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宴了然道:“您可以直接向前台提要求,煙錢全都記在帳上。”
“呸!”路橙恨恨地提了一腳茶幾,最後白了一眼傻叉老登,頭也不回地衝上了樓。
顧司宴親自為路鴻程撐傘引路,拉開後座的車門:“伯父,您有問題隨時聯系我,我只有一個條件——”
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路鴻程心頭一凜,小拇指的斷口不知為何,開始隱隱作痛。
顧司宴隔著水霧彌漫的車窗玻璃,一字一頓地說:“離他遠億點。”
送走了路鴻程,顧司宴獨自在雨幕中站了一會兒,低頭回復嚴春和的消息。
[春少不掛科]:義父,都按你說的辦了。
[春少不掛科]:我偷偷向酒店經理要了總統套房,希望她不要向我媽告密!
[春少不掛科]:那老登的消費全都記在帳上是吧?再給我發個你的銀行卡號。
[Yan]:為什麽要我的卡號?
[春少不掛科]:呃……因為你給我的信用卡,已經超出了父愛的額度。磕頭.jpg
[Yan]:又沒說記在我的帳上。
[春少不掛科]:???
[Yan]:記到路鴻程帳上。
[Yan]:等辦完入住手續,把他的身份證號發給我。
[春少不掛科]:?????
[春少不掛科]:你是否在搜索一項服務——滴滴鯊人。
[Yan]:大可不必,還有更重要的事。
[春少不掛科]:什麽?
[Yan]:哄人。
第75章 拉鉤
路橙雙手托腮,倚在楚瓊林房間的窗邊,目送春和酒店的接送專車緩緩駛入雨幕。
路鴻程沒有再整其他么蛾子,拿到房卡,終於心滿意足地滾蛋了。
顧司宴撐著他那把巨大的黑傘,獨自站在雨中,像一朵沉默思考的黑蘑菇。
五分鍾後,他轉身走回別墅。
路橙瞥了眼床上的楚瓊林,燒已經差不多退了。他轉身衝出門:“照顧好我媽媽!”
任小航問道:“小路,去幹嘛?”
路橙氣勢洶洶地回答:“回房間自閉!”
任小航:“……”
怪不得大家都嗑你倆呢。
自閉的習性都一模一樣,真特麽天生一對。
路橙一頭栽進玩偶堆,抱著雲中君娃娃蹭了兩下,忽然又想起什麽,跑去“哢噠”反鎖了房門。
死男人與狗不得入內。
他要一個人自閉枯萎。
果不其然,五分鍾後,門外響起顧司宴低沉的嗓音:“路橙,開門。”
路橙裝死,顧司宴又威脅道:“再不開門扣工資。”
“扣扣扣,隨你扣!”路橙與他隔空對罵,“我是你的童養媳,是KG的包身工。賺一輩子的錢都沒有兩千四百萬,最後便宜了那個傻叉老登。”
“真不開門?”顧司宴說,“那我就撬鎖了。”
路橙:“……?”
他隱約記得顧司宴說過,有困難可以找隊長,包括上門開鎖、家電維修。
顧司宴:“我倒數十個數,你開不開?”
“十,九,八……”
還說什麽“有困難找隊長”。
路鴻程就折磨了他十幾年的困難,他自己還在頑抗,顧司宴卻率先繳械投降,一口一個“伯父”叫得多親密。
“六,五,四……”
路橙煩躁地喊道:“不開!滾!”
“三,二,一。好,你等著。”
腳步聲漸行漸遠,回廊恢復了一片寂靜。
走了嗎?
真的走了嗎……
路橙想,這下他是完完全全的一個人了。
吵架都找不到對手,滿腔怨氣只能往自己身上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頭的凍雨越下越凶猛,細小的雪子砸在窗玻璃上,劈裡啪啦亂響。
路橙外套都沒脫,囫圇地裹緊被子,依然擋不住深入骨髓的寒意。
迷迷糊糊間,他的耳膜捕捉到輕微的響動,像是某個金屬物件捅/進鎖眼的聲音。
路橙:“!!!”
房門被推開,顧司宴晃了晃手裡的一大串備用鑰匙,衝他笑了笑:“早跟你說過,隊長擅長上門開鎖,家電維修。”
路橙還在半夢半醒的狀態,揉揉發澀的眼睛,問他:“那你能幫我修頂燈嗎?最近室內返潮,燈管老是亂閃。”
話剛說出口,路橙就後悔了。
他在發什麽癲,竟敢使喚少爺給他修燈管。
何況他們在吵架,冷戰,鬧別扭!
路橙扭過頭去,假裝欣賞窗外的雨景。
顧司宴卻一口答應:“行,明天幫你看看。”
他在床頭櫃上擱下一杯熱牛奶,正在剛才放在客廳茶幾上,路橙一口沒動的那杯:“先起來吃夜宵。”
看來顧司宴倒數完十個數,下樓找到備用鑰匙,還重新熱了一遍牛奶。
路橙繼續裝聾作啞,很有閑情逸致地數起了砸在玻璃窗上的小雨滴。
接下來放在床頭櫃上的東西,更是重量級。
顧司宴解開綁盒子的緞帶,水晶提子蛋糕duangduang晃了兩下。
晶瑩剔透的蛋糕坯裡,點綴著一顆顆新鮮的青提果肉,底部還鑲嵌了一圈潔白的奶油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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