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接過茶盞,“你對大皇子也這樣貼心?”
童歲搖搖頭。
“我隻替大皇子磨過墨。”
容瑾從鼻間冷哼一聲,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但接過的茶盞也喝了一口,面容比起剛才的蒼白多了幾分血色。
直到天色漸漸暗下後,童歲才回到自己的小破屋。
楚允煜今天沒有來。
童歲覺得有些奇怪,平時他都會早早的出現,今天卻等到夜色徹底沉下來都沒有見到人影。
童歲問系統道:【楚允煜沒有出事吧?】
系統道:【你別擔心,楚允煜得罪了容瑾,被皇后罰去養心齋禁足罰抄了,估計過了這幾天就好了。】
楚允煜和容瑾之間原本就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一個是把持朝政的權臣,一個是年少心氣勝的皇子。
就算中間不是夾著童歲,也會因為其他的事情爆發矛盾。
這是個無解的難題。
童歲用剩下的糕點填飽了肚子,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
童歲醒來的時候想起楚允煜被禁足,他也沒有了去尚書房的理由。
那兩名小太監又久違地冒了出來。
“快起來,大皇子有事要見你。”
童歲皺起眉頭,楚允煜不是被關禁閉了嗎?怎麽還可以見他?
雖然心裡有懷疑,但他還是換上衣服跟著這兩人出門了,一路沿著小道走向童歲不認識的地方。
這顯然不是通往養心齋的方向。
童歲停下了腳步,“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兩名小太監交換了一個狠毒的眼神,朝著他撲過來,“當然是送你去見閻羅王!”
童歲閃身躲開。
聽到身後傳來撲通落水的聲音。
他回頭看到其中一名太監摔進了水中。
顯然他們說謊把自己引到偏僻的池塘邊,是想要淹死自己。
另一名小太監啐了一口,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匕首,朝著童歲逼近,“你小子可別怪我心狠手辣,誰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童歲一邊往後退,一邊警惕著他手中的匕首。
在他衝過來時,童歲側身躲開,一腳把他手裡的那把匕首踹到地上,就聽到後面的另個太監衝水裡爬出來的聲音。
童歲如今這具身子弱得很,根本不是兩人的對手,他只能照著系統的指示往大道上跑。
童歲跑得也不快,沒跑多遠就感覺肺裡像是灌了鉛,呼吸都十分的費勁。
系統道:【左邊左邊!】
童歲轉向來不及看清路口的人影,就一頭撞了過去。
那人被撞得後退了兩步。
他鼻間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藥味,就像是容瑾身上的味道。
“大膽!什麽人衝撞容督主!快點把他拿下!”
身後一道尖銳的吊嗓喊道。
呼呼啦啦的一群錦衣衛拔劍,瞬間將童歲圍住,剛出虎口又入狼窩,這種運氣也實在是沒誰了。
童歲的頭頂傳來一陣虛弱的輕咳,“不用,都把劍收起來。”
容瑾?
童歲抬起頭對上那張略顯蒼白的俊顏,一瞬間眼睛亮起來像是找到了靠山,安全感爆棚。
容瑾道:“出什麽事了?”
童歲指著身後的路,立刻告狀,“剛才有人要殺我,他們追著我,所以我才會一直跑。”
容瑾的眼底冷了下來,揚了揚下巴。
數名錦衣衛很快把那兩名小太監給抓了過來,捆住手摁倒在地上。
旁邊的馮永昌小聲道:“督主,瞧著像是直殿監手底下的人。”
兩名小太監嚇得瑟瑟發抖,平時碰到馮永昌他們連拍馬屁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是大名鼎鼎的容瑾。
“你們膽子可真大,”容瑾嗓音淡淡,“不過正好,最近研究出的酷刑還沒有來得及試驗,就拿你們來試試吧。”
“督主饒命!督主饒命!”兩名小太監跪地磕頭求饒,“我們是受人指使的,是——”
他們說到一半,忽然像是被人強行掐住了喉嚨,口吐出黑血,栽倒在地上。
錦衣衛上前察看,“督主,二人被提前下毒,已經沒有氣息了。”
容瑾冷冷看著地上的屍體,目光冷了下來,低低自語道:“我想要保護的東西,沒有人能再從我身邊搶走。”
他緩緩走近,拿過錦衣衛的劍一揮。
噴出來的血濺染了灰色的石板,地上的屍體和手分離。
容瑾丟掉劍,接過遞來的絹帕擦手。
“把這雙手給皇后送去,直殿監的掌印僉書、掌司管理不力,都砍了。另外通知駐守在通州的錦衣衛控制漕運總督,由北鎮撫司徹查。”
“這、這……”馮永昌有些猶豫,“督主,真的要這麽做嗎?”
如果真的是這一番操作下來,算是和皇后一黨結成了死仇,他們本就在朝堂上樹敵眾多。
至於培養皇子登基,反正皇子的有的是,也並不是非要挑童歲,當個傀儡皇帝誰當都一樣。
沒必要為了這件事大動乾戈。
容瑾冷睨了一眼,“怎麽,聽不懂我說的話?”
馮永昌不敢頂嘴,默默應下。
童歲愣愣站在原地。
他也沒有想到容瑾會因為這件事牽扯這麽多人,他和容瑾非親非故,實在沒有必要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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