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聽見安靖一句吼:
“夏夏,我特麽想分手。”
黎夏腦門兒閃現出三個黑色大問號:“腫麽了?”
安靖簡潔地說了下事情的經過。
大概就是昨晚他趴在黎夏肩頭被林陣川看見了,結果回到公寓,林陣川就換著花樣兒把他“教訓”到現在。
“再這樣下去,我可能熬不到過年了。”
安靖說完,惆悵地歎出一口鬱悶的氣息。
黎夏靠著枕頭說:
“安哥不要擔心,趁他不注意下黑手整回來不就好了嗎?”
安靖陰險地嘿嘿兩聲,打了個響指:
“你說的也是,這種事不能認輸,好的,我一定找機會找回場子。”
兩人再隨意扯了幾句其他的,就掛了電話。
黎夏:持續羨慕好兄弟中。
陸家,助理正在給陸雲傾匯報工作。
“你先出去,資金不足的事情我會解決。”
陸雲傾用鋼筆有節奏地敲著桌案,臉上顯得疲憊感十足。
助理離開後,他靠著椅背靠了一會兒,隨後漫不經心地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那頭的裴城仿佛早就料到他的目的,心情很是不錯地說道:
“雲傾,我送你兩個億,你陪我吃頓飯可好?”
陸雲傾眉梢輕挑,答應了:“你定位置發過來。”
說完,他掛斷電話,叫來了助理。
“給老太太放個風,就說,裴城送了兩…”陸雲傾眸光流轉間,該口道:“五個億給我。”
助理詫異地看了看自家少爺,點點頭。
很快,這消息就飄到了顧老太的耳中。
唐易霜和唐幼薇也都驚愕於自己聽到的。
“裴城呢?”顧老太繃著臉拿起電話問到盯著裴城的人。
回答她的話是:“城少爺和人約好去了飯店。”
顧老太不用想也知道裴城約的人是誰。
掛了電話,她冷笑道:“過幾天就過年了吧?”
唐易霜兩人一時對她的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答了個“是”。
“過年好,車多。”顧老太精明的眼珠中跳出一抹狠毒。
真以為她老了好隨便挑釁?
既然如此,陸家三代全送走,正好。
唐易霜二人跟了她這麽久,自然明白她的話是什麽意思。
只是替陸雲傾惋惜了幾秒。
某飯店。
陸雲傾坐在裴城對面,不動聲色地就著餐。
裴城差不多視線就沒離過陸雲傾。
“裴叔是多久沒見我了?”陸雲傾抬起臉來,神態平靜地問道。
“我只是喜歡看你,跟多久未見沒關系。”
燭光倒映在裴城的瞳孔中,為他看人的目光更添了一分炙熱。
陸雲傾的眉心攏了攏,低頭繼續吃飯。
吃完,裴城起身,將一張支票穩穩地放在了陸雲傾的桌前。
陸雲傾掃了一眼,看看上面的金額為“五個億”時,詫異了一秒。
這抹詫異自然沒有逃過裴城的注視,他淺笑地帶著寵溺的口吻說:
“既然你說的五個億,當然就是五個億。“
“你收到消息可真準。”陸雲傾嘲弄地站起來,把支票對折後塞進了裴城的上衣口袋。
他根本沒想過找裴城拿錢。
之所以放出消息給顧老太,不過是想給對方增添一把怒火而已。
至於答應裴城的就餐邀請,火上焦油罷了。
雖說這兩樣不能氣死仇人,不過也算是給予其精神折磨。
裴城在低頭瞥了一眼口袋的支票,瞬間明白了什麽情況。
“雲傾,你用我可真是用得越來越順手了。”
裴城的語氣中摻雜著不小的肝火。
他寧願雲傾是利用他拿錢,而不是利用他氣人。
因為前者能給予雲傾現在實質上的幫助。
後者不能說不是“幫助”,但這幫助卻只會讓雲傾變得越來越陌生。
“你自願的,不是嗎?”陸雲傾抿唇冷冷地笑道。
這次事件,他其實也是想試試裴城對他的底線在哪。
找準底線,照著踩就是。
等到裴城對他忍無可忍,他們的關系自然就淡了。
他和老太太之間的恩怨,根本輪不到裴城插一腳。
若是裴城硬要摻合,他也不會再手軟。
“是。”裴城盯著眼前人,縱容地點頭道。
陸雲傾卻因為他乾脆的回答,怒意逐漸快要從眼底浮現出來。
就要冒出眼波的時候,被他生生壓了下去。
他討厭裴城。
一個病秧子,不好好照顧自己,反倒是對他有求必應。
著實令他討厭。
為什麽就不能自私一點,為自己活著。
他到底有什麽好,值得裴城如此付出。
越是往多了想,陸雲傾不自覺就收攏了五指。
好想打醒眼前的男人,可是動手也沒用。
裴城就是對他如此固執。
固執到即使他在深淵黑暗,裴城也會不要命地抓著他的手讓他重臨光明。
陸雲傾想到這,捂著額頭短促地笑了一聲。
裴城被他的笑弄得有些迷茫。
“抱歉,先走了。”陸雲傾快步離開了包間。
他只怕再不走,笑聲中的哭意就忍不住要傾瀉出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