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因為最近頭疼的厲害,本想找這寺廟高僧念念咒驅驅邪,或者是指點一下迷津也好,沒想到這麽不巧,也隻得作罷。
第127章 春祭(7)
小沙彌將一行帶到僧房之中, 阮父早就在最近的僧房裡面歇下了,其他仆從也由另外的僧人帶下去了,最後陸陸續續的,也只剩下了慕以。
“這間僧房是惠清主持旁的小院子, 最是清淨, 適合修養身心, 施主在這裡住上一晚, 想必也能收獲不少。”
對於這位渾身散發著純淨氣息的施主,小沙彌明顯抱有好感,就連著安排的僧房都是特殊的,這一路走過來, 態度很是親切。
慕以道謝,告別了小沙彌之後,就繞著外圍在僧房外面走了走,並不著急回房休息。
懸於天空之中的月亮無比的圓, 銀白色的月光照在地上, 簌簌白雪落下, 為大地披上一層銀裝。
今年這場雪似乎下的極早, 落在地面上久久不化,還帶著冬日刺骨的寒氣而來,慕以站在院子裡面,抬頭看向院中的一棵花樹。
好巧不巧的是,這花樹同著阮府慕以居住的院子當中的那棵很像,只是如今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乾,徒增悲寂之感。
慕以身形單薄的站在房門前, 身後熟悉的氣息傳來, 接而連之是一件厚重的披風。
慕以捉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 刺骨冰冷,他轉過身,將之雙手捂住,似乎想要以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對方,可惜剩下的只是無用功。
阮清不明白此時慕以的感情,他雖對一些事情懵懂得半知半解,就連記憶都所剩無幾,停留在這世界上的原因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是他對感情很是敏感,察覺到了慕以的低落之後,就順著這個姿勢抱住了他,隨後呆在原地,就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驟然落進一個冰冷的懷抱中,慕以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搭在一旁的手收緊,那些莫須有的情緒全都煙消雲散。
“進入佛堂,身上可有不適的地方?”
這個寺廟溢滿了佛氣,阮清身為鬼魂之身,身上的氣息本就與這相抵觸,慕以看見阮清在此出現,也很是擔心這一點。
阮清搖了搖頭,面上的薄紗擦著慕以的臉頰,帶著微癢的感覺。
“沒有,就是感覺沒有什麽力氣。”
似乎是因為佛氣影響,阮清靠在慕以肩膀上小聲的說著話,反應都有著些許的遲鈍。
慕以往後退了退,看見阮清此時的樣子,隔著面紗親在他的眼睛上:“那我抱著你回房歇息。”
措不及防的親近,阮清許久沒有回過神來,被親的地方還傳來癢癢的感覺,面紗下的眼睛不自覺的眨了眨。
他似乎有些錯愕,因為至成親以來,兩人最多的親密接觸也才是擁抱而已。
雖然兩人已經拜堂,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但是洞房花燭還尚未進行,更近一層的親近也沒有,阮清有些無措的往退了退,掩藏在白衣下的頸脖根通紅,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慕以的懷抱,朝著屋內走去。
“不、不用了。”
慕以追了上去,在院中地面上的薄雪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最後牽著阮清走進了屋子裡面。
木窗緊閉著,屋子裡面燒著的黑炭,異常暖和,阮清一進到屋子裡面就隱去了身形,不知道為何躲在了牆角盯著另一邊的慕以。
慕以雙手褪下沾上白雪的披風,又將外袍脫下,朝著阮清的方向看去,就看見對方眼神躲閃著朝著他這邊看來,他斂去周身的氣息,還以為慕以看不見他,躲了兩下又朝著這邊看過來。
像個探頭探腦的小松鼠。
慕以對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忍俊不禁,徑直朝著躲在牆角的阮清走過去。
屋內燭火昏黃,慕以腰間的黑發垂下,白色的內袍襯的整個人越發溫潤,阮清一個走神的瞬間,就見原本還隔著他較遠的慕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躲在此處作甚?”
阮清整個人被慕以抵在牆角處,額頭碰著額頭,離得極為近。
阮清面紗下的眼睛躲閃著,下意識反辯道:“我哪裡有躲。”
看著眼前明顯說著謊話的人,慕以淺笑著靠近,就快要隔著面紗吻上那張唇時,阮清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麽,正色的抬手製止了慕以的動作,迫使他不能再靠近。
“此乃佛家之地,雖然我們尚且未行周公之禮,但也不可急於一時,待回到家,我備上紅燭,到時候再親近也不遲。”
其實主要的是兩人身份差異,阮清怕自己的惡鬼之身對於慕以來說會有損害,所以打算想去打聽一番。
阮清遮住的臉頰就算是隔了一層都能看見裡面透著的紅,慕以知道這是什麽地方,自然不會放肆,只是看著這樣的阮清,格外的想要逗一逗他。
“可是我現在就想要親近該怎麽辦?”
慕以故意說的低落,腦袋埋在阮清頸脖處蹭了蹭,十足的黏人之意。
眼前的人向來是知禮的,雖說偶爾說話會引得他面紅耳赤,但是卻從來不會這樣過,阮清想著或許是自家夫人實在是忍不住想和他親近,紅著耳根湊近,在慕以的唇角飛快的碰了一下。
“夫人……乖些……”
他出聲哄道,親完之後就試圖掙脫慕以的懷抱將他拉到床邊休息,可說是親,還不如說是碰了一下,隔著白紗一掠而過,哄人也哄的太倉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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