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答卷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統一對答案講題。
學習方面周筠一向嚴肅,給第一次和他一起學習的季小明打預防針,“補習的時候我不算溫柔,你不要往心裡去。”
季小明表示他懂,他在家裡從不給季小慧講題,就是怕影響兄妹感情。
網上有許多給孩子輔導功課的家長,輔導後成了瘋癲的形狀。
季小明讓他放心大膽的教, “不會!會長你把我罵成shi我也認。”
“……”
季小明抗壓能力滿分。
中午在一班學習,加上應羽澤一共五個,他沒同桌,乾脆搬過來一張椅子坐在周筠側面,和人用一張桌子。
一個小時過去,季小明答完卷子回頭看見此情形差點沒嚇暈過去。
卷子答完,周筠成為講師開始正式給他們解題補課。
吐字流暢清晰,他的眼睛生得別致,眼尾上揚是妖冶的眼型,卻被自身清冷束縛雜糅在一起,給人感覺獨特而有威懾力。
微微掀起眼皮,像看不自量力的垃圾螻蟻一樣看上一眼,讓你從頭麻到腳。
周筠口中念著文言文,感受小腿被一隻腳輕輕勾著。
先是從腳裸再慢慢到腿窩。
桌面上每個人都聽得認真,沒人注意書桌下面的糾纏。
應羽澤裝人有一番功底,面上一副學習忘我的好學生模樣,腿部動作一點沒收斂,帶過周筠一隻腳夾在兩腿中間。
周筠視線從卷面移到他臉上。
應羽澤正想著要不要給他一個飛吻。
下一秒,腳背傳來巨疼,周筠毫不留情踩了一腳。
這一腳力道不輕,應羽澤還以為被石頭砸了,瞬間把臉埋在課桌上。
動作太過突然,季小明嚇一跳,“應哥你怎麽了?怎麽突然這麽激動?”
中午去外面吃飯吃到興奮劑了?
此時卷子正好講到《項脊軒志》,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1
周筠面不改色說道:“被詩句感動了。”
季小明笑了,“應哥你還挺感性的。”
“……”
周筠講題思路清晰易懂,季小明就像神佛最忠誠的小和尚,雙手合十坐在蒲團上聆聽。
有了好學生指點迷津,季小明醍醐灌頂,現在他覺得自己學習這方面強得可怕。
“會長,你說我是上清華還是上北大?”
周筠給他判分數,八十九分,看看分又看看他。
“上醫院。”
“……”
補習過後,離午休結束還有半個小時,周筠要出去買學習資料。
其他人閑著也是閑著,打算跟周筠一起去書店get同款。
季小明好奇他在周筠心裡的學習印象,對方可不是會撒謊的人。
“會長,你覺得我的學習能力如何。”
除了季小明的視線,周筠感受到另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是應羽澤的。
當著喜歡的人面前誇別人,有些不妥。
“有時候挺聰明的。”周筠平淡的陳述事實。
季小明繼續追問,“還有時候呢?”
腳下的白雪踩得咯吱咯吱響,周筠問他,“你要聽?”
“當然,會長你放心大膽說,我不玻璃心。”
行。
“有時候蠢的要死。”周筠毫不留情,看了應羽澤一眼,“像他一樣?”
在旁邊走路的應羽澤:?
這都能挨罵。
他移到周筠身邊,沙啞磁性的聲音說:“好爽。”
周筠:……
他到底談了個什麽東西。
冬日的陽光照著皚皚白雪,樹枝裹著銀霜,中午的學校周邊不管什麽季節都熱鬧非凡,冬季限定的烤地瓜大爺也推著他的三輪車出現在校門口。
排隊買的學生不少。
周筠一行人從書店出來,一條灰白色的土狗跟他們並道而行。
只要是一中學生都眼熟這條狗,門衛大爺養的,平時就愛在學校周圍這一片打轉,學生們都管它叫狗學長。
狗學長今年九歲,在狗中已經步入老年期,步伐依舊穩健。
看見狗學長,何真率想起來,“周筠,你家是不是也養小狗?”
依稀記得閑聊時周筠提過。
周筠之前話還沒變多時,能跟對方聊上幾句的除了學習就只有狗。
周筠手裡拎著兩個裝練習冊的塑料袋,書店的布袋用完了,今天用塑料袋頂替。
“嗯,柯基。”
何真率好奇,“養狗好不好,它都會做什麽?”
旁邊的幾人也豎起耳朵聽,誰不喜歡胖乎乎的柯基,一行人中就周筠養了寵物。
“會做的事情很多。”說起大壯,周筠聲線自動柔和,像層軟紗,“丟出去的東西能撿回來,也會幫我做很多事情。”
話落,右手拎得東西一輕。
書本尖銳的棱角扎漏塑料袋,裡面裝著的東西稀裡嘩啦掉落在雪地裡,好在這塊雪地沒被人踩過,書本沒有弄髒。
還不等周筠動作,一個黑色高大身影先他一步彎腰,把雪地裡的書都撿了起來。
封皮上的雪被盡數拍掉,一米八七高度的天空下起小雪,等都抖落乾淨了才重心回到了周筠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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