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彥辰!”蘇世清氣的捏住他的下巴:“你這麽純情啊?”
“如果你不愛我,我不會和你做。”
“你以前沒有和不愛的人做過嗎?”
“沒有。”
“一次也沒有。”
“沒有。”
蘇世清忽而笑了,低頭在他唇上吻了吻:“你真是有點傻的可愛。”
“你呢世清,你會和不愛的人發生親密關系嗎?”
“和你在一起之前,曾經有過。和你在一起之後,沒了。”
“曾經有過,我每次想到都會很難受。”
“謝彥辰,我現在開始喜歡你了。”蘇世清抱住他蹭了蹭:“那家夥對以前的事情也愧疚的不行。雖然他沒好意思告訴你,但我可以跟你保證,他從來沒有愛過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謝彥辰摟住他力道收緊:“還有什麽是他沒告訴我的?”
蘇世清想了想:“在巴黎的時候,很多人都暗戀他,但是他沒有對任何人表現出興趣,也沒有任何浪漫關系。當然,還有,每當他有欲望的時候,他會...”
“會怎麽樣?”
蘇世清說:“不想告訴你了,除非你答應和我做。”
“蘇世清!”
“你生氣了?還是說,你已經興奮了,嗯?”
謝彥辰看著面前的人,再怎樣複雜的情緒都好似被春風和煦般溫柔化解。
即使這樣的蘇世清,是他從未見過的蘇世清,卻仍舊能輕易點燃他的渴望。
蘇世清吻他。
謝彥辰側頭避開。
蘇世清咬了咬他的下巴,解開他襯衫的扣子,逡巡而下。
身體的熱度開始攀升。
理智崩析淪陷。
化作是荒唐的激烈的渴求。
無止無休。
*
深夜的時候,謝彥辰醒來,身旁空落落的。
“世清?”莫名有些慌亂,謝彥辰回憶起,兩人在森林公園玩的非常過分,蘇世清回來之後洗完澡就睡了。
現在是凌晨一點三十分,不在臥室,會在哪裡?
推開臥室的房門,穿過回廊,工作室亮著微弱的燈。
謝彥辰站在工作室門口,看著沉浸其中的人。
蘇世清正聚精會神,伏案創作。
謝彥辰想起很久之前,兩人初識的時候,自己就是被他這樣的沉浸吸引。
真正的人格魅力,超越一切肉體的形式存在,如同精神的鴆酒,如同獅心的慰藉。
蘇世清,他的蘇世清。
無論是何種人格,都一如既往,使人著迷。
現在的他,是怎樣的他呢?
銀灰色的發色下,認真的容顏,專注的神情。
好似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遺世而獨立。
工作台上攤開大幅宣紙,蘇世清執筆,時而輕柔,時而狂放。眼神深邃狂熱,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進他的這幅作品之中。
宣紙上,一幅水墨畫逐漸成形。
畫面中央,一隻展翅欲飛的鵬鳥正翱翔於天際。鵬鳥的羽毛用水墨渲染得層次分明,既有中式水墨的淡雅,又有現代藝術的簡潔明快。
它的翅膀如巨大的屏風般展開,似乎要將整個世界都攬入其懷。
而在鵬鳥的下方,是一片波濤洶湧的大海,海浪翻滾,水花在空氣中飛濺,仿佛正在與鵬鳥一同演繹著“水擊三千裡”的壯觀場面。
畫面的構圖巧妙而富有張力,通過水墨的濃淡乾濕,巧妙地營造出一種動與靜、剛與柔的對比。鵬鳥的飛翔與海浪的翻滾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但又相互呼應,共同營造出一種和諧而統一的藝術氛圍。
鵬鳥南徙,象征著生命的遷徙與追求;水擊三千裡,則象征著力量與自由的釋放。
浩浩湯湯,橫無際涯,宇宙六合,極目蒼茫!
謝彥辰想到莊子《逍遙遊》的句子,低聲道:“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裡。”
蘇世清筆鋒忽而變得急切,如走遊龍。
墨水激蕩,氣息陡然,頓筆收勢,一氣呵成。
於旁留白處以小篆題之曰: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停筆就墨,取來私章,鮮紅朱砂,蓋印其上。
一副終了,好似脫力一般,汗水早已浸濕襯衫。
蘇世清默然坐著,久久沒有言語。
謝彥辰問:“是最新的設計作品?國央銀行紀念幣的合作設計項目?”
蘇世清頷首:“你覺得如何?”
“很震撼。”謝彥辰問:“靈感來自《逍遙遊》?”
“嗯。”蘇世清說:“極致的浪漫與極致的自由,即藝術的極致美學。”
謝彥辰忽而笑意明朗,忍不住在他臉側親了親:“你回來了,世清。”
他不會認錯。
不可能認錯。
這樣理性,這樣沉穩,這樣富有魅力,這樣哲學詩意的蘇世清。
正是他一直愛的那個蘇世清。
謝彥辰緊緊抱住他說:“我好想你。”
蘇世清看著未乾的水墨畫出神:“彥辰,我很害怕。”
“嗯?”
“水墨畫並非是我的專長。”
“可是,這幅作品很棒。”
“剛剛在設計的時候,我感覺不是我自己,我簡直抑製不住那種泉湧的靈感,那種噴薄的衝動。我好似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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