚淮予,丹田吸收恐怕還需要‘沉睡’一段時間。
他上前給兩人開了門,楚忘生看著他手裡的鑰匙,“你怎麽有念念房子的鑰匙?”
“是學長給我的。”
楚忘生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唰的拉開大門進去了。
三個人來到客廳後,崇徒南快步走向臥室,先把門闔上了。
“小崇,你過來坐,阿姨有些話想問你。”
崇徒南去廚房倒了兩杯水,過來放到兩人面前後,才坐到了左側的單人沙發上。
盧酊溫和的看著他:“念念他在遲夏已經殺青了,那他這兩天有沒有跟你說他接下來的安排啊?”
崇徒南據實以告:“學長說他會繼續留在劇組。”
楚忘生皺起眉:“為什麽?他都拍完了,幹嘛還留在這個地方吃苦?”
崇徒南沉默了兩秒:“因為我。”
聽到這三個字,楚忘生像是被雷劈到了頭頂。
臥室內,楚淮予正在運轉功法,丹田內盈滿的靈力像一組緊密嵌實的齒輪,幾乎是迫使著他不斷淬煉經脈。
可與此同時,客廳裡三人說話的聲音也一字不落的傳到了他的識海內。
第078章 有了夫妻之實
楚忘生胸膛起伏地看著崇徒南,不止是他,盧酊的眉心也蹙著凝重。
從父母的角度來說,失去記憶的兒子就像一張白紙,是最需要保護和照顧的。但這張白紙現在卻塗滿了隻屬於崇徒南的顏色,而在此之前,兩人幾乎連朋友都算不上。
面對這種情況,怎麽能讓他們不擔心。
“崇徒南,我想你應該知道,念念以前是喜歡硯舟的。”楚忘生開口就下刀,捅的還是崇徒南最痛的傷口。
崇徒南的神情依舊禮貌平和,但開口卻毫不留情:“池硯舟不配。”
池硯舟是夫婦倆從小看著長大的,就算不是親生,也是半個兒子,楚忘生怒極反嘲:“那你的意思是,只有你配得上念念了?”
“我也不配。”
這個答案完全出乎兩人的預料,未等回神,便聽崇徒南又道:“但我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想站在他身邊的人。”
盧酊在心裡歎了一口氣,苦口婆心的看著他:“小崇,阿姨和叔叔都年輕過,我們知道在這個年紀對感情都是不顧一切的,但人是情緒動物,衝動就會偏激,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崇徒南知道就算他賭咒發誓不會後悔,兩個人也不會相信,於是平靜地道:“這麽多年我走向他的每一步都計劃的嚴絲合縫,步步為營,怎麽會後悔,又為何要後悔。”
他唯一無計可施的,就是無論他怎麽做,曾經的楚淮予都視他為無物。
楚忘生和盧酊聞言遍體生涼,尤其是盧酊,她看向崇徒南的目光陌生又驚懼,就像從來沒了解過這個人一樣。
楚忘生呼吸窒頓,抽著氣質問:“那你就是承認你對念念是處心積慮了?從一開始,一開始包養那件事也是假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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