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棲本想說些什麽,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和他們爭辯也只能是白費口舌。
接下來的事情,阮明棲再問了一遍,和省廳給的報告信息裡一樣。
冉家人沒有打過一個電話,直到警方調查常老太的死因,前後兩次聯系那邊的娘家,才知道人已經失蹤了。
“常老太太在來你們三個兒子家住之前,居住的土屋在哪裡?”
這個時候,江序洲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在提到土屋的時候,冉桂峰他們三人明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瞳孔緊縮。
兩人對視一眼,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
“帶我們過去看看?”阮明棲幫腔。
冉文樂反應很快:“警官,那邊又髒又破,都是土,沒什麽好看的,別去了吧。”
“我們不嫌髒,就是想過去看看,麻煩帶個路吧。”
“警官,真沒什麽好看的,現在那裡都被我們用來養雞養鴨,還在旁邊搭了個豬圈,又髒又臭的,別給你們衣服弄髒了。”
阮明棲微眯眼眸:“你們這麽不想我們過去,裡面不會有什麽不能見人的東西吧。”
“怎……怎麽會啊。”
冉慧嫻趕忙說道:“我知道在哪,我帶你們過去。”
聽到這句話,冉家那三個人目光跟刀子一樣落在冉慧嫻的身上。
她完全無視了他們的警告,強拉硬拽的給江序洲和阮明棲往小土屋方向跑去。
“你個賠錢貨,給老子站住!”
“真是反了天了,吃裡扒外的臭東西,早知道這麽反骨,生出來就該給你掐死!”
冉桂峰和徐廣娟夫妻兩個一個罵的比一個狠,完全就不像是對待親生女兒的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
來到小土屋前,江序洲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了。
搖搖欲墜的小屋子,像是隨時都會坍塌下來一般。
周圍一圈圍著竹欄,用黑色的熟料網防止裡面關著的雞鴨逃離。
在另一邊,還有兩間髒亂的豬圈。
雞鴨的糞便和豬圈裡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惡臭。
阮明棲給江序洲塞了一個口罩,盡管把口罩帶上,依舊無法隔絕這股惡臭味。
“警官,都說了這裡又髒又臭,真沒什麽好看的啊!”
跟來的冉桂峰依舊不死心,還想把他們拉走。
阮明棲反骨一下就上來了,不讓他過去他偏要過去。
在周圍看了一下,發現牆角處有兩雙膠鞋。
阮明棲立馬走了過去,在換鞋時,江序洲同樣拿起旁邊那雙。
“你就別進去了,外邊等我吧。”
江序洲還是把鞋換上:“你怕雞,我陪你進去。”
阮明棲輕笑一聲:“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說我現在穿著長衣長褲,它叨不著我,你在外面等我吧,裡面太髒了。”
“逞什麽強,說不怕你腿抖什麽。”江序洲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阮明棲梗了一下:“我抖的這麽明顯嗎?”
“都快成篩子精了。”
阮明棲給氣笑了:“行,那江顧問可得保護好我。”
阮明棲從小就怕雞,準確的說是怕喙尖的動物。
小時候他倆跟著阮明棲的外公去鄉下玩,路過雞圈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瘋了一樣撲騰翅膀朝他們飛過來。
當時他們一個三歲一個九歲,阮明棲自己能跑,帶上個江序洲可不行。
關鍵時刻阮明棲直接用抱住江序洲,愣是一點都沒讓江序洲被雞喙叨到。
等阮明棲的外公他們聽到哭聲過來的時候,阮明棲的手腳都被叨的又紅又腫。
雖然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但給阮明棲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打開竹門,一腳踩下去泥水四濺,膠鞋鞋面上就糊了好多黑色的小點點。
黏糊的觸感盡管隔著鞋,都讓人覺得心理不適。
江序洲走在前面,拉著阮明棲的手,驅趕要靠近他們的雞鴨。
好不容易的到了小木屋門前,裡面髒汙的樣子,讓兩人皺起眉頭。
牆壁上布滿了黑乎乎的汙漬和蜘蛛網,臭味衝天,熏的人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在門邊的位置看了一下,沒有發現開關,想來小屋子裡沒有裝燈。
兩人進入到屋內,阮明棲因為緊張,身體緊繃。
而這個時候,江序洲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擺:“阮明棲,你一下那邊。”
阮明棲回頭,朝著江序洲手機打的光線終點位置看去。
那是距離地板三十公分高的位置,有明顯的拖擦痕跡。
土牆表面凹凸不平,拖擦痕跡長度很短,只能依稀看出輪廓。
阮明棲蹲下身子:“過來點,拍不清楚。”
江序洲調整了角度,給阮明棲的拍照打光:“這樣行嗎?”
“行,別動。”阮明棲說。
手機拍攝完照片取證後,阮明棲又掏了一個剛剛在雜物間拿出來的試紙。
“土牆能檢測出來嗎?”江序洲看著他用試紙蹭牆,已經夠小心了,還是戳出了好幾個破口。
“試試吧,萬一行呢。”阮明棲心理沒底。
江序洲調整手機角度,兩人在臭氣熏天的地方,等待試紙的反應變化。
“看來試紙不管用。”等了好一會兒,阮明棲都已經不抱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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