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予想了想,“你方才說要好生謝謝崇徒南,何意?”
“這事可長了,”衛蒙恨恨地道:“我跟你說,就昨天晚上你家崇徒南去……”
“淮予,小衛!”
衛蒙聞聲轉頭,曾海笑著朝他們招手:“快過來,咱們一起照張相。”
楚淮予將人拉轉回來:“昨天晚上崇徒南去了何處?”
“這事三兩句說不清清楚,咱倆先去照相。”衛蒙握住他的手腕,朝曾海道:“來啦!”
過去後劇組先一起合照,然後曾海攬著兩人的肩膀又拍了幾張。
“誒,小崇呢,怎麽沒跟你一起來?”曾海問楚淮予。
“可能有事耽擱了,晚些來。”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劇組合照完,兩方經紀人趕緊安排楚淮予和衛蒙拍照。
崇徒南最後才姍姍來遲,但楚淮予已經先走一步,去接受央台電影頻道的專訪了。
《遲夏》在春節檔收獲了40多億的票房,這次又是電影節上的熱門獲獎影片,所以一個下午的采訪全都拍的滿滿當當。
快到五點時,楚淮予終於結束了最後一輪的群訪。
等記者離開後,助理將手機交到他手上:“崇老師之前打了兩通電話,我說您采訪還沒結束。”
“謝謝。”楚淮予解鎖屏幕,就在他正要回撥時,手指又朝下劃了幾下。
他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喂,衛蒙,你在何處。”
衛蒙有些口齒不清:“我在演員休息室呢,你過來嗎?”
“好。”
這次電影節舉辦的場館有點小,除了導演和前輩演員有單獨的休息室外,年輕演員都統一安排在二樓大廳。
衛蒙中午就沒吃飯,楚淮予找過來的時候,他嘴裡滿滿當當的塞著食物。
他咽了兩下,遞去了一個小蛋糕:“這個是巧克力海鹽味的,老好吃了,你嘗嘗。”
楚淮予沒接,而是拉住他的手腕:“跟我走。”
兩人來到最裡面的角落,楚淮予放出息聽術,惹的衛蒙一臉新奇:“這是什麽法術啊,啥作用,厲害嗎?”
楚淮予沒有給他答疑解惑,直接道:“你昨晚何時見到的崇徒南?”
“嗯……”衛蒙皺著眉回想:“差不多十點左右吧。”
“於何處?”
“咱們局地牢啊。”
楚淮予眼尾微不可見的縮了下,沉默了兩秒:“然後呢?”
“我跟你說,這事簡直能把我氣死!”衛蒙把手裡的小蛋糕重重懟在桌子上,朝他那側擠了擠:“陸萬傾那個時候不是在鳳華山差點死了嗎,然後他就養了好久好久的傷,把我的丹藥全都……”
楚淮予足足聽了三四分鍾,衛蒙才講到陸萬傾第一次蘇醒,於是忍無可忍道:“說重點,從地牢講起。”
“哦。”衛蒙又回到了一開始:“你家崇徒南突然出現的時候,我正在教陸萬傾認字……”
“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誰被關到了第五層,所以特別生崇徒南的氣,他問我敢不敢……”
“等等。”楚淮予蹙著眉打斷了他:“你說之前的半個月,崇徒南總是白天去局裡?”
“對啊,他就是為了折磨伊那托斯嘛。”衛蒙說完,自己一愣:“啊,我是不是提前劇透了?”
難怪,難怪那時團子總是傍晚才出現在他的窗外。
楚淮予心裡想著,表面卻嗓音清冷的對衛蒙道:“你繼續。”
衛蒙接下來就說了跟崇徒南進地牢的事,在折磨伊那托斯的環節上他基本兩句帶過,畢竟他剛吃了東西還不想犯惡心。
說到後面揭穿陸萬傾的部分時,他整個人變得氣鼓鼓的:“崇徒南走了之後,陸萬傾見裝不下去了就變回了人,我問他為什麽騙我,他也不吭聲,就埋個頭跟個石柱子似的。”
衛蒙微咬著牙,問楚淮予:“你說我照顧他一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他為什麽要騙我啊。”
楚淮予沉默了幾秒,“……因為他想賴著你。”
“賴著我?賴著我幹嘛,我身上又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楚淮予眼中浮起空茫,嗓音也變得又輕又慢:“是啊,他為何要賴著你呢。”
衛蒙湊近他的臉:“你怎麽還反過來問我呢?”
楚淮予眼簾顫了顫,過了半晌,他才似歎息一般的輕翕唇瓣:“因為他心悅你啊。”
衛蒙驀地頓了下,一張俊臉像燒著了般脹紅了起來:“你,你別胡胡說啊,陸萬傾比我大、大那麽多歲,怎麽可能喜歡上我呢!”
“你說他是不是寡了太多年了,覺得再不找個伴就得孤獨終老了,所以才瞧上我了?”
“那不對啊,他喜歡我那之前為什麽把我訓的跟孫子一樣,他心理變態啊?”
任憑衛蒙在一旁糾結成團,楚淮予始終沉默,心裡不知在想何事。
沒過幾分鍾,衛蒙的執行經紀人找了過來:“你怎麽把頭髮揉成草垛了,一會兒還要走紅毯呢,快跟我走!”
衛蒙被拉走的時候,還朝著楚淮予伸手:“晚上我去找你,咱倆再細聊啊!”
楚淮予獨自坐了很久,看著眼前的觥籌交錯,眸中卻空泠泠的。
直到崇徒南的再次出現,才將他拉回了現實。
“學長,”崇徒南看到了他面前桌子上的小蛋糕:“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裡,是肚子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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