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私生子
絢爛的煙花照亮了薑珩整張臉,透明的鏡片上倒映著不斷綻放的煙花,濃密的睫毛因為靳澤的這句話顫了兩下,就連心跳也隨之同頻率地快速跳動。
他真的有後遺症了。
他還沒來記得問靳澤為什麽要給他放煙花,其他的同事都已經把他拉走了。
“靳總你是不是動用鈔能力了?我下午去問的時候人家還說不放呢。”
“你猜?”
“肯定是。”
“不是鈔能力,靳總是這家酒店股東。”
“哇,那我後悔了,剛才沒點那個雪蟹,想著給靳總省點錢呢,看來根本不用省。”
“現在加上也來得及。”靳澤被圍在中間,笑著應和著員工的話。
“靳總,我想吃澳龍。”
“隨便點。”
薑珩遠遠看著靳澤被簇擁在中間說話玩笑,像是一隻流連於花叢中的蝴蝶,美麗迷人,一顰一動都牽引著自己的視線。
夜深了,天空再度變得沉寂,樓頂的人漸漸散了,只有靳澤還低頭坐在躺椅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靳澤?”薑珩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喊道。
“嗯。”
靳澤應了一聲。
薑珩提醒說:“回去休息吧,起風了。”
靳澤坐起身子,從煙盒中掏出一支煙,含在嘴中點燃。
無邊的夜色中只有點點橘黃色光亮,隨風搖曳,靳澤整個人在白色的煙霧中看上去有幾分落寞,“等會就下去,你去睡吧。”
“我也不困。”薑珩沒有走,只是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安靜地陪在身邊。
靳澤見薑珩穿的少,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起身給兩人找了個避風的位置坐下。
“靳澤。”
靳澤指間夾著煙,眉眼半闔,垂頭看著地面,在聽到薑珩喊自己時,眼珠微動看向身旁的人,“怎麽了?”
薑珩猶豫了許久,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好奇,“你晚上說煙花是給我放的?”
靳澤以為薑珩要說什麽,沒想到就這個,“對啊。”
“因為下午的事情?”
“嗯哼。”
“不過今晚沒有豬頭菜,豬頭下午被我們兩氣跑了。”
薑珩沒忍住嘴角的笑意問:“他為什麽這麽針對你?”
靳澤彈了彈煙灰,輕描淡寫地說:“瞧不上我唄。”
“因為你之前沒錢?”薑珩看著靳澤在風中略顯瘦削的身影,想起賀文允下午的話
“差不多吧,我和他一個大學的,他和我室友是朋友,一來二去大家就認識了。反正從認識起他就瞧不上我,嫌我從山裡來,什麽都不懂,普通話都說不好。”
聽著靳澤緩慢的講述,薑珩眼神多了些不知名的情愫,眼睫低垂,安靜地看著靳澤。
夜晚的秋風將靳澤的聲音吹散,飄到薑珩身邊。
“有次他生日約我們去餐廳吃飯,那是我第一次喝咖啡,別說咖啡了,要不是來北城讀大學,我連火車都沒見過。我哪知道咖啡的糖要加進去,後來他就這事笑了我大概……”
靳澤眯著眼回憶了下,“靠,距離我大一都十年了。”
靳澤說得雲淡風輕,薑珩情緒卻變得逐漸失控。
“他只是比你會投胎,其他什麽都比不過你,所以只能通過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努力找到一些優越感。”
靳澤吐出煙霧笑著說:“我知道,所以我不在乎。”
可是薑珩在乎。
似乎隔著濃濃的夜色,靳澤都感受到了薑珩隱忍的憤怒不滿,這是一種鮮少在薑珩身上出現的情緒,宛如不起波瀾的古井泛起蕩漾的漣漪。
靳澤掐滅了手中的煙,緩步起身,身體依靠欄杆,閉眼感受迎面而來的清涼晚風。
“其實我今天不是第一次遇見賀文允。”薑珩走到靳澤身邊,擋住了風,靳澤有頭疼的毛病,冷風灌入腦子裡,第二天早上起來會很難受。
靳澤睜開眼,目光中帶著疑惑。
“我和他弟弟是高中同學,見過他幾次,不過看樣子他並不記得我。”
“他弟弟?”
“賀……”靳澤皺眉想了下。
“賀文彥。”
“哦,是叫這個。前段時間在市區超速酒駕,差點撞了交警,賀家花了不少關系把這件事壓下來了。”
靳澤嗤笑一聲,“賀家兩個兒子一個眼高於頂,一個天性惡劣。”
“在學校的時候賀文彥有沒有欺負過你?”
薑珩沒有回答。
靳澤罵了句髒話,“還真欺負你?”
“高二的時候班上有一個競賽保送決賽的名額,取平時測驗成績和最後一次大考的成績,我的所有成績都比賀文彥高,但是最後這個名額給了賀文彥。”薑珩平淡地講述起這件事情,盡管遠遠不止這些。
還沒等靳澤說話,薑珩就繼續說:“不過後來我還是從初賽進了決賽,拿到了金牌。”
“不愧是小薑老師,真厲害。”靳澤擔憂的神情漸漸消失,衷心誇讚道,不免多問了句:“你是一直都在國內讀書,還是之前在英國讀?”
“我十四歲之前一直在英國讀書,後來回國了。”
“哦。”
“那你在英國生活很久啊,你們家之前是在英國做生意嗎?”
“不是。”
“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