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合並死因,在法醫學中是隻存在兩種及以上能夠導致被害人死亡的因素,但無法分清究竟是哪種方式導致的被害人死亡,這種情況稱之為合並死因。
江序洲默默在平板上記錄下信息,並進行延伸。
隨著情況一點點說清楚,江序洲平板上的信息越來越具體。
林培鑫:“目前屍檢的化驗結果還沒有完全檢驗完成,現在所有的信息就是這些。”
阮明棲問:“高海的家中存在第五個被害人,廚房經過清洗,房屋構造的是入戶門後,進過走道來到客廳位置,要到達廚房,需要通過客廳。”
“客廳位置現場勘察情況沒有發現打鬥痕跡,說明被害人與凶手很有可能是認識,屬於熟人作案。”
阮明棲迅速規整信息,隨後看向眾人:“你們對此還有什麽看法?”
任獻提出:“第五個被害人劉惠大社會關系情況排查的怎樣,既然她會出現在高海家裡,她和高海存在一定的社會關系,能讓高海如此信任,且有家裡鑰匙的,建議嚴查一下高翔。”
而這時,江序洲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劉惠不一定是和高海有社會關系交集,可能是與他相識並且有高海家鑰匙的那個人有關。”
江序洲的突然出聲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阮明棲短暫錯愕後回過神來,就看到江序洲的平板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從他這個角度看,看不清楚他寫了什麽東西,但這麽多的信息進行分析,有極大的可能性能夠畫像出嫌疑人。
“為什麽這麽說?”阮明棲非常想知道他的畫像結果。
“照片倒回至被害人的頸部和手腕部切口。”江序洲說。
聞言,任獻立馬回切圖片。
“根據前面出現的刀具圖,刀架上的刀具都存在卷刃情況,卷刃刀具切割會形成皮瓣,被害人脖頸和手腕處的傷很乾淨,不會是尋常廚房裡的刀具所形成的傷口。”
說著,江序洲看向林培鑫:“能夠形成這樣乾淨的創口,解剖刀可以,外科醫生所用的手術刀也可以。”
林培鑫是法醫,對切口的敏感程度要比偵查人員敏銳的多。
“是,在此之前我就說過,屍塊切面平整,凶手應該非常熟悉人體構造。”
阮明棲眉頭微皺,高海社會關系簡單,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醫院。
凶手熟悉人體構造,那醫院裡的醫生可都是熟悉人體構造的,他們難不成要把醫院的人都給查一遍?
真要是這樣,工作量可就大了。
江序洲繼續往下提:“另外還有一點,屍檢中發現被害人身體血液含量偏低?”
林培鑫點頭:“沒錯,劉惠身體出血量大,已達到致死量,所以才會得出合並死因這個結論。”
“但現勘組的同志在勘察現場的時候,是沒有發現大量血跡存在的吧。”
任獻聽的一愣一愣,反應過來後立馬回道:“沒有。”
“被害人身體消失的血液去向,很可能不是被衝刷掉了,是被凶手帶走了。”
不得不說,江序洲給出的答案非常的讓人意外。
“劉惠的血型也是AB型Rh陰性血,不僅是他其余四個被害人都是這個血型。”
話音剛落,張爽率先提出了不一樣的聲音:“不對,我們調查了劉惠的資料,她的血型不是這個。”
聽到這,阮明棲算是明白江序洲的畫像核心在哪裡。
“劉惠的所有信息都調查完了嗎,她是否有在醫院完成過造血幹細胞移植手術?”江序洲追問一句。
張爽愣了一下:“這個沒有。”
距離他們從現場回來到信息調查,留給他們的時間太少了,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這麽多的關鍵信息已經是他們加班加點乾出來。
阮明棲適時發聲:“找人去醫院調查一下,凶手熟悉人體構造,要是劉惠有進行過手術,很有可能關系在醫院裡。”
張爽點頭:“是,會議結束我馬上去查。”
阮明棲看向江序洲:“以目前的情況,是不是能進行一個初步畫像?”
江序洲應了一聲。
“我想聽聽你現在的畫像結果。”阮明棲說。
察覺到會議室眾人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一瞬間江序洲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江序洲深吸一口氣,對上阮明棲鼓勵的眼神,原本有些不安的心情瞬間被安撫下來。
“分屍現場在高海家,並且入戶玄關和客廳位置都沒有找到打鬥痕跡,被害人劉惠死亡時還穿著居家拖鞋,說明在進入高海家中時,被害人劉惠是極為放松的。”
若是不認識的人,被強行帶到這個家裡,在受到侵害時,第一反應都是求生掙扎。
“求生反抗行為在劉惠身上都沒有出現,說明她對凶手極為信任。”
江序洲沉聲道:“第二點,劉惠頭部有多處重擊創傷,凶手抱著要置對方於死地的心理,在受到攻擊後沒有進行反抗,很大可能是在遭受第一次襲擊後,劉惠根本沒有預料到對方會對自己動手,在遭受到重擊時,就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凶手與被害人劉惠之間力量懸殊。”
“不需要捆綁束縛就能輕松製裁對方,凶手為男性。”
江序洲在自己的平板上圈出另外幾個信息點:“劉惠頭部創口位置呈現一個圓型傷痕,符合工具型創口,林科應該對創口進行了分析,這方面可能你更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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