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按在桌面的手指攥緊:“是你自己不要。”
“你還有理了?”
梁晏本以為他差不多開竅了,沒想到還能聽到這種話,頓時被氣出了火氣,逗人的心思消的一乾二淨。
明越垂著眼:“我沒這個意思。”
梁晏傾身壓了過去,額頭抵著明越的,嗓音低沉:“這事不算完,想清楚了來找我。”
呼吸的熱氣灑在明越的鼻尖,癢意四散,離得太近,讓他險些以為梁晏要親過來。
下一秒,熟悉氣息離開,梁晏撤開身,轉身開門離去。
梁晏說到做到,不碰他,也不會親他。
明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呼吸有些急促,他清晰的意識到,梁晏生氣了。
他拿起沈眷送來的禮品盒,指尖泛白,眉心緊蹙,眸中神色再次化為不確定。
拍攝結束後,明越帶著助理陳鑫直接趕了當晚的飛機,下飛機已經凌晨兩點,陳鑫堅持送他回去,兩人坐出租在老舊的小區門口下車,他讓陳鑫留宿一晚。
周圍居民樓擁擠,道路狹窄,路燈光線昏黃,明越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拐角處似有人影晃動。
對面馬路上,男人靠在一輛低調的黑車旁,手指夾著一根煙,猩紅的煙頭在夜色裡忽明忽暗,白色的煙霧從指縫向上飄散。
梁晏看著兩人走遠,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躲在背後張望,亦步亦趨的跟了幾步,又轉身跑開。
梁晏掐滅了煙頭,轉身回到了車上。
—
梁晏讓明越想清楚,沒有限定時間,像是在他頭上放置了一把沉甸甸的刀,若不能給出讓梁晏滿意的答覆,那刀便時時刻刻威脅著他。
可那話落在明越耳中,已經是最好的結果,猶如咬了鉤的魚兒看清了垂釣者的真面目,不僅沒有掙脫魚線,反而主動入套,給垂釣者收線的機會。
明越不會白白浪費這個機會。
第二天一早,楊盛電話來了,讓明越回一趟公司。
正如陳鑫所說,他們所在的經紀公司內部高層大洗牌,楊盛這個經紀人一哥的地位不保,明越自然也受到影響,楊盛想拿明越當籌碼,為自己在新老板面前爭取利益,但他這事不是他說了算。
他們公司規模小,能拿得出手的原本只有沈眷,如今又多了個明越,還培養著一批沒有出道的練習生,沒什麽名氣的小明星網紅早就急著想跳槽,奈何被公司合同壓的直不起身。
楊盛在電話裡語氣很著急,他早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最近才接到熟人的消息,後知後覺公司要變天,找了一圈的人求助,最後想起明越這個保命符。
一見到人,楊盛好話賴話說了個遍,可惜明越油鹽不進,他裝出一副小情人在金主面前沒有半點話語權的模樣,將楊盛打發了。
“戀綜上你可不是這樣。”楊盛不信。
明越:“你也知道是在戀綜,演員會演戲,你覺得梁總不會嗎?”
楊盛啞然,商場上的人慣會喜怒不形於色,但像梁晏這般的,反而更不好拿捏,你看得清他在笑,稍加恍神就容易被騙過去,忘了他本來的身份。
“他是演的?你敢說他跟你沒睡?”
明越眼睫顫了下,淡聲道:“沒有,節目期間不可能,這幾天也沒時間,你可以去問陳鑫,他一直跟著我。”
楊盛瞪著眼:“那你上次還敢威脅我?!”
他說的是一期戀綜結束時,他去接明越,梁晏當面給了他一個下馬威,明越也拽得二五八萬,從那之後,他對明越的態度堪稱畢恭畢敬,就怕得罪了這新晉小祖宗。
如今明越說這一切是假的?
楊盛氣的直翻白眼。
明越毫無負擔的承認:“狐假虎威,試了一次,很好用。”
“……”
明越走後,楊盛還想掙扎,找關系弄來了梁晏的聯系方式,沒想到對方表面功夫都不做,直接打發了他。
楊盛嘴裡吐了一堆汙言穢語,他還沒見過梁晏這種滑頭的商人,在戀綜上和明越如膠似漆,下了節目不認帳,白佔了他藝人cp的名頭。
明越出了公司,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停了片刻,撥出了電話。
會議桌上,靜音的手機發出震動的聲音,眾人聲音一停,看了過來。
梁晏示意停下來的人繼續講,起身去了落地窗前接電話。
匯報進度的員工下意識聲音放輕。
“哥。”對面的人聲清潤,隔著聽筒傳來,帶著點撩人的磁性。
梁晏笑了下,“叫哥生分了,叫金主。”
明越轉移了話題:“你什麽時候有空?”
梁晏:“約我?”
“嗯。”
“拿什麽身份約?”
電話那頭靜了下來。
梁晏沒追究,他連著上了兩期的戀綜,現在工作量大,脫不開身,昨天擠出來時間去探班,還被明越往心窩子扎了根刺,讓人直接來公司找他。
明越出小區時,那道若有似無黏在身上的視線又來了,比昨天夜裡還要明目張膽。
明越沒走幾步,聽到了墜在身後的腳步聲,他加快腳步,走到寬闊的街道上,回頭時,看見兩米開外,一個蓬頭垢面,滿臉脹紅的男人正盯著他看,瞧見他看過去,咧著參差不齊的牙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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