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瓊林吃完退燒藥後就昏睡不醒,其余幾個人都不在俱樂部。
他又給顧司宴撥了一通微信電話。
嘟嘟嘟的忙音,對方無應答。
急急急急急!
可惜他體力上是個戰五渣肥宅,吵架連栗荼之都沒贏過,根本乾不過那個油膩老登。
任小航恨不得立刻魂穿顧司宴。
他深吸一口氣,望向寂無人聲的三樓,決定為兄弟上一回刀山火海。
想象中的刀山火海並沒有出現。
顧司宴打開房門,身上披了件長袖睡衣,滿臉了無生趣的漠然。
不像要入睡,倒像要入土。
顧司宴問:“怎麽了?”
任小航:“你怎麽這麽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顧司宴:“……??”
任小航又說:“小路都出事了,你還在這裡生悶氣裝死!”
“關我什——”顧司宴哂道,下一秒瞳孔卻驟然縮緊,“你說誰?”
任小航終於發現了華點:“隊長,你不會手機沒電了吧!?”
顧司宴回頭瞥了眼倒扣在書桌上的手機:“……”
他被路橙攪得心煩意亂,直接開了勿擾模式。
顧司宴抓起手機,疾步向外走去:“到底什麽事?”
任小航氣喘籲籲地追在身後:“小路,渣爹,危危!”
話音剛落,顧司宴已經沒影了。
任小航心驚膽戰地往下瞅了一眼。
顧司宴現場表演了一個真男人十秒鍾下三樓。
這身手,不像個電競野王。
倒像要去衝擊奧運會鐵人三項金牌。
===
路橙與路鴻程的談判陷入僵持。
路鴻程咬死了兩千四百萬,否則就每天在金風灣小區門口拉血書橫幅,控訴路橙不孝。
路橙給他兩個選擇。
兩千四百塊人民幣全額退款。
或者兩千四百萬冥幣,等他死了再燒。
已經熬過了午夜十二點,客廳四面透風,中央空調的溫度調得再高,也聚不起暖意。路橙搓了搓僵冷的雙手,茶幾上忽然多出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
顧司宴收回修長的手指,用命令的口吻說:“冷的話,上樓加件衣服。”
“隊——”路橙瞪了眼路鴻程,把“隊長”兩個字咽了回去,小聲問道,“你來幹嘛?”
路鴻程也急了:“你誰啊?我和他的帳還沒算清,不能放他走!”
顧司宴在他面前擱下一隻骨瓷茶杯,遊刃有余地說:“路伯父,初次見面。我是KG的隊長,也是路橙的老板。”
路橙氣得原地升天:“???”
死男人,他好不容易幫他隱瞞過去。
人傻錢多是吧,自己主動跑過來爆金幣。
路鴻程兩眼登時亮了:“哦哦哦,我知道,你姓顧。你爸爸就是那個——”
“沒錯。”顧司宴截斷他的話,揭下骨瓷茶杯的蓋子,“今年禦茶園的明前龍井,我家裡藏了一些,如今有價無市。”
路鴻程嗅到一股金錢的清香,舒坦得忘了自己是誰:“我兒子太不聽話,還是小顧你懂事,年輕人不該忘了孝道。”
路橙:“……”
小顧,好好好。
看你個老登怎麽死。
沒想到,他眼睜睜地看著懟遍全聯盟的野王,大尾巴狼似的裝起了孝子賢孫:“多謝伯父誇獎。聽說您老家在翡島,來浦江市區後還住得習慣嗎?”
路鴻程齜了齜滿口黃牙:“我手上沒錢也沒地方可去,覺得你們這兒環境不錯,空房間也多。我先住一段時間,等小橙把錢給我,我就走。”
顧司宴倚在路橙坐的沙發旁,耐心地跟他解釋:“伯父,KG是戰隊俱樂部,相當於公司,不方便外人留宿。”
“我在春和國際酒店,為您安排了一間江景總統套房。那是浦江市唯一的六星級酒店,希望您住得滿意。”
路橙:“…………”
他懷疑顧司宴在套房裡安排了刀斧手。
路鴻程賴在金風灣還要提防KG的人聯手暗鯊自己,有冤大頭富二代自覺買單,沒有不享受的道理。
可他還存了顆心眼:“小顧,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就這麽孝順?”
顧司宴說:“您既然知道我父親是誰,大可以去查一查,春和酒店是我發小家的產業。好東西當然要先孝敬長輩。”
“待會兒會有專車來別墅門口接伯父,房卡已經為您備好了。”
“好好好。”路鴻程滿意地點頭,“那我的兩千四百萬,是不是也一起給我?小橙可以留在這兒給你打工嘛,或者你想對他做什麽都行。”
路橙的拳頭邦邦硬,顧司宴安撫般按住他的發頂:“兩千四百萬,從現金流來講不是一個小數目,戰隊內部需要商榷。您再給我們一周的時間?”
“當然可以!”路鴻程自以為體貼地說,“小顧,有你這種兒婿,伯父才覺得沒白生這個兒子。”
半個小時後。
春和酒店的專車停在了別墅門口,路鴻程還在纏著顧司宴呶呶不休,把他當成了親兒子:“伯父平時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抽一口,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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