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海目光開始躲閃,嘴像是被黏住了一樣張不開。
他的胸口被猛地推了一把,秦望急躁盛怒的聲音炸起:“到底出了什麽事你說啊!”
沈聽海突然有些害怕此刻的秦望,他不敢說出死訊:“席,席瀾在河邊呢,你去……”
他話還沒說完,秦望就扭身躍下了樓梯。
“卡!”
這場戲一共拍了六遍,曾海這邊過了以後,監製打電話問副導演河邊都準備好沒有。
曾海把崇徒南叫過來:“那邊鋪了軌道,你一會兒就直接跑,不用管鏡頭拍不拍的著,你就照你自己的感覺演。”
交代完,他彎腰靠近崇徒南,壓低嗓音:“你現在就開始給自己做心理鋪墊,一會兒就把淮予代……”
“導演。”崇徒南驀地冷了:“我會做好的,不用代入誰。”
曾海有些無奈:“你也別覺得不好受什麽的,很多體驗派的演員在拍這種大悲大慟的戲的時候,都會想象比如親人去世或者生離死別的事,別覺得這是一種負擔。”
崇徒南不聽勸,還是那句話:“我會做好的。”
曾海見狀也不好說什麽了:“行吧,那你就爭取一遍過。”
劇組轉場之後,曾海先讓崇徒南離的遠遠地,讓場務拿著對講機等在他身邊。
等了十幾分鍾,對講機傳來動靜:“Action!”
從家屬院一路跑過來,秦望已是汗流浹背,轉彎的時候他抬起胳膊蹭了一把眼睛,放下手時,差點被一個土塊絆了一跤。
秦望穩住身體,再抬起頭時,整個人忽然僵住了。
河邊圍滿了層層疊疊的人,看熱鬧的站在草坡上,警察在下面正在拉警戒線。
秦望感覺自己的腦子突然空了,他雙眼失神的跑了過去,然後硬挺挺的就往裡面擠。
警察一把握住他的胳膊:“你這小孩兒幹嘛呢,別湊熱鬧……”
秦望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所有聲音都帶著回響,什麽也聽不清更看不清。
沈聽海拚了命的追了上來,呼哧帶喘的跟警察隊長求情:“二…二叔你,求你就讓他進,進去吧,他是席瀾唯一,唯一的朋友。”
渾身濕透的席瀾躺在河邊的一塊乾地上,渾身皮膚呈現出一種銀灰的顏色。他的手腳很放松,臉上也沒有痛苦的表情,真的就像睡著了一樣。
這樣看著他的秦望,覺得死的那個人是自己。
秦望出汗潮紅的臉幾乎在眨眼之間就褪盡了血色,偏偏他的眼睛一點都沒紅,而是空洞的透著絕望和死氣。
他的牙齒在小聲的打顫,表情從無法接受現實的僵硬到開始慌張起來。
下一秒,他忽然漫無目的地抬了下胳膊,仿佛是想把誰隔空扶起來,結果沒碰到人又變成了手足無措。
秦望的瞳孔完全失了焦,所有感官在這一刻被全部剝奪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動了。
眼看他一步一步靠近屍體,沈聽海的二叔趕緊抬手道:“讓他看一眼就行了,把人拉回來,別靠近屍體!”
秦望像是被這道聲音忽然驚醒,整個人直接撲到了席瀾的屍體上。
他死死的將人抱在懷裡,兩隻胳膊摟的死緊。
幾乎是一瞬間,楚淮予就感覺到崇徒南的眼淚流了他一脖子。
“別死,你別死……”
“是我錯了……你回來……你回來……”
嗚嗚嗚嗚,對不起
同事急發蕁麻疹去了醫院,領導抓我加班,今天的更新來不及寫了,明天一定早更!!
對不起各位小仙女,磬歌鞠躬~~
第074章 沒有資格的醋意
這場戲結束後,崇徒南依舊死死地抱著楚淮予。
他整個人像是壓入了一泓深潭,水底伸出無數隻手撕扯著他的心臟,讓他沉在腐爛的舊傷中無法掙脫。
楚淮予感覺到他渾身都在顫抖,喉間破碎的嘶咽充滿了痛苦。
他胸口湧起酸澀,抬手回擁,偏頭貼住崇徒南的面頰:“別怕,我在,我不會走。”
楚淮予一下一下撫著他的後頸,不斷重複著這句話,想將崇徒南從戲裡的情緒拉出來。
昨晚他坐了一個徹夜,想清楚也決定好了一件事。
刃鋒說要憑心念,那他就用心認,契痕不過是旁人留下的,他為何要靠那該死的東西相認?
他與珠子相伴七百萬年,彼此熟知的地方又何止幾處,這些習慣他總能在崇徒南身上找到。
他楚淮予認定的事,從來都不會更改。
“嗚嗚嗚嗚……”
陸萬傾聽著耳旁的聲音,看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衛蒙:“你哭什麽?”
衛蒙抽噎著:“你個老妖怪,懂什麽,這叫所愛隔陰陽。”
說完,他用紙擤了擤鼻涕,然後繼續嗚嗚唧唧。
陸萬傾提醒道:“你最好擦乾淨點,否則網上又要說你吃鼻屎了。”
衛蒙愣了下:“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陸萬傾神情忽然有些不自然,偏過頭冷冷的道:“你那些醜事,局裡誰不知道。”
局裡還關注這些?衛蒙先是驚奇,接著又有些害怕:“領導不會因為我輿論風評不好,後面開除我吧?”
“真有那麽一天,開除原因也只會寫本人太蠢。”
“我還蠢?我師父說我是天師府這一代裡最聰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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