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酒下的極快,沒過多長時間,桌上就擺了三個空瓶子。
喝到不知多少杯時,楚淮予帶著醉意開了口:“你知道,我為什麽想跟你喝酒嗎?”
說完,他也不等崇徒南的回答,自顧自的道:“今年的生辰,我原本就打算跟他一起喝酒的。”
崇徒南深眸輕眯,緩緩問道:“他,還是我?”
“不是你,你不過是他的幻象罷了。”
崇徒南放下手裡的杯子,冰球撞在杯壁上發出輕響:“一起喝酒,是生辰禮嗎?”
“嗯。”楚淮予遲鈍卻認真的點了點頭:“因為我於床事上總是羞赧局促,可他卻極為喜歡,所以我想喝了酒便能與他放縱一次。”
第135章 誰告訴你他死了
盡管這句話說的含混不清,但崇徒南卻聽清了每個字。
他整個人像是被拋進了雲中,心旌尚在雲霧間搖曳,又突然被一隻手扯回了地面。
酒意上湧的楚淮予斜身靠在了他肩上,哽咽著:“崇徒南……我不要你……做我的器靈……我只要你……”
最後兩個字沒有發出聲音,崇徒南卻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
他的喉頭苦澀不已,將楚淮予抱進懷裡,心裡悲悸迭湧。
“念念,我從未奉你為主。”
“你若能清醒過來,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一滴眼淚自楚淮予的眼角滑落,無聲地沉入心湖。
過了許久,崇徒南從沙發上將人打橫抱起,輕手輕腳的放在了床上。
他撥開楚淮予的額發,一抹安魂印沒入額心,讓楚淮予徹底陷入沉睡。
崇徒南坐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俯身在楚淮予的唇角親了一口。
直起腰後,他的身影就從原地消失了。
特事局,地牢。
衛蒙盤腿坐在地上,手上拿著本小學一年級的語文教材:“今天我們新學三個字。”
他肩上停著一隻白棕相間的鳥,蹦躂著朝衛蒙臉頰靠了靠。
“這是目。”衛蒙朝自己臉上指了指:“摸烏目,眼睛的意思。”
他抬手指向自己的耳朵,“這是耳……”
話音未落,衛蒙忽然擠了下脖子,原來是伯勞鳥朝他耳垂啄了一口,不疼但是很癢。
他轉過頭,笑著用食指撥了下小鳥的頭,“別搗亂,好好聽衛老師講課。”
衛蒙回過臉來正準備繼續,結果突然渾身一抖:“啊!!”
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的崇徒南垂眸看著他,漠聲道:“今日是你看管地牢?”
衛蒙的心臟還撲騰撲騰的,但很快從地上站了起來,沒好氣道:“怎麽,我看個地牢還要你批準嗎?”
仿佛感知到他的情緒,伯勞鳥忽然張開一半殘缺的翅膀,兩隻豆豆眼怒視著崇徒南。
崇徒南看著這一人一鳥,沉默了片刻:“你還在氣我救醒了伊那托斯?”
衛蒙半笑不笑的呵了一聲:“我就一個二級專員,哪配跟您置氣啊。”
他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一直在罵崇徒南假聖父腦子被驢踢了。
崇徒南並不介意他的冷嘲熱諷,抬腳便要朝裡面走,結果衛蒙卻抬起胳膊攔在了他身前。
“手續呢?”
“局長之前就已經特批過了。”
“你等等!”衛蒙拿起手機切進特事局專用app,看到尾生竟然真的給了通令,於是狠狠磨了下後槽牙。
他極度不爽地朝左側讓了一步,崇徒南卻忽然看向他道:“要不要一起進去?”
衛蒙不屑跟他同行,但看到崇徒南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裡一下撩起了火:“去就去,我怕你啊!”
說完,他就搶在崇徒南前面走了進去。
特事局的地牢一共有五重大門,每一重間隔之間都關著刑期不一的囚犯。第一層的犯人一看到兩人,幾乎個個扒在爞牆上叫囂謾罵,有幾個甚至不斷用身體向外撞擊。
到了第二層,罵髒話的少了,但眼睛就像淬了毒一樣陰惻惻的盯著兩人,其中一個骨瘦如柴的煉屍人嘴裡還不斷念著什麽。
第三層,第四層……越朝裡面走犯人越少,周圍也近乎沒了聲音。
第五重大門外,崇徒南抬起右手放在了一個青銅盤上,眨眼之間四枚光柱緩緩升起,無數金色符文浮空流動,最後匯聚成一個繁複的法陣。
兩人一起站入陣心,白光一閃,他們被傳送進了地牢的最深處。
三十年間,這裡面隻關了一個人。
而現在卻變成了兩個。
披頭散發的術士看到崇徒南,突然渾身劇烈一顫,然後拖著沒有腳掌的兩隻腿朝角落瘋狂爬行。
衛蒙看著地上拖出的血痕,滿頭問號:“他怎麽這麽怕你啊?”
崇徒南一臉淡漠:“或許是生性膽小吧。”
當年在越戰殺人無數,犯下慘無人道罪行的陰蠱術士膽小??
衛蒙皺起臉,“你把我當傻子唬呢?”
崇徒南唇角無謂的勾了一下,走進了對面的‘玻璃’房。
衛蒙隨著他一起進門,結果他肩上的陸萬傾忽然飛了起來,兩隻翅膀撲騰著擋在他的眼前。
“別搗亂。”他抬手將伯勞鳥攏到手心,接著就看到了一張像濕油布的東西平展在刑台上。
衛蒙困惑地蹙起眉,“這什麽呀?油豆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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